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懿執拗道:“我去換了裳再來。”
繆謹道:“要我來拉你是不是?我現在有傷,一容易牽扯到傷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靜懿冷著臉,轉又朝他走來。
繆謹挑著角,指了指自己的旁邊,“坐下。”
靜懿在繆謹邊坐了一會兒,忍不住垂著眼看向他的襟下的繃帶,半晌問道:“還疼麼?”
繆謹道:“還好,習慣了就不痛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靜懿道:“還沒想好。”
和親失敗,就這樣回去,肯定又會被置于風口浪尖。其實,不想回,想留在這里。
不想拖累他,但只要能讓看得見他就好。
繆謹便道:“那就待著,什麼時候想好了,再什麼時候跟我說。”靜懿愣了愣,他又挑眉道,“不過你若是要著急回京,可能不行,我這里暫派不出人手來護送你,只有等這邊的戰事結束了,我再送你回去。”
靜懿抬頭看著他,張口就道:“我不著急。”
繆謹失笑。
他的發從肩上落些許,依稀擋住側臉,那側臉笑起來時十分好看。
靜懿一時看得癡了。
繆謹忽而低低道:“別這樣張揚大膽地盯著男人看。”
喜歡見他笑啊,又害怕看一次便會一次。怎麼能不看呢?
往后還是只想看他這樣笑,不管是不是因為,只要能讓覺到,他的心是愉快的,那就會跟著愉快一些。
靜懿還盯著繆謹看,繆謹忍了又忍,忍無可忍,忽然欺至咫尺之間。
兩人鼻尖輕輕相抵,靜懿口一窒,不由屏住了呼吸。
可屬于他的氣息還是源源不斷地往里鉆,匯聚在心頭,讓輾轉怦然。
他低著眼簾,眸落在上,微微歪了歪頭,輕淺地吻了一下。
靜懿便極輕地了一下。
他又吻一下,便又一下。
雙相接,輕緩廝磨,溫至極。
靜懿丟盔棄甲,步步后退,也漸抵擋不住他的攻勢。
到后來,被退至床腳,被他錮在方寸之間。渾渾噩噩,濃烈的男子氣息使得不知今夕何夕。
唯知道,這個人是繆謹。
繆謹忽而摟過的腰,一反便把在了床榻上。
靜懿瞠了瞠眼,霎時眼里滟瀲流,嫣然潤,非常麗。的眼里,滿滿都是他的樣子,再也容不下其他。
繆謹眸幽深地看著,低啞道:“抖什麼?先前要與我訣別時的那勇氣哪兒去了?不是還命令我吻你麼,你再命令一個給我看看?”
靜懿愣愣地不答。
繆謹無奈道:“現在知道怕了?”
回應他的是,靜懿緩緩手,繞過他的腰際,用盡全力把他抱住。
抑制不住地輕著,在他懷里深深淺淺地呼吸著,喃喃道:“不,我不怕。”
繆謹微微一怔,聽又道:“這夢不要醒,醒了你就不會離我這麼近了。”
恍惚真的覺,自己是在做夢。不然怎麼能夠擁抱得了繆謹呢,這個人一向看似在眼前可是卻遙不可及啊。
他們之間隔著一條鴻,永遠都不過去啊。
這輩子,都不可能與他在一起的。
這些以為的殘酷現實,在現在這份夢境里不存在了,只有他,可以擁抱他,可以他。
繆謹依稀在嘆,帶著疼惜之,“真是個傻丫頭。”
他又習慣地手來的頭發,轉而手指在臉上輕輕挲,指腹帶著薄薄的繭子,過臉上留下的紅痕。
,臉頰上還留有指痕印。
繆謹指腹往那紅痕上摁了一下,見蹙眉,便問:“痛麼?”
靜懿道:“有一點。”
“那還在做夢麼?”
靜懿眼神地著他。
繆謹發現,一旦被打開了抑著緒的閥門,就如同滔滔江河闖破了一個潰口,決堤千里,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了靜懿這樣的眼神。
繆謹俯頭而就,吻住了的,一手握住的腰,一手托著的后頸。
他吮過的瓣,嘗過那獨特的溫,掃過的齒關,探的口中。
靜懿屏住的呼吸霎時全了。
舌勾住纏綿,靜懿眼角流溢出,口起伏,繆謹卻下沉,毫無間隙地著住。
他好像要把碾綿綿春水。
靜懿手輕輕抵著他的膛,手指揪著他雪白的襟。
這越吻越深,無招架,輕出聲。
“繆謹……”低喃著他的名字,婉轉人至極。
繆謹好不容易收住,從的芬芳里撤退出來,將狠狠在懷,埋頭在頸窩里,有些厚重地呼吸。
平息了良久,繆謹忽啞聲問:“為什麼上帶著匕首?”
靜懿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當時在陣前急之下拿出了匕首,不想被對面的繆謹給看見了。
“打算用來自盡的?”繆謹手臂將箍得,“既如此,為何又告訴我你心甘愿。”
靜懿輕聲道:“我是心甘愿。他們要是安心和親,我不會用這匕首給你造麻煩;他們要是想害你,大不了玉石俱焚。”
也絕不讓他為難。
繆謹氣得軀繃,道:“就算烏斯藏安心和親,卿卿卻派了殺手跟著你,這是去和親的態度?一心去行刺,你竟胡來給做餌,你可知后果是怎樣的?”
靜懿沉默。
當然知道,這一去就沒打算活著回來。
以為,在邊關里見到了繆謹,是最后一次與他相聚。
等到了烏斯藏,不論行刺功與否,勢單力薄,都不大可能從烏斯藏全而退。所以才準備了匕首,以便走投無路時用。
但是現在反應過來,衛卿料定烏斯藏首領迫不及待,因為首領最想對付的是繆謹,所以必定會當著繆謹的面刺激繆謹。
這是出破綻的絕佳時機,錦衛和殺手伺機而,也是在等待著那一刻。
這過程的確十分驚險,但有繆謹和他的將士們在對面陣營,卻給了很大的全而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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