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午剛剛來過,前臺還記得那個臉蛋長得很齒的兼職生。
“來了,我帶你進去吧,要換服才能上班。”前臺說,讓安無恙跟著自己:“一會兒換好了服,會有人教你規矩。”
安無恙點點頭:“好,謝謝。”
前臺小姐姐又問:“你多高?”
安無恙說:“一米七八。”
小姐姐回頭看了他一眼,那賞心悅目的細腰和長,思忖著說:“你這麼瘦,給你穿一七五的尺寸就差不多了。”
到了辦公室,先登記后領服。
一七五的尺寸果然適合安無恙,把他的腰和勾勒得有形有狀。
然后泉哥派了一個人過來帶他學規矩,怎麼招呼客人,怎麼推銷酒水之類的,不止他一個新人,另外還有兩個。
看來夏天是找工作的高峰期。
“你們認識多酒的種類?”帶他們的老手輝哥,男銷售這邊的二把手。
其余兩個新人都把桌面上的酒認得七七八八。
“這是人頭馬,這是黑朗姆,這是……路易十三……”新人頓了頓:“這酒很貴。”
輝哥咧著笑:“能賣出路易十三,你知道提有多嗎?”
幾個新人搖搖頭,豎起耳朵聽,包括非常想賺錢的安無恙。
“賣一瓶路易十三的提是600塊。”輝哥說:“我們會所里不缺有錢的客人,能不能賣出去就靠你們的皮子,知道不?”
一瓶酒的提六百塊?
安無恙咋舌,那這瓶酒得多錢?
后來輝哥說什麼他都沒仔細聽,惦記著路易十三。
一瓶600塊,一晚上賣一瓶,一個月就有兩萬塊……
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的學生黨,小心肝兒砰砰跳。
一會兒輝哥就開始說防狼注意事項:“你們都是男的,比銷售那邊況好多了,不過你們要知道,銷售不是陪酒,那是小姐和鴨子才做的事,我們是正規的會所工作人員。如果被占便宜,小場面靠自己的商解決,實在自己搞不定可以找我。”
輝哥的話讓在場的菜鳥們一陣放心,不過,他們也清楚,在娛樂場所工作,被占點便宜是在所難免的事。
很多人選擇這行,多都會有點心理準備。
除非像安無恙這樣的,以為銷售就是銷售。
反正這份工作只是一種嘗試,他想著大不了就不干了,視況而定。
又過了半個小時,九點鐘,會所里陸續來了客人。
常客喜歡點相的銷售過去賣酒,除非被得罪了,會問一問有沒有新來的。
泉哥對安無恙算好的,一些難纏的客人,他沒有阿輝安排安無恙去陪酒。
學生黨就是這點特煩,還要小心照顧著,搞得他一個魁梧大漢跟老媽子似的。
九點鐘過后,大部分男銷售都有了負責的包廂,剩下的要麼是歪瓜裂棗,要麼是安無恙這種沒地方投放的。
“……”這撥喜歡撒酒瘋的而不適合,那撥喜歡戲弄銷售員的也不適合,泉哥特后悔把小弟弟招過來。
好端端挨了泉哥一白眼,安無恙無辜地笑回去。
這時候,知客領著一幫年輕的客人進來,赫然是好久沒來的那幾個京城公子哥,泉哥記得前年還是大前年的時候,他們是這里的常客。
“泉經理。”季明玨朝他打了聲招呼。
泉哥滿臉堆笑:“喲,季大,陳,還有蔣,幾位貴客好久沒來了呀?”說完定眼一看,后面還有一位,他頓時收起嬉皮笑臉,欠喊了聲:“霍先生。”
季明玨嘁地一聲:“差別待遇啊,泉經理,怎麼我們幾個都是,他就是霍先生呢?”
陳初說:“明知故問,自然是因為我們幾個是客人,昀川是東唄。”
蔣飛煩他們打炮,直接說:“找個安靜的包廂,幾個妞過來。”
泉哥點頭:“好的,我先帶幾位上去。”
畢竟霍昀川是背對著安無恙,同時又沒有說話,互相都沒看到彼此。
泉哥把人安頓好之后,下來對安無恙勾勾手指頭:“小子,現在有個滿是貴客包廂便宜你,你好好表現。”
“哦,泉哥。”安無恙充滿忐忑地跟上去,有點張。
泉哥帶他去領班那邊,挑了幾個漂亮能喝的妞,那就是陪酒的。
們跟銷售的區別就是,銷售不用在包廂陪著,只是里面有需要的時候才進去開單。
“誰呀?這麼大排場。”那幾個妞可是頭牌,不問清楚領班不放人。
泉哥說:“霍先生和他的朋友。”
那邊愣了愣,趕對姑娘們叮囑:“好好伺候,別顧著勸酒,服侍好了就不錯了。”
安無恙在旁邊聽著,小心肝兒又是一,開始打。
于是幾個小姐姐里面夾著一個帶把的,被泉哥帶到309號包廂。
“小弟弟,學著點。”姐姐們進了屋,各自到客人邊坐下,開酒的開酒,聊天的聊天。
其中一位條件最好的姑娘,走到霍昀川邊,還沒來得及坐下,那人就抬起是手拒絕:“不用了,你自己找個地方坐。”
姑娘面失落,在不遠坐下。
季明玨見狀哈哈大笑:“昀川太久沒來,這里的妞都不知道你的規矩了。”然后目一閃,看見門邊還站著一個傻了吧唧的……服務生?
“咦?”陳初邊還沒姑娘,抬頭一看門邊還有一個,這邊的經理都知道霍昀川不用陪酒的,怎麼還是多了一個。
然后想想,人家是個男的,估計是銷售員之類的。
而安無恙的臉早就變了,他看見了霍昀川,心里臥槽了一聲,這是什麼緣分?
“那誰,過來啊。”陳初看人家長得白白凈凈地,心生好,招招手。
霍昀川順著好友的手,這才抬頭看向門口,因為心不好而一整天沉著的雙眸,忽地變了個樣,恍惚。
和那頭牲口對上視線之后,安無恙的臉蛋噌地紅,手指抓著邊的子,手足無措。
“……”真他媽尷尬,真的。
“過來。”霍昀川開口道。
他的三位好友霍地轉移視線,齊刷刷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昀川?”這貨沒病吧?難道是給婚傻了……
又或者是他們聽錯了。
反正霍昀川不可能讓別人陪酒,更何況還是個男的。
安無恙想轉走人,可是泉哥那嫌棄的眼神還歷歷在目,如果真轉出去,得罪這屋的客人不說,還丟了這份工作。
再三衡量了片刻,他就著頭皮走了進去,停在桌子面前,磕磕地一彎道:“各位先生好,我是這邊的銷售員小安,請問各位要喝點什麼酒?”
上合的小西裝,因為安無恙彎腰的作,越發勾顯出他的材。
霍昀川不自地盯了他兩眼,開口問:“不認識我了?”
安無恙的臉頓時紅一只煮的蝦子,吶吶地沒說話。
“過來坐。”那人又朝他招招手。
小年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難地憋了一句:“我不是陪酒,我是賣酒的。”
霍昀川皺著眉,沉聲道:“不是讓你陪酒,我請你喝果。”
聽見不用喝酒,安無恙松了一口氣,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不遠不近地坐下。
霍昀川朝安無恙坐近了一點,手摟著對方的腰。
“……”他的三位好友都是一副臥槽的神。
真的,眼前的畫面是真的令人大沖擊。
蔣飛懶懶說:“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季明玨還愣著,傻傻看著好友,那家伙端著酒,懶洋洋地。
抿了一口,說:“昀川喜歡男的。”
“噗……”陳初說:“你們腦太大了吧,只是昀川認識的小弟弟,昀川對吧?”
他們都知道霍昀川心不好,這麼放松一下也屬正常。
“都閉吧。”霍昀川若無其事說,手依舊擱在和自己有一夜緣的年腰間,警告完好友就看著對方的側臉,問:“在這里上班多久了?”
安無恙覺得自己現在的表肯定很難看,但是他控制不了:“晚上才來的。”鬧心。
霍昀川點頭:“什麼名字?”
安無恙對上那直勾勾的眼神,又忙移開道:“安無恙……”
“喲。”季明玨發表意見:“名字真好聽。”他開心地舉杯喝了一口,跟其余人一樣,津津有味地看著霍昀川漢。
怎麼說呢,他們覺得這比自己妹更有意思。
霍昀川又問:“幾歲了?”
順便皺著眉,想到之前自己沒問清楚就睡了,萬一是個未年……
“十八。”安無恙聲音低低地,垂眸躲避著整個包廂的視線,他不喜歡為焦點的覺。
“作孽了,才十八歲。”陳初看著霍昀川說:“人家才十八歲,你就放過人家吧,你都差不多能當人家的爸爸了。”
季明玨和蔣飛一陣笑,慨說:“天吶,原來我們都是這麼老的老家伙了嗎?”都能當十八歲年的叔叔。
十八歲,很好,霍昀川的眉心跳了跳,扯開點兒領帶繼續盤問:“不讀書了嗎?”
年紀輕輕就混跡于酒吧和會所,真是很好。
“還讀的。”安無恙說,他張的雙手擱在自己膝蓋上放著:“我在打暑假工,九月份讀大一。”
包廂里幾個叔叔又是一陣笑:“來會所里打暑假工,我的天哈,哈哈哈哈……”再看安無恙的臉,一本正經的,好像真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好了別笑了,人家不是說了只是賣酒嗎,又不是陪酒。”陳初解圍道,他的格一向比較厚道。
“缺錢嗎?”霍昀川開門見山地問。
“缺。”安無恙點點頭,不等霍昀川開口就說:“你們喝什麼酒?”
屋里幾人都傻眼,開始做起生意了,哈哈哈哈。
霍昀川不滿屋子笑聲的影響,問:“你希我喝什麼酒?”
那酒的名字在安無恙的里打轉,想了想,最后還是搖搖頭:“你自己做主,我不懂你喜歡喝什麼。”
霍昀川的眼底浮現笑意,手指在年腰上:“給我一個聯系號碼,我給你開兩瓶路易十三。”
他的朋友們都嚇得不輕,噴酒的噴酒,豎拇指的豎拇指:“高……”以后再也不要說霍昀川不會妹,他明明就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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