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業典禮后,人就可以散了。
向晚昨晚參加了胡半刀邀請的聚會,也算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圈子。
拿了個優秀獎,微信群里那些悉的人紛紛發來賀電。
向晚尷尬地回應著,總覺得這獎拿得……莫名其妙。
忐忑不安中,拿著畢業證書和獎狀,在樓道堵住了班主任。
“老師,我有兩句話,想跟你說。”
班主任似乎知道要說什麼,指了指前頭。
“這邊說。”
那里有老師的辦公室。
向晚剛才那句話說出口,勇氣已經散盡,這位進辦公室都有些束手束腳。
掩上門,走到辦公桌前,問得很小聲,“老師,我為什麼會評上優秀學員?”
呵?
班主任正在拿茶盅喝水,聞言頓一下,慈祥地著笑。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得這個優秀?”
“……是。”向晚回答有點弱。
實事上,寫文的人,沒有一個會真正認為自己寫得不好的。
所以,向晚這個“是”,論的是績,論的是資歷。
班主任笑容滿面,給了兩顆定心丸。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我那天說過,這次優秀,主要是基于寫作總結上的評選。第一,你那份總結確實寫得很好。我跟幾位老師商量的時候,大家對此的意見是一致的。第二,你考評綜合分很高。半個月的課程下來,你除了那天生病請假,每天都按時到教室,不遲到,不早退,認真做筆記。全班就你一個人這樣做了!所以,你不得優秀,誰有資格得優秀?”
向晚一臉懵。
這個解釋本就很優秀了。
聽上去,完全都是道理。
向晚確實是抱著學習的心態來的,培訓班里,可能就數學習態度最端正了。
不過……
向晚抿了抿,笑容已經自在多了。
“老師真覺得我那個總結寫得好嘛?”
“嗯。”班主任點頭,“你寫了很多別人不敢寫的點子,剛好是網絡文學發展到今天,我們從業者必須認真思考和嚴肅對待的問題。這一點非常值得肯定。”
向晚低下頭,“班門弄斧,讓老師見笑了。”
班主任態度和藹地看著,“不要這麼說,長江后浪推前浪,你們這代人,有了網絡這樣的便利條件,正是在文學創作上大展手的好時候。好好寫吧,希你有一天就可以超過沐二。”
沐二?
向晚一怔。
對哦,班主任是作協領導,肯定知道沐二的。
向晚重重點頭,“沐二是我的偶像,我會向他看齊的。”
班主任老師哈哈一笑,“行,去吧。我很看好你。”
向晚回宿舍的時候,腳步還有點飄。
今天的事,太仙兒了。
想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從幾十名同學里穎而出,拿到優秀。
在辦公室得到了班主任老師的肯定,已經沒有了那種無端得獎的負累了。
既然老師們認為應當得這個優秀,那就得起!
至于別人怎麼想,怎麼說,都不在考慮的范圍之了。
向晚洗了個臉,清醒一下腦子,又敷上面,乖乖坐在了電腦桌前。
離晚上九點半的飛機還早,必須靜心碼字。
……
噴泉神殺人案。
網絡上的熱度很高,但在《謀殺男神》這本書里,卻不溫不火。
與720案的現實模仿小說案件不同,向晚主寫了這個案子,不僅沒有引來熱度,甚至還引來了非議。
有人認為沒有故事新鮮,有人認為借機炒作,也有人認為,這案子太簡單,本就沒有創作和發揮的余地……
當然,也有人好奇,向公子要怎麼寫這個案子。
在《謀殺男神》的書里,向晚的觀點是——群眾的眼睛不一定就是雪亮的,輿論一邊倒也不代表真相就往一邊倒。警察對素不相認的過氣星更沒有迫自殺的機,這中間肯定有別的。
寫道。
“沒有一樁死亡案件,是無緣無故的。當那個人從窗口躍下那一刻,的背后,必然會有一雙推手。有形的、或者無形的。那才是致死的真正原因。”
“榮小暖相信,方夜闌警一定可以把那雙背后的推手抓住,并繩之以法!”
……
今天向晚狀態不錯,一個人在宿舍里寫著,中午飯都差點忘記吃了。
是胡半刀離開學院之前的信息提醒的。
“給你了外賣,很快送過來。兄弟,住!”
一聲兄弟,讓向晚笑了兩聲,莫名豪氣頓生。
“嗯,大兄弟,一飯之恩不言謝,來日必將以外賣相許。”
“不必了。在下告辭,江湖見。”
“好,江湖再見。”
向晚發完信息,從窗戶探出頭,剛好看到胡半刀拉著箱子走向校門。
再見。
對著胡半刀的背影揮了揮手,坐下來繼續寫。
……
下午六點。
向晚上傳章節后,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機場。
是離校比較晚,走出宿舍,發現整幢樓都空的。
一個人拖著行李坐電梯下來,莫名有點張。
大廳前臺有服務人員。
向晚拖著箱子走過去,辦理好離校的手續,上了房卡,跟服務員說再見。
服務員似笑非笑,“再見。”
向晚覺得那個笑容有點不同尋常,但沒往心里去。
結果一轉頭,面前就多出一個人來,擋住了去路。
“噫!”向晚驚呆!
白慕川手在兜里,高的鼻梁上架著個墨鏡,冷冷的,酷酷地站在那里,像一堵墻。
他啥時候來的?向晚心里一突。
“你怎麼會在這兒?”
白慕川掃一眼,不回答,手把的大行李箱拉過來,“走吧。”
呃!
向晚看著服務員曖昧的眼神,臉頰有點紅。
這個家伙,為什麼總喜歡搞突然襲擊?!
向晚不想跟他在大廳這里扯,讓人笑話,低著頭乖乖地跟出去。
白慕川步子邁得很大,頭也不回,也不等。
很明顯,他雖是專程來接,態度卻不是很友好。
校門口,拉著“歡送同學”的大紅橫幅,白慕川那一輛拉風的邁赫就停在那里,惹得來往的人注目觀看。
有好幾個同學在門外打車。
向晚有點懵,放慢了腳步,卻被白慕川冷眼一剜。
“腳上有膠水嗎?!”
“……”
媽蛋!欠他的嗎?
又不是讓他來接的!
向晚哼聲,加快腳步,然后,隔著一道鐵柵門,看見了站在路邊等車的紫檀和毒蘭朵。
幾乎同時,倆也發現了向晚。
因為那個優秀獎的事,紫檀今兒上午很下不來臺。
向晚知道,跟這個梁子結上,恐怕是解不開了。
所以,已經用不著在乎那個帖子里的詆毀,更不用跟們打招呼,別開頭就走向白慕川的汽車。
紫檀與毒蘭朵對看一眼,換個眼神,轉過頭假裝沒看見。
向晚剛走近,車窗就搖下來了。
里面,出權騰帥氣的臉,“嗨!,又見面了。”
白慕川寒著臉掃他一眼,權騰無辜地聳聳肩膀。
向晚沖他一笑,拉開車門坐在了后座上,“不好意思,給權隊添麻煩了。”
權騰滿不在乎地笑,“我最喜歡來麻煩我了。是不是,小白?”
白慕川放好行李箱,拉開后座,坐在向晚邊,都不搭理他。
“開車!”
“靠!這是使喚誰呢?”
“你啊!”
“……”
權老五悲劇地做了一回免費司機,把他們送去機場,還無奈地了他們冷空氣的害者,一路上著來自后座兩個人的冷漠。
“我說二位,你們就沒有話說嗎?”
白慕川半闔著眼,似睡非睡,一聲不吭。
向晚到是客氣,輕聲附和,“好的。權隊你說……”
“……”
權騰服氣地揚了揚眉梢。
“我沒什麼可說的。就這小白吧,也不知發哪門子邪風了!”
大清早把他過去,結果他倒在窗戶邊的椅子上,宿醉未醒,房里到是酒瓶煙頭。
然后把他大爺伺候起來,陪吃、陪聊,陪他接向晚,結果他到好,從頭到尾沒給個好臉……
“小白,要不是咱倆一起扛過槍,我特麼一腳把你飛出去,信不信?”
白慕川眼皮都懶得抬。
“這死樣子,誰欠你錢了怎麼的?”
權騰是個熱的人,都快被他的冷漠反應瘋了。
一個人自說自話沒有意思,他從后視鏡看一眼抿著的向晚,嘆一口氣。
“,你往后多關心關心這貨吧。要不把他管好了,我真怕他出來禍害社會……”
“……”
向晚無語。
有什麼資格關心白慕川啊?
不知道怎麼回答,含糊地笑了笑,準備敷衍過去。
權騰卻不肯放過,又瞄一眼,“真的,這貨能活到今天,特別不容易。你啊……”
“權老五!”白慕川突然睜眼打斷他,“你這司機是不想干了?”
呃!
冷冰冰的聲音,不帶半點,聽得向晚耳朵都像被冰雹子凍住了。
權騰也呵一聲,生氣般加重了語氣,“我他媽就是……干,想干,我他媽特別想干!”
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