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許星純很早就被分局里的電話喊起。他沒吵醒付雪梨，離開時無聲無息。

等醒來, 枕邊早已沒人, 連余溫都已經消失。在床上躺著,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付雪梨定定著房間某。

起來后，先給許星純打了個電話。結果沒接，估計是忙, 也就沒再打。

還沒來得及失落，唐心那里就打電話過來, 要付雪梨回公司一起排練。那邊忙著下個月的訪談和見面會。

下午都泡在練舞房, 正好是休息間隙，接到許星純打來的電話。

渾是汗，怕著涼，隨便找了件大披著。盤在瑜伽墊上坐下, “喂？”

“在干什麼。”

“我在排練節目呢。”

“很忙嗎？”

說話的時候, 練舞房有同公司的練習生推開門。

那個小姑娘一眼就看到付雪梨, 先是驚了一下, 然后進也不是, 走也不是。躊躇了一會兒, 對禮貌打了個招呼。看付雪梨正在打電話，著門邊小心翼翼地說，“前輩好，我進來找個東西。”

付雪梨嗯了一聲, 瞄一眼，用手勢示意直接進來。然后繼續集中神，和許星純說話，“我不忙，舞差不多學會了，多練兩遍就好了，你呢？”

“我什麼？”

“你今天早上幾點走的，怎麼這麼早？”

“有同事傷，在醫院里手，去看了他。”

“嚴重嗎？”

“還好。”他似乎不想談這個話題，很快就掠過去。

練習生小姑娘快速找到自己落的東西，從付雪梨邊經過。不敢多留，腳步匆匆間似乎約聽到，我想你之類的話。

好麻...

小姑娘出了門才敢唏噓。據剛剛付雪梨的神，又不猜測電話那頭，可能就是前幾天剛剛高調公開的神圈外男友。

原來當紅明星，談起來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說了會，付雪梨突然奇怪，“對了，你沒在工作嗎，有空跟我打電話。”

“在開會。”許星純言簡意賅。

“開會跟我打電話干嘛？”

“想聽聽你的聲音。”

“.....”這句話聽的讓付雪梨心都化了。小聲說，“許星純，是誰準你這麼講話哄人的？你這幾年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馬萱蕊坐在走廊的連排椅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氣溫沒有回暖，卻些微灼曬著，剛好照著的小。

這里是二樓專案會議室拐角。默默看著許星純站在窗邊，單手撐在旁邊的墻上打電話。

時間有點久了。

馬萱蕊不由想，他那麼耐心，在說什麼。而電話那頭，又是誰。

低著頭，忽地，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一個影從前走過。

“許星純...”馬萱蕊從椅子上起，用很低的聲音，住他。的手在外套口袋里，手指到的小東西。

許星純微抬眼，停住腳步，禮貌地向。依舊不溫不火，等著開口。

輕輕跺了跺僵冷的腳，馬萱蕊往前走了一點，靠近他，“不好意思啊，知道你很忙，但是想跟你講幾句話，能點時間給我嗎。”

許星純沒說話。

比他矮，距離近了，只能微微仰起頭，才能仔細看他。

正好旁邊有路過來接水的人，說說笑笑，先后都觀過來。那幾個人猛地打眼：什麼況？

馬萱蕊神，突然抿笑了。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款式很老舊的耳機，攤在掌心里，遞過去。

許星純紋未，掃了一眼，沒有接的作。

“這是你的，還記得嗎。”角笑意變深，兀自回憶，“高一軍訓，我們一起坐在大車上。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很帥。路上一直看你，那天下了太雨，你戴著它，在車上聽歌睡著了。只是后來落在座位上，然后被我撿到了。”

說話間，這段回憶在腦海里，也跟著過了一遍。

記得太清楚地過去，隨口說一段，就有更多錯的愫被隨意牽扯出來。

恍惚又回到十多年前，還是竇初開，滿懷心事的。一看見許星純，就會忍不住咬著下，紅了臉，抑不住眼里的星點笑意。

有時候，知道他沒那麼喜歡。可卻克制不住滿腦子都是他。

高高瘦瘦，安靜又溫，在心底屬于的班長。總是穿著簡單的藍白校服。他真是好看，在學校，年級里都引人注目。

是那個只站在升旗臺上，隨口說出名字，就能引得全場沸騰的人啊。

許星純視線對上的眼睛，“丟了吧。”

他的眼底，像深千萬尺的海底，沒有一點波瀾。將從回憶瞬間扯回現實。

馬萱蕊覺得有點冷，收手指，握住那珍藏多年的舊耳機，似在苦笑，“你知道我喜歡你吧，一直以來。”

許星純似乎沒耐心再待下去聽說完這番話。

馬萱蕊忽然說，“以前我一直在想，你這麼付雪梨，為什麼要離開。”

他腳步頓住。

“我想了很久，可是卻一直不知道。”

馬萱蕊笑起來，又倏地收聲，像在自嘲，“我多寶貝你啊，可是你一直以來，在付雪梨眼里什麼都不是。我多了解你，我看過你偏激，看過你歇斯底里。你的暗面我全都接。你知道的吧，可能，永遠不會接這樣的你。”

許星純眉心微擰，抑住心底的煩躁，還是沒出聲。

寂靜中，喃喃道，“后來，我終于想明白了。”

“你從來沒有離開。”

“你只是放走。”

“因為你明知道這種方式，照的格本走不掉，是不是？”

一字一句，輕且抑。馬萱蕊仰頭看他，“可我呢？我呢？哪怕你能多看我幾眼，就知道我也在你邊等了多年。”

“這麼你的樣子，連我自己都覺得好丑。”

許星純手機放回兜，他問，“你想說什麼。”

馬萱蕊搖頭。

看他要走，拉住他，“我啊，只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低頭，重新把舊耳機遞到他面前，“許星純...”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個月，哪怕一天，甚至一秒鐘？別騙我好不好。”目微閃了閃，眼眶有些了。

許星純站直了，微微側著，因而垂著眼睛，“抱歉。”

回答直接又簡單，毫無痛。

錯而過。

耳機沒接，應聲落地。

馬萱蕊終于忍不住蹲下，手背擋住眼睛，眼淚不控制地涌出來，牙齒咬上食指。不讓自己哭出聲。

的青春，的，都是從許星純開始。也是由他結束。

只是那年夏日雨后的清風里。

什麼都沒想，只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