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松了一口氣,有些疲憊。
“爺爺,今天太晚了,你們在這兒住吧。”安亦晴著面倦容的安家兩位老人說。
安老爺子搖了搖頭,正想推辭,卻被顧夜霖搶了話。
“爺爺,今天太晚了,你們回去,晴一定不會放心。我去安排房間,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顧老爺子也說,“就是。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老三快去安排房間讓大家休息!”
安家人一見,便也不再推辭,留了下來。房間很快就安排好了,顧安兩家人互相道了聲晚安,各自回了房間。
大廳里只剩下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還有正在清理現場的顧家傭人們。安亦晴疲憊的嘆了口氣,懶洋洋的靠在顧夜霖上。
“累了?”顧夜霖低聲問。
“唔,宴會神馬的最累人了。”
顧夜霖低聲一笑,摟過安亦晴,俯下在耳邊沉聲,語氣曖昧,“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溫熱的風拂過耳垂,激得臉上一片滾燙。安亦晴張的掃了一眼正在打掃的傭人們,轉頭沒好氣的瞪了瞪顧夜霖,抬步就要離開。
誰知這時,安之風忽然推門闖了進來。
“小姐,出事了!剛才之云去巡邏,發現圍墻上有腳印!”
安亦晴和顧夜霖臉大變,迅速沖向二樓。兩人剛剛趕到房間,房門忽的被人從里面踹開,兩個人影從屋竄了出來。
顧夜霖立刻將安亦晴拉到后,定睛一看,竟然是張玉楓和一個蒙面人!此時兩人已經打一團,那蒙面人的實力似乎比張玉楓高一些,使得一時半刻無暇。
安之風見狀,立刻加其中。
安亦晴和顧夜霖心中掛念小包子,迅速沖進房間一看——小包子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兩頰還泛著淺淺的紅。
提著的心落了地,安亦晴走到床邊想小包子抱在懷里,差點兒落淚。
似乎是被抱的太了,小包子了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母親后,糯糯的了聲“媽媽”,抱著安亦晴的手繼續睡了過去。
顧夜霖看了一眼母子二人,臉沉。他轉離開房間,帶走一片殺氣。
安亦晴沒理會外面的打斗聲,就這麼靜靜的抱著小包子,看著他香甜的睡,默不作聲。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敵人的襲。幸虧把張玉楓放在小包子邊,幸好,沒有重復二十多年前的悲劇。
很快,顧夜霖回來了。他走到床邊坐下,手攬著安亦晴的肩膀將抱在懷里。
“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不好,別怕。”
男人輕輕的勸聲好似一顆定心丸,讓安亦晴的心漸漸恢復了平靜。靠在顧夜霖的懷中,輕聲泣了一會兒,才抹淚抬起了頭。
“今天我跟小寶睡。”
“好。”顧夜霖輕輕點頭,“我們一家三口今天一起睡。”
安亦晴看了看小包子,將他輕輕放在床上,親了親他的額頭。
“那個人抓住了嗎?”
顧夜霖臉微沉,“抓住了,也死了。”
“服毒?”安亦晴挑眉。
顧夜霖點點頭,很顯然對那服毒之人恨得咬牙切齒。
“你照顧小寶,我去看看。”
顧夜霖沒有異議,小包子邊現在必須有人守著。幸好剛才張玉楓在,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安亦晴走出房間,張玉楓一直在外面守著,見出來,立刻深深鞠躬道歉。
“小姐,對不起!”
“道什麼歉,你做的很好。”安亦晴扶起,“這次要不是你,小寶可能就不見了。走吧,帶我去看看那人的尸。”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地下室,安亦晴走到那尸旁邊,蹲下將那人臉上的面巾拉開。那是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沒有任何出眾之。
皺了皺眉,安亦晴來回打量了許久,心中總覺得這男人有些古怪。
繞著尸走了幾圈,忽然蹲下,抓住那尸的服,嘩啦一下全部扯開。沒有服的遮蓋,那全都暴出來。安亦晴眼睛一瞇,果然!這是個人!
“怎麼會是……人?!”張玉楓驚呼一聲,那臉明明就是個獷的男人啊!
“呵呵,易容而已。”安亦晴一聲冷笑,手在那人臉上了。然后拿出一瓶藥水,倒在那張臉上。
很快的,那人臉上好似料一樣漸漸融化,出了令人驚艷而且悉的五。
古思憶!
張玉楓向前走了兩步,瞪大眼睛看著這尸的臉,真的是古思憶!怎麼還活著?!
“小姐,古思憶……”
“是被毒醫門派來的。”安亦晴語氣微涼,抬手指了指古思憶上麻麻的鞭痕,“師小雯上位,想必古思憶早就被給抓回去了,日子也好過不了。我猜,這一次應該是師小雯跟談了什麼換條件。也許是把小寶走,毒醫門就還自由。古思憶求生心切,就冒險來了。只不過,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蠢,師小雯怎麼可能讓繼續活著?”
張玉楓看著安亦晴從古思憶的頭頂緩緩出一銀針,銀針通黑,應該是淬了毒的。
“這是?”
“古思憶的確是中毒而死,但是這毒在這銀針上,不是自愿的。想來,應該是師小雯或者師一蒙給下的慢毒藥。”
張玉楓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古思憶臨死前眼神中會那麼驚恐,要真是自己服毒自盡,應該是很決然的吧?
安亦晴將銀針包好放進上古空間,道,“我猜,師一蒙夫婦應該是趁著古思憶昏迷時把銀針進的腦部。醒了之后告訴,只要把小寶出去,就放自由。古思憶求生心切,自然會有所行。師一蒙夫妻算準了毒發的時間,在這時間之,如果古思憶沒有出小寶,那就一定是被我們發現了。左右是廢,死了也就死了,對他們也沒損失。對師一蒙夫妻來說,讓古思憶走小寶,也只是廢利用一下罷了。”
看著古思憶渾的傷痕,這幾年應該過的非常不好。張玉楓心中暗暗嘆了一聲,昔日的京都第一名媛,竟然淪落到如此下場,也是讓人唏噓。還有那曾經名震華夏的古家,如今家破人亡,除了古長風那個老怪,竟然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可悲可嘆!
“小姐,古思憶的尸您打算怎麼理?”
安亦晴緩緩起,看了古思憶許久,語氣有些低沉,“我答應過古思齊,給他姐姐留個全尸。明天帶幾個人去古家祠堂,把埋了吧。”
不想再多呆,安亦晴離開了地下室。古思憶的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同,而是想起了古思齊。那個本是紈绔公子的男人,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爺爺,大姐,二姐,全都死了。如果他泉下有知,是會哭泣,還是會解?
……
翌日,張玉楓帶著幾個人去了古家祠堂,將古思憶厚葬。現在的古家祠堂的墓地早已經是今非昔比,遍地雜草,荒無人煙。幾名衛軍拿著鐵鍬忙著挖坑,張玉楓站在一旁,四下打量著。
忽然,的目微微頓了一下,落在了一古舊的石碑上。瞇了瞇眼,抬步走過去。隨手扯開墓前的雜草,一行淺淺的字了出來。
古家開山祖師爺古長風之墓。
這是古長風的墳墓!
張玉楓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了安亦晴曾經對他們說過,華夏國的古武世家一向講究土葬,絕不火葬。雖然時代在發展,但是為了尊敬古武世家對華夏國的奉獻,相關部門也沒有質疑改變這一習俗。所以,土葬在古武界一直流傳了下來。
古家,在秦朝時并不在京都所在的位置。只不過后來隨著朝代的變遷,最后在清朝時全家搬了過來,而且連古家祠堂墓地也跟著挪了過來。
也就是說,古長風的尸骨很有可能就在這下面!
張玉楓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下心中的激。古長風修煉了移魂之,這尸骨對他有用也說不定。如果將尸骨拿走……
雙手緩緩向那墓碑,張玉楓準備試一試。不過忽然,停了下來。
當初捆綁許嵐的鐵鏈上被下了制,搞不好這墓碑上也有文章。古長風的心機那麼深,一切都有可能。如果擅自了這墓碑,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思來想去,張玉楓決定回去向安亦晴說明一番再做打算。
幾名衛軍已經將古思憶土為安,張玉楓也不再多呆,帶著幾個人離開了墓地。并不知道,在離開后不久,一個黑影侵墓園,拿走了一樣東西……
顧夜霖和安亦晴帶著小包子離開了顧家,回了小別墅。昨晚的事他們并沒有告訴幾位老人,免得大家憂心。張玉楓辦完了事便去見了安亦晴,將古長風墓地的事說了一下。安亦晴沉思片刻,決定明天去看一看。
第二天,安亦晴帶著十三將前往古家墓地。和張玉楓前幾天來時一樣,荒草叢生,一片凄涼。
在張玉楓的帶領下,安亦晴來到了古長風的墓碑前。
“小姐,要不要挖開?”
安亦晴盯著那墓碑看了好久,目微移又落在地面上,“這墓碑有人過。”
張玉楓一愣,“有人來過?”
安亦晴沒有回話,蹲下子,指了指地上的塵土,“你們看。”
張玉楓立刻仔細的看了看,皺了皺眉,“這土有翻新過的痕跡。”
“對,從這土的和度來看,應該是在你走后翻的。如果我沒推斷錯,小楓你離開之后,有人來了這里,并且把里面的尸骨搬走了。”
張玉楓臉不太好,滿心懊惱。這尸骨被人搬走,說明的確是很重要的東西,是太過謹慎而錯過了機會。
“這不怪你,你也是擔心打草驚蛇而已。”安亦晴拍了拍的肩膀,轉而對安之風道,“阿風,你們幾個把墓挖開。”
安之風點點頭,拿著鐵鍬就要手,不過,他頓了一下,“小姐,沒有制?”
安亦晴搖了搖頭,“有,但是被挖墓人給破壞了。哎!早知道昨天我跟你們一起來就好了!挖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十三將迅速手,沒一會兒,墳墓就被挖了開。墓里放著一口水晶棺材,里面空無一。
“小姐,要不要開棺?”
安亦晴點點頭,卻手擋住安之風,“你們別,我來。以古長風的手段,這棺材里應該有毒。”
安之風幾人也不推讓,論醫毒二,一百個他們也不如一個安亦晴。
安亦晴走上前,帶上防毒的蠶手套。嚇到坑里,雙手扶住水晶棺蓋,一個用力。棺蓋被抬起來,一黑氣迅速彌漫開來。
幸好有安亦晴提醒,十三將吃了解毒藥,離得遠遠的。安亦晴盯著那黑氣看了一會兒,冷笑一聲。不過是一些小把戲,古長風也好意思獻丑。
取出生靈泉,安亦晴用息加熱,將其化為水汽蒸騰在空氣之中。很快的,那聚集的黑氣好像遇到了克星,漸漸消散。
安之風幾人見危機解除,立刻走了過來。
“小姐,剛才的黑氣是什麼?”
“古長風用尸煉制的死氣。生靈泉正好是它的克星。”安亦晴低頭盯著棺材里面看了許久,彎腰翻了翻里面的一些零碎件,“蓋棺,把棺材都給我抬回去。我要詳細檢查!”
就這樣,十三將抬著一個大大的水晶棺材跟著安亦晴走了。古長風的墓地就這麼晾著許久,坑也沒填,墓碑也沒扶好。這讓古長風知道后氣個半死,當然,這是后話。
回了安家別墅之后,安亦晴直接把水晶棺材抬到了地下室進行檢查。很快的,水晶棺材中剩下的一些零碎件的檢驗結果都出來了。這里面都含有汞的分。
汞在墓地中一般都是用來保存尸的,也就是說,古長風的尸還是完好的,并沒有風干腐蝕。
那麼也就意味著,這尸的完好與否,對古長風來說,也許非常重要。
安亦晴不相信古長風花大力氣把尸保存了兩千多年,是為了展覽或者回到原本中臭。這,應該對他的修煉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只不過,現在有一點疑。拿走這尸的,究竟是古長風或者毒醫門,還是其他人呢?
想了許久,還是想不出頭緒來。安亦晴走出地下室,一個瞬移來到了神農架大宅。
許嵐在來了大宅之后,傷勢一點點的在恢復。在許華和大祭司的心照料下,已經能夠獨自從床上坐起來了。
安亦晴忽然到來,讓許嵐嚇了一跳。然后便要起迎接。
“你躺著,剛養好的傷我不想再治一遍。”
許嵐抿了抿,卻還是聽話的躺了下來。
安亦晴坐在床邊,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許華,道,“你先出去,我跟你母親有事要說。”
許華不,眼中帶著不安。
安亦晴柳眉一挑,笑得戲謔,“怎麼?擔心我對怎麼樣?”
許華臉一紅,抿了抿。
“你覺得我好不容易把救回來,是為了再弄死?你覺得我有那麼閑嗎?”安亦晴輕笑一聲,揮了揮手,“算了,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轉頭看向許嵐,“我問你,你在古長風邊這麼多年,有沒有聽說過該怎麼破解他的移魂之?”
許嵐皺著眉沉思許久,搖了搖頭,“沒有。我雖然一直跟在他邊,但是古長風這個人疑心特別重,即便是近之人也從來不說真話。我沒聽他說過任何有關移魂之的事。”
“那你有沒有聽他說過和他原本那有關的事?”
許嵐仍然搖頭,“沒有,從沒聽過。”
安亦晴眉頭皺起,古長風的可真夠嚴實的,竟然連許嵐也一概不知。
許華坐在椅子上,看著安亦晴時而皺眉時而沉思的模樣,抿了抿,猶豫了一下,道,“我倒是聽說過一些……”
“你?”安亦晴抬頭挑眉,“你怎麼聽到的?”
“也不是聽古長風說的。你也知道我這些年在毒醫門一直是個小明,那些弟子下人之間談也不會避著我。我記得好像是兩年前,我聽后勤的幾個大哥抱怨,說師一蒙非讓他們蓋一個冰窖,還不許外人知道。我當時也就是好奇,隨口問了一句蓋冰窖多容易啊,弄個冷凍庫來不就得了。誰知那幾個大哥說冷凍庫不行,太大。冰柜也不行,太小。需要是那種類似寒冰床一樣,又冷又熱的溫度。當時我還記得一個大哥隨口抱怨了一句,說師一蒙是想藏尸啊。現在一想,說不準那冰窖是給古長風準備的呢。”
安亦晴和許嵐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這猜測很有可能。寒冰床,那不就是用來保鮮尸的麼?
師一蒙花那麼大的力搞這個東西,很顯然,古長風的尸很重要!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能把這尸給毀了,說不定古長風的計劃就完蛋了!
“安小姐,我建議你從長計議。”許嵐忽然開口,“古長風心機之深你本無法想像,他能忍兩千多年而不發,這足以說明他的野心之大。想尸,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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