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sorry……”
歐皺著眉頭盯著還顯示著通話中的手機屏幕半晌,略一沉思,先發車子,不厭其煩地繼續撥打。
念想打完電話之后沒鎖屏,等回到包廂把手機放到桌面上以防掉電話或者短信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電話撥給了徐潤清。
立刻又灰溜溜地出包廂,把手機湊到耳邊:“喂?”
“在哪?”徐潤清從電腦前站起來,眉頭皺。
“在陪小君……唱歌。”輕咳了一聲,解釋狀況:“剛才給歐打電話,打完忘記鎖屏了……不知道怎麼就撥到你那里去了……”
那端的背景聲音有些雜,但能清晰地分辨出是一家ktv。的聲音近在耳邊,卻模糊又悠遠,一松手就會立刻從指間流逝一般。
“就你和蘭小君兩個人?”徐潤清微抿了一下,眉頭皺得更。
念想沒覺得哪里有問題,歡快地應了聲:“是啊,小君有些喝醉了,我一個人搞不定。”
徐潤清頗有些頭疼地了眉心,再開口時,聲音沙啞得讓念想一愣:“為什麼不找我?”
“啊?”念想一愣,竟被他問住了。
短暫的沉默過后,徐潤清沒再多做糾纏,開門見山地問道:“在哪里?我過去找你。”
“這麼晚了沒關系的啊,歐馬……”上就過來了。
沒等說完,那端的呼吸聲一沉,一字一句,不容置駁地說道:“我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那語氣強,聲音又清冷,帶了幾分不近人,約卻直接地讓念想察覺到他突如其來的怒意。
念想被他用這種態度對待,那種酸的委屈頓時翻涌上來。著電話良久,聲音里略帶了幾分哽咽:“你這麼兇干嘛?”
委屈的語氣太明顯。
徐潤清只是聽著,都能想象出這會的表。一定是耷拉著腦袋,低垂著雙眸,眼底晶亮的一片,滿是水,盈盈流又搖搖墜。
和六年前那次被他拒絕時……一樣。
他無奈地輕嘆了口氣,心尖發,恨不得立刻見到。這麼想著,語氣雖然還是急切,卻已經很克制地放了幾分:“我只是不放心你,你在哪里?”
“在樂意。”話落,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確認:“你真的要過來啊?”
“你待在那別。”
你待在那……別?!
念想聽著電話那端的忙音,回想起他掛電話前的最后一句話,還有些發愣。
你要來了嗎?
徐潤清掛斷電話之后才知道歐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拿了外套,邊往玄關走邊撥回去。
歐打電話果然顯然也是為了這件事:“念想說小君這樣不敢讓家長長輩知道,就先給我打了電話。”
“嗯,我知道了。”他快速走進電梯:“我離得近,先趕過去。”
掛斷電話之后,徐潤清看著不斷跳躍下降的電梯樓層,微微攏起了眉心。電梯里照明的燈有些寡淡,映襯得他的面容線條清晰又冷峻。
徐潤清趕到的時候,念想正坐在ktv包廂里最里側的高腳凳上。一只腳搭在椅子上,一只腳輕抵著地面,整個人埋在影之中,看不清廓。
蘭小君正趴在桌上玩骰子,自娛自樂。看見有人進來,盯著看了好一會,才湊到麥克風旁,提醒念想:“念想,有個長得像徐醫生的人進錯包廂了……趕出去……把他丟出去……”
念想還沒醉,只是剛才那些酒意上頭,有些昏昏睡。躺在沙發上蘭小君就手腳并用地湊上來灌酒,后來只能努力保持清醒的神智陪著玩了幾盤真心話大冒險……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知知底無話不談,玩了幾就覺得這游戲對于們兩個人來說實在有些坑爹。
于是,行酒令,比大小……
念想就快招架不住了,趕借口自己要去唱歌,就到角落里的麥克風臺上窩著了。
這會被蘭小君吵醒,睜開眼看過去。視野還有些朦朧,但毫不費力地就看清了推門而的人。
什麼長得像徐醫生……
念想微微坐直,有些涼意的手指輕了一些眉心,分明……就是徐潤清啊。
還抱著麥克風的支柱靠在墻上,見他信步走過來,就保持這個有些別扭的姿勢眼睜睜地數著他的步子看他走過來……
一直到他走到了的跟前,和差著一個臺階的距離,依然居高臨下地看著。
酒的味道已經在念想的上發酵,不敢湊上去,就這樣和他對視了良久,心思百轉千回……
下一秒就該皺眉了,然后兇,兇喝那麼多酒,那麼胡鬧。
或者,勾起角似笑非笑,眼神清亮地看著,用一種不是很明顯的嘲諷語氣,問這是在干嘛?
不然,就是一臉的不耐煩……
只是每一個假設都沒有出現——
他只是抬步上前,站到了的面前。這會更加高了,整個人把攏在了他的影之下,強烈的迫撲面而來,仄得讓念想一瞬間呼吸困難。
“徐、徐醫生……”蹭著墻角坐起來一些,有些不安。
“你可以我名字。”他邊說著邊俯低子,比更涼的手指上來,輕住的下。不斷地靠近靠近靠近……
念想驀然瞪圓了眼——這是要、要親嗎?
就在呼吸急促,下一秒就要缺氧時,他卻在距離鼻尖一小寸的地方停了下來。眸沉沉地看了一眼,眼底似醞釀了笑意。可等念想再眨眼看去時,哪里還有半分的笑意,認真的專注的落滿了不斷轉閃爍的燈的影。
那燈落在的上時,那一片刻,讓毫無阻礙地看清了他眼底,清晰的自己。
他又微微低了幾分,湊近聞了聞,問:“沒喝多?”
“沒有……”滿打滿算估計就一瓶,但是就這一瓶的酒量,已經讓頭暈目眩,渾發熱,本來就遲鈍的反應更加緩滯了。
“嗯,再半瓶應該能灌醉了。”他著下的手移上來,在的臉上。
溫度有些高,不過關系不大。
正要收回手,見張兮兮地盯著自己看,便突然起了壞心思。手指移到的耳垂上輕了一下,滿意地看見一,這才收回手。
不甚明亮,甚至因為他的存在而有些擁的小空間里,他卻怡然自得:“還要不要喝?”
雖然是很溫和的詢問語氣,但念想就是聽出了他藏在這溫表面下的高冷輕哼聲。立刻識趣地搖頭,并解釋:“我不喝……我就是不小心……”
他輕“嗯”了一聲,很有耐心地等說下去。
他的眼神很專注,幽深又沉郁,就這麼安靜地凝視著,角略微彎起,怎麼看都是一副寵縱容的模樣。
念想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呆呆地看著他……
怎麼就這麼讓人……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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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醉意了?”他想拉起,見還抱著麥克風臺柱不撒手,低垂了眸子看了一眼,從手里接過來。
然后一手握住的手腕,一手攬在的腰上,穩穩地一托,就半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我有話要跟你說。”他抱著溫熱的往懷里又了幾分,低下頭,瓣湊到的耳邊,低又清晰地問:“你是想我在這里說,還是想坐在沙發上說?”
不離開這里就好……
念想揪著他的外套,有些(つ﹏つ)——
說實話,冷著臉的徐醫生也比現在溫可親許多啊!
“喂……你們當我是死的啊!”蘭小君哼了一聲,話筒沒握住,落在沙發上,發出沉悶又抑的“咚”聲。
念想被嚇了一跳。
徐潤清卻像是本沒聽見一般,念想甚至有些懷疑,他從進包廂開始對蘭小君就是一種屏蔽的狀態……
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念想小聲的:“我選……這里。”
“好像忘記告訴你,選擇的地點不一樣,說的話也不一樣……”他笑了一下,握住手腕的手緩緩松開,幾步就把至墻角,背脊著墻面。
另一只手還扶在的腰上,了厚重的外套,念想里面只穿了一件的,正好勾勒出的曲線。
徐潤清的雙眸緩緩一瞇,深幽的眼底亮起了一簇剛點亮的篝火。
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
被到墻角退無可退的念想,顯而易見地借著幾分醉意惱怒了……
亮出爪子不輕不重地撓了他一下,剛想撓第二下,被他攥住手腕,微微用力反在了的后。
念想怒:“徐潤清!”
徐潤清勾,頗為愉悅:“很好,我名字了。”
念想:“……”拼盡全力揮出去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和挫敗比以往都要更強烈一些。
沮喪:“你要干嘛,小君心不好……我們這樣……”也太過分了啊!
“有歐負責。”
唯有那麼一個人,才是他想負責全部喜怒哀樂的,有,且唯一。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就在耳邊。念想聽得一窒,那種呼吸窘迫的覺又寸寸上心頭。擰眉,有些不高興:“我不喜歡你。”
“這句話你以后都不會再有機會說了。”他的眸一沉,倏然迸出幾分冷意。那冷意還未蔓延,就被他眼底漸漸燃燒起的火焰遮掩。
他低頭,下,張咬住。有些重,那時的痛清晰又強烈。
念想“唔”了一聲,另一只手去拍他,結果還未到他的,就被他握住,一起扣到了后。
他毫不干擾,就以這樣一種姿勢,吻著。
兩個人的高差距,他吻起來有些累,扣住的雙手微微往前一送,把整個人都攏進懷里,就這樣虛攬著,卻實實在在扣在懷里,實實地吻著。
悄悄閉上眼。
覺到自己的呼吸一點點變輕變輕變輕……
被他在角落里,在墻上……包廂里還有一個人,哪怕那個人此刻已經醉得有些不省人事……
的呼吸急促,有些不上氣來。
被他反手扣在后的手因為他有些用力的錮有不易察覺不甚明顯的痛,只是這些……有什麼關系?
喜歡他,也喜歡他吻。
如果一個人的心無法藏,那親吻絕對是暴這個緒,讓這無法藏的心昭然若揭的關鍵。
包廂的背景音樂是念想從未聽過的一首歌,旋律纏綿又輕。閉著眼,能覺不斷閃爍的燈落在眼皮上的。
也能聽見自己心底,那從未那麼安靜的回聲。
徐潤清終于微微退開些許,依然還抵著的,嗓音刻意得低沉又:“又是選擇題……”
念想迷茫地睜開眼看著他。
“是去你家,還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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