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邊上,一輛卡宴跟一輛minicooper相隔了大概十幾公分,卡宴的車頭凹進去了一塊,白的油漆也被蹭掉了,minicooper更慘,後燈碎裂,車屁凹進去了一大塊。
卡宴的車主個子高大魁梧,一側脖子旁邊還紋了一個虎頭。他下車來看到自己的車凹進去了一塊,整個人都不好了。
再看minicooper的車主只是個小人,頓時氣焰囂張了起來。
男人用力的“啪啪”拍著車頂:“你把我車撞壞了,你怎麼搞的!”
蘇湘剛撞車,驚魂未定,被這用力一拍,心髒更加跳了起來。
的額頭磕在了方向盤上,前額突突的疼。
愣了幾秒,轉頭看了看外面兇神惡煞的男人,男人一臉不耐煩,囂著要下車。
蘇湘來不及檢查傷勢,咬了咬先下車來,男人的聲音更大了。
“你看看我的車,被你撞什麼樣子了!”
蘇湘看了眼男人的車頭,再看了看自己的車尾,心疼的皺眉。
這輛車是考到駕照後,母親買給的生日禮,都舍不得開,平時心保養,現在卻撞壞了。
蘇湘生氣的回頭看向男人,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先平複下來。
下意識的抬起手想用手語,男人看到抬起手,以為要手,往後退了下,而這個時候,卻見人從包裡出了臺手機。
“你幹嘛?想報警理?”男人看到拿出手機,卻是上去一把搶了下來,拿著手機在蘇湘面前惡狠狠的晃。
“我告訴你啊,這事兒,不是報警的問題。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等警來理,都幾個世紀過去了,你浪費了我的時間,你賠的起嗎?”
蘇湘見手機沒了,只好用手語。
——你先把手機還給我。
男人一看人比手畫腳的,微微一怔,頓時樂了:“你是個啞?”
這下,他的氣焰就更加囂張,肆無忌憚了:“你一個啞開也敢開車出來?”
蘇湘擰著眉瞪他。
——誰規定啞就不能開車了?
——不能開車,我能拿到駕照嗎?
男人看比手畫腳,不耐煩的道:“你說什麼我也看不懂,反正,你看著辦吧。”
男人指著車標,再說道:“你可看清楚了,我這是卡宴,一百幾十萬呢。你看看,被你撞了這個樣子,沒個五萬塊是修不好的。”
“你給錢,或者轉賬,都可以。錢收到我馬上就走人,要是耽擱了我的事兒,你還得賠我損失費。”
蘇湘看著男人惡劣的臉,很想上去踹他一腳。
明明是他撞上來的,這會兒卻倒過來說撞的。
前幾天在玻璃房睡著了,有點冒,今天去書店買書,順便在附近的藥店買藥。誰知道正準備停車,這輛車就忽然開,往車上撞了過來。
蘇湘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男人攤開了手。
男人不明白的看著:“你幹嘛?”
蘇湘指了指手機,男人道:“你確定不是報警?我告訴你啊,你找警來了,耽誤了我的時間,我所有的損失都由你來負責。到時候就不是五萬的問題了,你懂嗎?”
蘇湘看了他一眼,又比了下手語。這個時候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懂了。
——我上不可能有那麼多現金,我手機上把錢給你。
男人看懂了“錢”這個手勢,眼睛裡劃過一道竊喜,把手機給了,一邊說起了自己的支付寶賬號,等著蘇湘把錢轉給。
蘇湘接過手機,卻不是馬上打開支付寶賬號,而是按了傅寒川的電話。
為了方便,設置了快捷鍵,先撥通了他的手機,確認他能接到的電話,然後掛掉發短信。
倒是想報警,但是自己說不了話,如果報警,接收臺那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唯一能馬上想到的,就是先找傅寒川。
男人握著手機,正等著銀行的到款通知,抬眼一看蘇湘在手機上按來按去,以為在開碼呢,角不由的又翹起了一些,嘟嘟囔囔的道:“我說你快些啊。都說發生車禍的,肇事司機都是人,這話可一點兒沒錯……”
這時,蘇湘已經發完了短信,把自己的坐標也發了過去。
男人看到蘇湘放下了手機,再看看自己的手機,上面還沒有到賬的消息。
蘇湘發完消息,靠在了車尾上捂著額頭,上面著好像鼓起了一個包,手指上還到了一些。
不放心,繞到車頭,從後視鏡檢查傷勢,果然起了一個大包,按著特別疼。
男人等了幾秒,等不到到賬的消息,上前拎小似的一把揪住蘇湘的手臂怒道:“我說你照什麼鏡子,你到底有沒有轉賬給我?”
蘇湘現在難的很,又是冒渾酸疼又是額頭磕傷,被他手指一抓,現在手臂又疼了起來。
抿了,在手機上用力的打字:我賬號上沒有那麼多錢,我老公正在給我送錢過來。
男人狐疑的看了一眼,頓時有些張:“你老公?”
要知道,男人本不是不小心撞車,而是職業瓷的,找的就是這種開著幾十萬中高檔車的人。
這種開小車型的人手裡頭有錢,怕事又不懂車,唬一唬就能敲到幾萬塊,他已經得手了好幾次了。
但是找人來,那就不一樣了。如果對方堅持報警理什麼的,那他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他怒道:“你什麼時候時候打的電話?你不是個啞嗎?”
手指更加用力了一些,扯得蘇湘的向一側彎下去。
這時候,一輛法拉利在馬路邊停了下來,喬深從車上下來,車門“砰”的一關,看到蘇湘被男人扯得都彎下來了,立即大步的走過去,指著男人怒道:“你幹什麼!放手!”
喬深平時看起來溫文儒雅,瞧著有些小機靈,但是生氣起來的時候,臉一板就是一臉惡相,堅定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男人立即心虛的手松了下。
這時,喬深上去一把扯開了男人的手,把蘇湘扶在一邊道:“太太,你怎麼樣,沒有傷吧?”
他就住在這附近,接到大老板的電話,就立即的飛車過來了,不知道這算不算及時。
喬深在傅寒川邊好幾年了,這對夫妻的相模式都看在眼裡。
老板對這位太太是不是喜歡,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大老板對這位啞太太別扭。
比如說,大老板對著太太總是橫眉冷對,不理不睬的,但是一旦兩人發生冷戰,大老板的脾氣就會變得很惡劣,這種惡劣,還會波及到邊的人。
而這次,如果太太傷了,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倒黴。
話剛問完,一陣風吹過來,把蘇湘的劉海吹了起來,額頭上那一塊破了皮的大包紮眼的呈現在眼前,喬深心裡大糟糕。
另一側,卡宴男看著新來的法拉利男人,看上去是個很有錢的主啊。
而此時,他被完全的晾在一邊,看著那兩人在那兒問來問去,不甘心的大吼了一聲道:“喂,你就是老公?”
剛才,他好像聽見他說“太太”來著。
喬深轉過頭來,一張狠戾的臉令男人不由的瑟了下,但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的氣勢不能被人倒,了膛道:“你老婆撞壞了我的車,這總得賠吧?”
“我跟說好了私下解決,說你是送錢來的,錢呢?”
就這一個開法拉利,一個開頂配minicooper的,還沒個五萬塊?
喬深冷笑了下道:“我不是他老公,但是一會兒老公來了,你就死定了!”
他松開蘇湘,往前走到卡宴的車前,探了進去,把車鑰匙拔了下來,男人看著這靜,有點慌了。
“你拔我車鑰匙幹什麼?那是我的車!”
“就是知道是你的車,我才拔了,防止你逃跑哇。”
喬深冷的笑著,車鑰匙在他手上上下顛拋。
蘇湘已經了傷,大老板發怒是肯定的,他可不想為炮灰,當然是這個卡宴男去承他的怒火了。
蘇湘看著喬深,說實話,盡管喬深來幫解了圍,已經很激了。
知道今天傅寒川有個宴會,不知道自己這一條信息,能不能把他來,看到喬深來的時候,心裡還是很難過的。
在他的心裡,居然比不上一場宴會!
可是,剛剛喬深說他會來?
這時,喬深回頭看了蘇湘一眼道:“太太,我剛才忘了說,傅總一會兒就來吧?”
說完,他往前面看了眼,角的笑更加冷了一些,他走到男人的側,兩人高差不多,但喬深沒有他那麼多的,看起來要幹很多。
只聽喬深惡魔似的聲音道:“你要完蛋了。”
男人聽著那一道冷的嗓音灌耳朵,往前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輛黑林肯的車打頭,後面還跟了一輛賓利,一輛勞斯萊斯,頓時了下。
這些車,都是上千萬的頂級豪車啊!
他傻呆呆的看了一眼那邊站著的人,這個啞,到底什麼來頭?
砰砰砰,三道車門關起的聲音響起,從車上分別下來了三個男人,長邁開,氣勢驚人。
剛才撞車都沒有引起什麼人關注,這會兒,很多路人都停了下來,駐足觀看。
“傅總,您來了。”喬深走過去,看著男人沉的俊臉,默默的為卡宴男默哀。
傅寒川淡淡的“嗯”了一聲,徑直的走向了蘇湘,抬手就開了的劉海,看到上面那一塊鼓起的大包時,眉頭皺了下,眼睛裡閃過一道寒。
兩人的距離很近,他灼熱的氣息拂在的臉上,蘇湘抿了抿,烏黑的眼珠瞧了瞧傅寒川的臉,微微的晃了下,心中忐忑。
這麼難看的臉,不知道是不是打擾了他的宴會,讓他生氣了。
“怎麼回事?”男人低沉不悅的聲音響起。
蘇湘的視線越過傅寒川的側,看了眼前面的車,比劃道。
——撞車了。是他撞的我,但是誣賴我撞的他,還搶了我的手機不讓我報警,要我賠給他五萬塊錢。
不怪蘇湘這會兒理直氣壯的告狀,實在是把氣著了。
傅寒川,還是了解一些的,他脾氣再不好,但是肯定會先幫自己人。
就讓他幫出了這口惡氣。
傅寒川看完,眉眼更沉了一些,一道冰冷的視線刀子似的看向卡宴男。
喬深火上添油道:“傅總,這位先生說他已經跟太太說好私下解決,給錢就不追究了。”
傅寒川冷聲道:“你搶了的手機不讓報警?”
卡宴男看著傅寒川一臉的冷厲,看上去就不是個好惹的角,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剛才囂張的氣勢也弱了下來,結結的道:“我、我沒有搶、搶的手機,我、我只是跟說,我們、我們私下解決。”
他出了笑:“五萬塊錢,對、對你們這種款爺來說,不就是一頓飯的錢嘛,呵呵,五萬塊,小、小錢,就、就不要勞煩警大哥了……”
莫非同著下,繞著卡宴車轉了一圈,又看了下兩輛車的停車位置,回頭看了眼卡宴男道:“嘶……我聽著怎麼這麼不對啊?”
這一看就是瓷的,開個豪車找人玩車,仗著人高馬大就狠宰別人一筆。
“有錢就得被你這種長不長腦子的人坑啊?”
“五萬塊就不是人家辛辛苦苦賺來的呀?”
“你多就能欺負人吶?”
莫非同每說一句,就在車上刮一道,欺負殘疾人,這他就看不下去了,而且不管怎麼說,他吃過小啞一頓飯。
在宴會上的時候,傅寒川看到信息就打了個電話出去,然後就說有事要先離場。
傅寒川跟陸薇琪分手,又娶了蘇湘,他們這些朋友,雖然沒有明確的站邊,但是莫非同、裴羨兩人跟傅寒川的關系更好一些,這幾年下來,跟其餘人的關系也淡了,傅寒川說要走,那他們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就一起出來看熱鬧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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