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青素來溫潤儒雅,如今發生這等事,平日那儒雅的形象可說然無存,不僅言彈劾失德,百姓失頂,聲名更是一落千丈。
溫楚楚長久以來給人溫婉可人的形容,也因此事消失殆盡,再加上慶功宴那日,蘇氏兄弟對的刻意生疏,在慶功宴結束,相府退了晉王的婚約之后,很快就有流言傳出。
說當初蘇長樂之所以落馬,便是溫楚楚蓄意為之,為奪晉王妃之位不擇手段,不惜對自己的好姐妹痛下狠手。
蘇長樂摔傻子之后,原本是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笑話的對象,如今四皇子與溫二發生這種事,眾人反倒對起了深深的憐憫之心。
當初名京城,絕代風華的第一人摔傻子便罷,如今就連夫君都給人搶了。
這些話,就算蘇長樂平時足不出戶,還是免不了從府里的丫鬟們口中聽得一二。
如今距離慶功宴那日,已經又過了十多日,蘇長樂知道,外邊有關溫楚楚和沈季青的那些流言蜚語,肯定比聽到還要難聽數十倍,甚至百倍。
這些,前世都經歷過,只是這一世,淪為眾人口中笑柄的人,換了溫楚楚。
但覺得有些奇怪,為何素來冷靜自持的沈季青,會突然在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犯下大錯?
就在蘇長樂百思不解的同時,耳邊驀然響起輕快的扣門聲。
“樂樂,阿兄能不能進來?”
是二哥蘇天揚的聲音。
如今已冬,屋燃著地龍,墻腳還擱了好幾個炭火盆子,暖意怡人,蘇長樂沒要出門,著便隨單薄了些。
原本懶懶的斜臥在人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小畫冊,腰間就搭了一條薄薄的錦被,玲瓏曼妙的姿曲線,可說一覽無。
聽見兄長的話,蘇長樂低低的應了一聲:“二哥等我一會兒。”
慶功宴結束不久,平兒出門采買遇到匪徒,匪徒不只將洗劫一番,還打斷的手腳。
平兒傷得太重,幾乎去了半條命,如今伺候蘇長樂的人就只剩四喜一個。
蘇長樂起套上一件杏繡花錦,這才讓四喜開門。
蘇天揚進來時,手里提著一個小籠子,籠子上蓋了一層黑布,看不出里頭是什麼。
蘇長樂好奇的張大眼,從人榻下來,走到圓木桌前,笑容燦爛:“二哥帶了什麼要給我?”
“你猜猜?”蘇天揚故意賣關子,“不過這不是我準備的,是太子殿下派人送來說要給你的。”
自那那日宣帝松口解除沈季青和蘇長樂之間的婚約后,沈星闌全然不顧手上傷勢,可說三天兩頭往相府跑,表面上說是要找蘇天揚,但實際上就是想見蘇長樂。
可惜蘇母和蘇澤都把兒護得嚴嚴實實,尤其是大哥蘇玉,那日知曉太子對妹妹的心思之后,更是對他提防。
宣帝既然不同意沈星闌為那日的事負責,他們自然不會讓蘇長樂再和太子有過多的接。
沈星闌這些天可說一次也沒見到蘇長樂,郁悶的很。
最后只能過自己的知己好友蘇天揚,給蘇長樂送禮,他擔心兩人幾日沒見,就將他這個太子哥哥拋諸腦后。
蘇長樂想起那日沈星闌說的話,耳子莫名其妙就熱了起來。
其實前世,兩人親之后沒多久,便約知道,沈星闌對有意,不知道的是,原來他從那麼早開始,就想著要娶。
既然他從很早以前就喜歡,為何每每見面都要欺負、將氣得半死?
蘇長樂抿了抿,決定不去想沈星闌那個稚鬼,彎眸笑道:“不猜,二哥快跟我說他到底送了什麼。”
蘇天揚面上笑容漸濃,掀開黑布,里頭是一只羽純白的鸚鵡。
它的羽很漂亮,聲優,蘇長樂眼睛倏地亮了起來,幾乎一眼就被它迷倒,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面上笑意如何也止不住。
以前只見過五彩斑斕的鸚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白鸚鵡。
蘇天揚:“這是今年番邦使者進貢給大齊的,僅一只,皇上前幾日才賞賜給太子殿下,殿下今日就托人送過來,說要給你。”
蘇長樂聽見二哥的話,本就微熱的耳子,頓時更燙了。
然而就在彎下腰,想近一點瞧瞧這只小東西時,籠里的小家伙突然開口說話。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蘇長樂:“……”
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就連白皙的耳都染上一層一層緋紅。
“這、這誰教它的!”
蘇天揚忍著笑,偏過頭去,抬手刮了刮鼻子,搖頭裝傻:“我也不知道,興許是東宮里的那些小太監教的。”
小太監會教它說這種話?二哥居然真將當七歲小孩哄!
就不相信,東宮里有哪個小太監敢喊沈星闌太子哥哥。
蘇長樂往后退了幾步,快步回到人榻上坐好,噘起,嗔怒道:“我不要,二哥快把它送回去給太子。”
蘇天揚挑了下眉:“二哥記得以前你在邊關時養了只五彩鸚鵡,那時你可喜歡了,來京城時阿爹把那只鸚鵡給放了,你還生氣了好久,吵著阿爹再抓一只給你,殿下便是知道你一直想養鸚鵡,才特意將它送來給你,怎麼現在又不要了?”
蘇長樂驀地一噎。
如今在眾人眼里就只有七歲以前的記憶,完全沒有男大防的概念,總不能跟二哥說屋里要養了這只小家伙,它天天喊太子哥哥,給人誤會了怎麼辦。
蘇天揚見妹妹滿臉通紅,微微訝異,問:“你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屋炭火太多了?”
見熱得連脖子都紅了,他又皺眉吩咐:“四喜,把墻腳的炭盆子拿幾盆出去。”
就在四喜過去搬炭盆時,蘇長樂繼續任道:“總之我現在不喜歡鸚鵡了,我不要,二哥快將它送回去給太子。”
蘇天揚搖頭:“這可不,你不要的話,你得自己拿回去給太子。”
說話的同時,那頭的小白鸚鵡仍兀自的喊著太子哥哥,個不停。
蘇長樂愈聽臉愈紅,憋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起,走到小家伙面前,氣呼呼的叉腰哼道:“你除了太子哥哥以外,還會不會說別的?”
鸚鵡歪著小腦袋,與對了一會兒,振翅道:“樂樂真好看、樂樂真好看、樂樂真好看、樂樂真好看。”
蘇長樂:“……”
這鸚鵡一定得還回去才行,沈星闌都教了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蘇長樂熱得臉都紅了,抓起一旁黑布,手忙腳地將籠子蒙了起來,屋頓時又恢復一貫的寧靜。
“我要怎麼把它還給太子?”兩只耳尖紅彤彤的,“他明日還會來府里找二哥嗎?到時我就將鸚鵡還他。”
蘇天揚聳了聳肩:“不知道,殿下最近忙得很。”?輕?吻?最?萌?羽??整?理?
“忙什麼?”
蘇天揚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幾度言又止,最后還是什麼也沒說。
之后蘇長樂每天都在等沈星闌來相府找二哥,沒想到沈星闌就如蘇天揚所說那樣,似乎忙得不可開,五、六天過去了,再不曾來過相府
那只鸚鵡只要一掀開黑布,就會太子哥哥的喊個不停,蘇長樂又不忍心將它活活死或凍死,只好將它養在自己屋。
而且就如蘇天揚說的,一直都很喜歡鸚鵡,很想再養一只,要是沈星闌沒有教它這些七八糟的話,肯定早就歡喜到不行了。
幾日過去,蘇長樂發現不論怎麼教那只鸚鵡,它始終學不會別的,只會一個勁的喊太子哥哥,心中不又嗔又怒。
這只鸚鵡果然就跟它的主人一樣的討人厭。
最后沒辦法,蘇長樂又將二哥找來,問他能不能請沈星闌過來相府一趟。
蘇天揚卻是搖了搖頭,說:“自從慶功宴之后,太子每次來相府,娘都不讓你去見他,就我真將殿下請來,你們也見不到面。”
蘇長樂想起前幾次沈星闌來相府時,母親的確都特意讓人攔著,不讓去前廳。
聲音了低下去:“那小白何時才能還給他?”
小白是給鸚鵡臨時取的小名,因為遲早要將它還給沈星闌,就沒費心取名,怕到時會舍不得。
蘇天揚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二哥待會兒就去幫你把太子殿下約出來,明天想辦法帶你出府,到時你就能把小白還他。”
作者有話要說: 沈星闌:只要小白天天喊太子哥哥,囡囡就不會忘了孤。
蘇長樂:……
太子是真的狗,他的花招還很多,尤其是大婚之后,突然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寫婚后生活了
我已經快要忍不住了,我想寫甜甜甜,很多的甜!
謝 桃子momo小可的地雷,筆芯,你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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