卡斯坐回沙發上，他的目落在安亦晴上，眼中充滿了好奇。這個人，就是那個讓教廷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傳奇。之前的大戰，他的確對的堅韌和兇殘很震驚。但是對的了解也只限于此，現在再見到，好奇心就再也控制不住。

“教皇陛下貌似對我很興趣？”安亦晴笑著問。

被抓包的卡斯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一直聽說安小姐的傳奇，現在見到真人，有些好奇而已。”

安亦晴看了夏皓一眼，兩人都覺得有意思，這個教皇比之前那個看著順眼多了。

“教皇陛下不用好奇，以后我們有的是機會流。”

安亦晴的一語雙關讓卡斯沒了開玩笑的興致，他深深看了一眼，語氣沉了沉，“安小姐，夏先生，今天我來，是想探討一下未來教廷和族的關系。首先，我很謝兩位能放過教廷一馬。不過，謝歸謝，作為教皇，我很明白自己的責任。夏先生，也許我說的話會很難聽，但是我還是想說，在我任職教皇期間，我不想看到任何黑暗種族危害人類的事件發生。同樣的，我也不希看到你們傷害教廷的人。”

夏皓挑眉微微點頭，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卡斯先生的話，也是我想說的。我曾經是個人類，即便現在是族，也仍然著這個世界。以前我不在，族四分五裂。但是現在我來了，族統一，任何危害這個世界的事對我來說都是不允許的。前幾天我對你說過，黑暗種族從來都不想稱霸世界，我們只想走出黑暗，正大明的生活。一直以來，教廷將我們視為眼中釘，不管青紅皂白就對我們進行屠殺，這讓我們非常委屈。我覺得，比起某些道貌岸然的明種族，我們這些黑暗小人，更加明磊落一些。你覺得呢？”

卡斯臉一紅，的確，教廷許多人的確是有些道貌岸然。比如這一次，為了贏得勝利，竟然用人命來修煉陣。這樣的做法他一直不贊同，但是當時那個況卻也無能為力。他從小接的就是不僅僅是最純正的明教育，父母給他帶來的眾生平等的觀念也是深固的。也許，這正是他和那些教廷人的不同。他有辨別好壞的能力。

“夏先生，我為之前教廷所做的事向你道歉。不過以前族也殺了許多教廷的人，雙方也算是扯平，這件事就不提了。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將來的事，如何？”卡斯溫和的說。

“卡斯先生，你會是最偉大的教皇。”夏皓毫不吝嗇，對他大加贊揚，“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我們來討論一下未來的發展吧。卡斯先生，不知道你的主有沒有告訴你即將到來的劫難？”

卡斯臉一正，“當然。前幾天我接了教皇的力量，和我們的主取得了聯系。他告訴我，世界將迎來一場全人類的浩劫。不過怎麼樣，我并不清楚。夏先生，你有什麼消息嗎？”

夏皓搖了搖頭，眉頭微皺，“我只知道浩劫來臨的大概時間，但是況如何，我不清楚。不過卡斯先生，我想我們應該早作準備。這場浩劫，我們需要合作，無條件合作！”

卡斯直起子，一臉肅穆，“夏先生，你想怎麼做？”

“你可以跟你們的主進行流，所以卡斯先生，你要多問一問這件事，盡量把事的始末套出來。另外就是，教廷的實力必須全方位提升，現在還是太弱。加強資收購，萬一倒是劫難危及到普通百姓，我們至可以奉獻一份力量。”

卡斯沉思片刻，出大拇指對夏皓贊嘆一句，“夏先生，我再一次對你刮目相看。”

“過獎了。不過，卡斯先生，我有一個要告訴你。這件事，你的主也未必會知道。”夏皓探了探子，低聲音，一字一句道，“劫難到來之時，天道，也降臨了！”

空氣，忽然停滯了。卡斯瞪大雙眼，瞳孔緩緩起，然后又漸漸發大。他的眼前發黑，耳際轟隆隆的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了。腦子里只有一句話——天道，要降臨了！

天道，那是什麼？再也沒人比他更清楚。

這世上有無數神話，東方的，西方的。有人說，東方由玉帝掌管，西方由上帝掌管。其實，這都是編造的。真實的況是，這個位面，都是由天道來掌管。那些個東方的西方的神，都只是為他打工的罷了。

天道，存在于這個位面出現之前。他甚至比那開天辟地的盤古和西方的創世神更早上許多年。這，才是真正的大神！

天道要來了！這個位面最大的神，要來了？！

卡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漸漸變得清楚，耳朵的轟鳴聲漸漸消失。他死死的盯著夏皓，想從他的眼中找到一開玩笑的神。但是，卻一無所獲。

“卡斯先生，別懷疑你聽到的。天道的確要來了，這場浩劫，就是他帶來的。”夏皓說。

卡斯心頭咯噔一下，尖出聲，“這不可能！我們都是他的子民，他怎麼會這樣做？！”

夏皓聳了聳肩，一臉冷笑，“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也許在天道眼中，所謂的子民不過是他游戲的棋子罷了。卡斯先生，我理解你的心。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問問小晴。就是這場浩劫的應劫人，天道最終要取了他的命。”

卡斯“嗖”的一下看向安亦晴，一臉不可置信。應劫人？！竟然就是那個應劫人？！

“等等，我有點兒暈。”他手了眉心，“安小姐，應劫人為什麼會被天道取了命？”

一直沒說話的安亦晴從椅上坐直子，手向茶幾上的圍棋棋盤。

“卡斯先生，你會下圍棋嗎？”

“會一點，沒有太多研究。”

安亦晴淺笑一下，手將黑子和白子一顆一顆擺在棋盤上，“在圍棋中，兩軍對弈，最后，贏得那方吃掉輸的那方。看起來，似乎是贏方笑到最后。但是其實，真正贏得是下棋的人。在這個世上，輸的一方，是在劫難中會死掉的所有人。贏得一方，是存活下來的人。而我，就是贏方中打頭陣的那一枚棋子。但是，不管我最后是贏還是輸……”話音一頓，眉眼一厲，手一把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揮落，“我、仍然只是一枚棋子！真正決定棋盤存亡的，是那只手——天道！”

“所以，你可以理解為，這是天道在幾萬年的時里太無聊了，所以給自己找點兒樂子。他一人下棋，我們全是棋子。是贏是輸，是死是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而我，就是這場劫難中可以解救世人、卻又有可能跳出天道的存在。天道不允許我逃出掌控，所以，他在棋局輸贏出現之后，就要殺死我。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卡斯看著那散落一地的黑白棋子，腦子一片混沌。他明白，卻又不明白。如果這個世界只是一盤棋局，那他存在的價值是什麼？他所信仰的主，又是怎樣一種位置？神之所以為神，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可以讓世人變得更好嗎？為什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難道，活的久了，所謂的神，也變了心冷的魔鬼嗎？

嗓子有些灼熱，卡斯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他抬頭著笑容冰冷的安亦晴，心中忽然升起一悲涼。世人何其無辜？安亦晴和他自己，又都何其無辜？！

“安小姐……你打算怎麼辦……”卡斯沙啞著嗓子問。

安亦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雙手微張，手心向下，虛空一握。散落在地面的棋子迅速凌空而起，再一次落在棋盤之上。

“我，要做那個下棋人，重新定制已經腐朽的天道！”

……

兩個多小時之后，當卡斯從房間里走出來時，神仍然有些恍惚。這次談，給他帶來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卡斯先生，我知道今天的消息讓你有些無法接。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必須都要面對。明天我和小晴就要回英國了，以后有什麼事，我們電話聯系。總之，不管怎麼樣，先度過這次劫難再說。”

卡斯轉過，點了點頭，“夏先生，很謝你和安小姐對我的信任。我會好好考慮清楚。今天我就先走了，再見。”

兩人握了握手，卡斯帶著教廷眾人離開了酒店。他走出酒店的大門，抬頭著天空明晃晃的太，吐出了一口濁氣。了冰冷的手腳，卡斯轉過頭，往向安亦晴和夏皓房間所在的那一層樓。

“教皇陛下，我們真的要和族合作嗎？”一人問。

卡斯收回目，看向那人，眼神微冷。

“查理，我希這是你最后一次質疑我的決定。”

查理幾人心中一驚，迅速低下頭去。他們忘了，卡斯已經不是最人微言輕的主教。他現在是教皇，教皇的威嚴，不容人質疑！

一行人沉默的離去，酒店房間里，安亦晴坐在椅上，過落地窗看著卡斯幾人離去的背影，微微瞇起了眼睛。

“卡斯會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夏皓贊嘆說。

安亦晴紅微勾，“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是一個優秀的合作伙伴。”

“別擔心，教廷現在元氣大傷，他們沒有能力繼續折騰。而且，卡斯和史芬不一樣，我看得出他是真的為教廷著想。”夏皓拍了拍安亦晴的肩膀，推著椅走到餐廳，“小晴，天道很快就來了。這時候，我們多一個合作伙伴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只要能保住你的命，我、小雪、婷婷，什麼都愿意做。”

安亦晴心中一暖，眼底的冰冷瞬間化為了溫。坐在餐桌前，笑看著在廚房忙忙碌碌的夏皓，在心中默默說道，有你們如此對我，我會拼了命保住所有人！

……

第二天，夏皓和安亦晴坐上族的專機，離開了梵岡。十二月末的英國，寒冷而充滿蕭條。但是，平安夜的到來卻無法抵擋人們心中的熱。大街小巷都裝扮了圣誕樹和圣誕老人，彩的燈帶、充滿神的禮、帶著麋鹿帽子的男、還有那悅耳的圣誕歌，充斥著整個國度。

夏皓推著安亦晴從飛機上走下來，穿過vip通道，進英國國際機場。機場，到充斥著花花綠綠的圣誕樹和圣誕裝，圣誕音樂輕快而悅耳，大家的心頓時好了不。

“艾迪和老親王在外面等我們，家里準備了不好吃的。走吧，我們回家和雪兒一起過圣誕！”

安亦晴笑著點點頭，坐在椅上，夏皓推著，十三將等人隨其后。一行人浩浩，腳步輕快的向外走去。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一個糯糯的聲音響起。

“媽媽——！”

安亦晴一頓，表一僵。猛地抬起頭看向遠，只見門外，一個小小的人兒穿著一紅彤彤的小棉襖，正笑瞇瞇的沖揮著手。在小人兒的一旁，一個高大的黑男人雙手在口袋里，眼神溫和的看著。

“小寶！”安亦晴好像打了一樣，嗖的從椅上站起來，大步沖向門外。夏皓幾人在后面大呼小，推著椅一邊跑一邊追。

安亦晴本沒聽到，的眼中此時只有那個穿著紅棉襖的小小人兒。沖到門外，蹲下子一把將小包子抱在懷里，狠狠親了一口。

“乖兒子，你怎麼在這兒？想死媽媽了！”

小包子抱著母親的脖子，嘟嘟的小臉在的臉上，彎著眼睛咯咯咯笑個不停。

“媽媽，爸爸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媽媽，小寶想媽媽啦！”

“好，好。媽媽也想你了。”安亦晴眼圈一熱，眼淚嘩的流了下來。在梵岡流了那麼多，了那麼重的傷，沒有一聲。但是現在抱著的小子，刻骨的思念瞬間噴涌而出。

抱著小包子，安亦晴站起。忽的，一疼，眼前一黑，子向后仰去。在夏皓等人的失聲驚呼中，一雙大手穩穩的抱住了。

“傷得這麼重，逞什麼能？小寶，自己下來走。”顧夜霖眉頭微皺，小包子聽到父親的命令，乖乖的從母親的懷抱中跳下去，一臉擔憂的看著。安亦晴晃了晃腦袋，正想說話，卻覺得子一輕，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顧夜霖抱著安亦晴，給夏皓幾人使了個眼，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小包子看著父母離去的背影，嘿嘿一笑，乖巧的跟在夏皓邊，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機場外，一輛黑奔馳車在寒風中踽踽獨立。顧夜霖抱著安亦晴走向車子，一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

安亦晴臉皮薄，紅著臉把頭埋在顧夜霖的懷中，被他抱到了車上。駕駛座上坐著一名司機，應該是顧夜霖的人。顧夜霖代了一句，把車的擋板升了起來。

“阿霖，你怎麼……唔！”安亦晴瞪大眼睛，正想說的話被一個深深的吻打斷了。顧夜霖的抱著，熱吻雨點般落下來。安亦晴臉通紅，眼前發懵。漸漸的，沉迷在了這個深的吻中。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安亦晴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顧夜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靠在男人的懷里著氣，臉紅撲撲的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顧夜霖看著，眼神一暗，竟然真的在的臉上咬了一下，“又傷了？”

安亦晴了脖子，鴕鳥一樣往他的懷里鉆了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