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歉了，喻橙心里還是很虛，自己也覺得剛才的行為過分的。

男朋友多好啊，一大早九點多，班兒都不上了，從帝都飛到這邊來，就是為了給他心的朋友加油鼓勵。雖然已經答完辯了。

倒好，因為心太激控制不住自己，直接給了男朋友一記右勾拳。

真的很對不起他。

喻橙左右瞄了一眼，沒看見有人經過。

今天是星期六，整棟教學樓的空教室基本上都被參加答辯的畢業生占用了，這個時間走廊空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換了個手拿檔案袋，右手空出來扯了扯周暮昀的袖子。

薄薄的布料，手的質地十分。

周暮昀微仰著頭，子還倚靠在墻上，毫不為所。

喻橙手指往下了一點，了男人的手背，又著他小拇指輕輕地晃了晃。

雖然沒說話，也沒什麼表，但手上的小作表示出來的意思還是能讓人看明白的。在撒，在討好。

周暮昀差點就要繃不住笑出來了。

然而四周線暗淡，喻橙沒怎麼注意到他的表。

沒聽見他說話，以為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到嚴重打擊。

想了想，喻橙拽著他手腕，把人往下了一點，踮起腳尖在他角親了親。

周暮昀眸一暗，偏過頭含住下……

側的教室后門“吱呀”一聲被人拉開了。

一個生抱著跟喻橙同款的檔案袋從教室里走出來，一轉，嚇得差點尖出聲，連忙捂住了。

從開著的門照進來，落在走廊上。黑黢黢的走廊一下亮了許多，足以看清旁邊這兩人是在接吻。

生把一個比高出大半個頭的男生按在墻上親。

男生看起來已經放棄了反抗，低垂著頭，手在兜里，一副任其為所為的樣子。

都說大四的孩子猛，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生抱著檔案袋呆呆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下來繼續觀看也不是。

喻橙渾一僵。

余瞥到生錯愕的眼神，頭皮都開始發麻。

幾乎是沒經過思考，拽著周暮昀的手，拉著他往樓梯間里跑。

周暮昀起初沒反應過來，被拖著走了兩步才跟上的腳步。

教學樓的樓梯間設計不同于一般的樓梯間那麼幽暗涼。相反的，每一層樓的樓梯間都有一塊大玻璃窗。大大的玻璃窗被分割一個一個小小的方格。

肆無忌怛地涌進來，在斑駁的大理石臺階上圈出一塊接一塊暖洋洋的暈。

周暮昀被人拉著走，腳步跟隨著的節奏來，不需要用眼睛來辨別方向以及腳下障礙，他便轉過頭看著。

一個月沒見了啊。

小姑娘扎著高高的馬尾，臉上好像畫了淡妝。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見眼尾細細的一條眼線。

不像某些孩畫的眼線那麼夸張，上挑著飛揚起來，像個倒三角掛在那兒。

喻橙眼線畫出眼尾一點點，淺淺淡淡的。

一口氣下到一樓，從側門拐出教學樓，喻橙臉上的燥熱才消褪。

站在石板路上，轉過面朝著周暮昀。

對上他纏綿的能將人融化的視線，喻橙臉上剛消褪的溫度蹭地又爬上來。

沒等開口說話，周暮昀手抬起來，指尖蹭了蹭臉頰蘋果的位置。

不是腮紅，是臉紅。

喻橙不自在地拍掉他的手：“你怎麼來的？”

周暮昀思緒還沒轉過來，目定定地看著，從臉上下移，落在上穿著的服上。

款式簡單的白t恤配高腰牛仔。

t恤前面印著一串黑筆畫出來的心電圖的圖案，心電圖的末尾勾上去畫了顆心。

擺扎進子里，圈出來一段兒纖細的腰肢。

牛仔下面是雙筆直修長的，又細又白，連腳踝的弧度都那樣漂亮。

周暮昀看得心里有點兒燥。

嘖，子太短了，大都了大半出來。

“嗯”他吐出一個字，因為長時間沒說話聲音有點啞，清了清嗓子：“早上坐飛機來的。”

喻橙“啊？”了一聲，噗嗤笑出來：“不是，我是問你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這棟進了無數遍的教學樓，要找到答辯教室506還費了好一會兒，他是怎麼準確無誤找到這里來，居然就在教室外等著。

周暮昀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了。

他撇開視線，了鼻子，掩飾剛才的尷尬，聲線低淡：“在學校里見你的室友了，問的。就是那個果什麼的。”

“齊小果？”

“啊，對，就是。”

“……”

喻橙舉起檔案袋頂在頭頂上擋太，忍不住翻白眼。

人家姑娘齊小果好嗎，怎麼到了你里就了“果什麼的”。

星期六的校園比平時安靜許多。

沒有群結隊去上課的，只有三三兩兩的學生穿過林蔭道。

聽說這人沒吃早飯，喻橙帶著他去食堂，用自己即將銷毀的飯卡給他買了份小炒。

九點多了，早餐沒剩下什麼好吃的，只能讓他將就一下吃個午餐。

一份糖醋小排，一份蒜蓉西蘭花，米飯是免費的可以隨便吃，還贈送一碗濃濃的紫菜蛋花湯。

喻橙把檔案袋放在桌上，雙手托腮看著對面的男人吃得慢條斯理，優雅得像個紳士。

修長的手指著木筷，頭低垂，眼睫斂下，細碎的額發也跟著耷拉下來，在臉上落了一層淡淡的影。

默默地欣賞了一會兒男，喻橙嘖嘖嘆：“現實版的李澤言。”

周暮昀頭抬起來，薄輕啟：“什麼？”

喻橙搖頭：“沒什麼。”

“我聽見了，你說李澤言。”周暮昀目沉沉的。

“……”

你都聽見了，你還問我。

周暮昀把一雙筷子架在碗口上，角挑起笑：“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事兒你說，不用過去我也能聽見。”喻橙托著腮的手放下來，背脊直了。

是一個備戰的狀態。

周暮昀起，繞過鐵皮長方桌，坐到那邊去。

喻橙拔就想跑，卻被他抓住了手腕按在椅子上。

腳后跟蹬著地面想要往后挪，然而食堂的椅子是和桌子連著固定在一起的，本就挪不。

喻橙抿了抿，強裝鎮定：“周暮昀，你過分了啊，吃個紙片人的醋還沒完了？我就不信你沒個年神心中白月什麼的！”

周暮昀手撐在桌邊，被氣笑了。

“你腦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東西？”他抬起手，從頭發上拈掉一片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樹葉，拿給看：“你以為我想干什麼。”

喻橙：“……”

開始自我反省，腦大是病，得治。

周暮昀子往前傾了傾，趁發愣的空隙，在瓣上親了下：“其實是有一點醋的。”頓了頓，覺得還是要解釋清楚：“我沒有年神，也沒有心中白月。”

他聲音更低了：“就你這一個小姑娘。”

喻橙捂著退后一點，眨著大大的眼睛看他。

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心電圖可能就跟t恤上印的圖案一樣，跳出了一個個心的形狀。

周暮昀起來怕是會讓當場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