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很久之前的某一天,自己還在安雅爾集團上班的時候,他也是這麽沒頭沒腦的發來了一條信息,同樣的容和語氣,結果卻是讓自己從站臺走回去加班,等了足足一個小時,隻為了他那天心來想要接自己下班。
“今晚不回家吃飯,早睡,勿等。”
“喝酒,多吃飯,家裏沒夜宵。”
褚穆有個壞病,就是每次外麵應酬過後回了家都說。淩晨一兩點鍾舒以安睡得正好的時候就得被他弄起來做夜宵。有時候困急了舒以安就眼睛死死地閉著裝作聽不見,褚穆倒是也不急,不不慢地解著腰間的皮帶,故意把聲音弄得很響拖得很長,之後就是他窸窸窣窣解襯衫的靜,往往進行到這個時候,舒小姐就一個激靈的從床上翻滾下來去給他做吃的,生怕某人大發,那就不是簡簡單單一頓飯的問題了……
褚穆坐在車裏角微微上揚,手指飛快地打了四個字:“有你就行。”
一語雙雕啊,舒以安紅著臉看著他赤果果的調,一邊往外走一邊給他回信息,專注地連公司大門外停著一輛如此拉風的車都沒看到。
不過一分鍾的功夫,茱麗穿著筆的白襯衫和黑的闊,挎著經典的貝殼包包接著也從寫字樓裏出來,十分耀眼地上了那輛拉風的車。駕駛座的人目一直盯著那個弱纖瘦的影,毫沒注意到車門的開關和副駕駛上坐著的人。
茱麗跟著他的目去,剛好看到舒以安角帶笑滿眼溫的樣子。
肖克看著從大廈出來認真地回信息,看著笑瞇瞇地上車啟,看著練地打著方向盤把車開往回家的路,看著一個自己始終不曾見過的舒以安,眼中一片深暗。茱麗了然地笑了笑,角微微帶了些苦,可是再開口時卻帶了些嘲笑:“師兄,你今天請我吃飯,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肖克回過神來,不著痕跡地掩飾了自己眼中的緒,恢複了往常對誰都淡淡冷冷的樣子:“太久沒見你了請你吃頓飯,怎麽?你不願意?”
都說你一旦專心用的去對待誰,誰就是你上那塊最要命的肋骨,哪怕他手裏持刀衝你而來,你也會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很明顯,肖克就是茱麗上的那塊肋骨,對待他別有用心的邀請就算知道目的並不單純,還是選擇盛裝赴約。
漂亮的臉上帶著明豔的笑容,又是無往不勝的julyyan:“當然願意,要知道,我對你的要求往往沒有任何抗拒力。”
肖克好半晌才開口:“去吃日餐吧,你不是說好久沒吃過了嘛。”
日餐還是三年前茱麗帶著肖克去過的那家店,幹淨,味道好。茱麗拿著大塊的龍蝦刺蘸了滿滿的芥末一口塞進裏,毫不顧平常幹練的形象。肖克見這麽生猛的吃飯微微皺眉,忍不住遞過去一張紙巾示意嗆著的眼淚:“七月,東西不是你這麽吃的。”
茱麗接過他遞來的紙巾了眼角的眼淚,擺了擺手:“你不懂,這麽吃才過癮,像你那種幹什麽都適可而止的方法,我早憋死了。”
隻有味道辛辣的食,才能緩解心的苦。
咽下最後一口,茱麗喝了點清茶打算開始今晚這餐晚飯最重要的話題:“說吧,要我幫你什麽忙?”
肖克拿著杯的手一頓:“怎麽,我每次找你吃飯都是有求於你不?”
茱麗擺出一副認真的神開始出手指一件一件的數:“二零零八年二月,我們一起在學校臺上喝啤酒,你要我和你一起加安雅爾;二零零九年四月,我們吃的西單火鍋,你讓我幫你拿下歐萊的單子;二零一零年六月,我們一起吃的這家壽司,你要我辭職離開你;二零一一年九月,我們在法國吃的普希米鵝肝,你要我幫你帶一件禮回國;二零一三年七月……”
“二零一三年七月。”肖克盯著茱麗明亮的眼睛,慢慢地開口接下即將說出的話。“我要你幫我照顧舒以安。”
嗬!芥末真辣啊,要不然怎麽眼角到現在都酸得想要流淚呢。
茱麗強著心裏的覺冷淡地笑了笑:“憑什麽你認為每一次你要我幫你的事,我就必須做到呢?肖師兄,你哪裏來的自信?”
“渾上下加起來的行頭比我一個副總都要貴,你見過哪一個文員下了班會自己開著梅賽德斯suv回家的?你見過哪一個文員一雙鞋比幾個月的工資都還要高出很多的?你確定需要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副總來照顧嗎?肖克,你是不是太心了?”
被茱麗一件一件的說出事實指到心窩口,肖克也不惱火,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水:“和你不一樣,很單純,對職場的了解比你能想到的還要,茱麗,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哈!”茱麗偏頭嘲諷地笑了笑,“既然這樣,你又何必讓人家辭了職來到我這裏,你自己親手保護不是更好!”
“我試過,但是因為我的一個錯誤決定讓離開了……”肖克濃黑的眼中抑著強烈的痛意和憾,喃喃說起自己最不願意提起的挫敗,“拒絕了我的保護,甚至是。”
一向在職場上戰無不利的肖克竟然遭到了一個人的拒絕,何其殘忍。
茱麗疲倦地把臉埋在手掌裏,聲音沙啞:“肖克,你這麽折磨自己會下地獄的,結婚了。”
“是啊,結婚了,所以我才選擇托你來照顧,至,你不要給出難題。”
這一次,眼角是真的有眼淚落下,茱麗狠狠地掉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神黯淡的男子,終究還是沒能狠下心:“肖克,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我毫不猶豫地幫助你,恐怕自此以後,分就真的斷了。
你邊肯定有這樣一個子,不以的名義卻為了一個男人做盡了隻有深之事。七月就是這樣的人。恨極了怒極了肖克這種輕視自己的行為,卻麵對他所有的請求都無能為力。
自那天的晚飯過後,茱麗倒是對舒以安這個人更多了幾分關注。並沒有遵照肖克說的那樣對百分百的照顧,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對舒以安不斷進行提點。
努力說服自己忘掉肖克這個人,像老朋友一樣去對待他代給自己的事。茱麗有的時候也會看著舒以安的影暗暗出神,想不通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人是如何走進野心龐大的肖克的眼中。
可能這就是男人人的不同吧。肖克覺得保護一個人要站在麵前擋掉所有的危險因素,而茱麗則覺得,要想讓一個人長,經曆一些必備的挫折也還是很有必要的。況且,通過這一段時間的接,如果忽略掉個人,茱麗還是很喜歡舒以安的。
聰明有禮貌,溫和卻又有原則。如果在職場上好好曆練一番,很可能就會是另一個自己。
比如說剛來公司很多規矩還不懂,有的人欺負是新人總是推各種責任給,那天說好要舒以安拿著譯好的合同去會議室,結果客戶部通知的人弄錯了時間,等舒以安去的時候客戶方已經等候了多時。
茱麗看到這種況不苛責對方也不安舒以安,反而用手敲了敲會議資料語氣嚴肅。
“不要指任何人來教你,吃一虧長一智,我希你能記住,以後不管誰通知的你,都請你致電確認。”
“我的過失,以後會注意的。”
往往遇到這樣的事新人都會急著把責任推回去。而舒以安卻著直直的背目坦然地接茱麗的批評。毫沒有任何委屈和不甘。剛剛上班半個月,舒以安就被茱麗耳提麵命的大有長進。拋去專業水平不談,是在同事關係上就能有禮有節的對待每一個懷有不同目的的同事。
而舒以安也從最開始的文員待遇不斷提升到專業的翻譯水平,得到了老板和組長的認可。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七月末八月初的的時節。
天氣正是一年最熱的時候,北京城裏人人走在街上都恨不得跟前後的人保持兩三米的距離,生怕挨上別人惹一的汗。
然而湖苑別墅裏的中央空調24小時不停恒溫吹得讓人好不愜意。
這一天,舒以安正著腳在帽間裏挑來挑去,尋思著哪一件穿著能更涼快一點兒。
褚穆背對著心十分鬱,因為工作原因每天要穿襯衫加西裝的他快要穿得憋屈死了,舒以安換好服還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站在褚穆後,對著一櫃子服挑來挑去:。“這件黑的吧,吸熱,適合你。”
褚穆看著拿起那件上冬時買的服倒也不惱,幹脆轉過來擺出一副誠懇認真的態度:“那件羊大也給我拿出來吧,萬一冷呢。”
“好啊好啊。”舒小姐滿臉雀躍地想去給他找,被某人一把從背後抱住懸空在地上。
褚穆看著憋紅臉蹬著兩條掙紮的人,好整以暇的開口:“不是我要大,我看你倒是要穿點什麽。”
舒以安的辦公室於麵,上午日頭特別足。又圖涼快,之前穿的不外乎就是襯衫啊半什麽的,但今天特地選了一條印花的連,擺將將遮到大二分之一,兩條細細的肩帶掛在肩膀上,背後竟然還有一大片的部分,看起來漂亮得不得了。
舒以安揮舞著兩隻手企圖跟惡勢力做最後的搏鬥:“這樣涼快你懂不懂?辦公室裏那麽熱我會悶壞的啊!”
褚穆手臂微微施力把舒以安直接擱在了通櫃的角落裏,整個人出手臂把圈在裏麵,不輕不重地問:“你換不換?”
舒小姐看著滿眼都是危險的某人,決定直腰板一回,堅定地搖搖頭:“不換。“
“真不換?”褚穆諄諄善地接著問。
舒以安了睫:“真不換。”
褚穆就等這句話呢,“換”字剛落,他就速度極快的出手把人抱了過來,張在的肩膀上重重地吮了一口。
舒以安痛得吸氣,忙出手來掐他。因為整個是被褚穆錮在懷裏的,舒以安的下抵在他的肩膀上揮著手不得要領,隻能掐到他腰間邦邦的。
“魂淡啊你!!”
看著舒以安肩膀上半紫半紅的印子,褚穆出舌尖半挑釁半回味的挑眉看了看舒以安,滿臉都寫著“你要是不換我就再來幾個”。
舒以安倆手捂在前,一邊往角落裏一邊可憐兮兮地的點頭:。“我換!馬上換!”
最後的結果就是,舒小姐如他所願換了裳,但是也沒讓某人太得意,趁他穿外套分神的時候,舒以安充分發揮了自己靈巧的特長搶在他前麵關上帽間的門,一把拉過褚副司長的脖子狠狠地來了一口。
都說時間長了,夫妻倆某些生活習慣會變得趨同。但是這兩個人的生活習慣倒沒見多大一樣,咬人的病卻是越來越像。
兩人就在這麽一個飛狗跳的早上一起出了家門。 到了院子口,竟有些像電影裏史斯夫婦演的那樣,兩輛車同時卡在門口,舒以安衝著那頭的褚穆按了按喇叭,褚穆好脾氣地笑笑,慢慢把車挪開讓先過。
最近褚穆特別忙,公事也很多。因為剛到一個位置,關係人脈都得重新打理,所以他往往是白天上班,晚上應酬,基本沒有什麽休息的時間。
書跟他從德國回來以後也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天天跑東跑西累得不得了。 剛從會議室出來,就又接到了指示,匆匆翻過幾頁文件忙上前跟褚穆匯報:“老大,過兩天有個很重要的外事活,禮賓和翻譯這邊的數量需求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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