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三點。
加油站的工作人員打著呵欠,臉困乏。白熾燈發出暗淡慘白的線,旁邊有條條暗黑的小巷子。
一輛沒有車牌號的黑本田開出,停下,里面下來兩個臉呆滯年輕男人。吩咐加油站的工作人員把油加滿。然后腳步虛浮地走去休息區,一人點燃一煙放松。
長長的廊道,一閃一滅的燈泡,兩人嘀嘀咕咕,用低低的聲音談著。突然,其中一個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一時間又無法肯定這覺來自于哪里。
旁邊有人。
尼古丁的味道淡淡蔓延。
他轉頭看,準備暗暗觀察,忽地手機響。眼神上移,正好和那個陌生男人對上。
距離有些遠。他臉孔潔白,眼瞳冷地可怕,表冷峻,燈在頭頂忽明忽暗。
那眼神...
就一秒,他心猛地一沉,往后退一步,推了推邊的同伙。
不等反應過來,許星純迅速拔槍對準他們,亮出證件,沉聲道,“警察,手抱頭,全部趴下!”
趁著他們發愣,旁邊的同事見機行事,上去撲倒了一個。
與此同時,許星純用膝蓋住另外一個,控制住雙手。
深夜寂靜的路面上,回著車子加油的馬達聲轟鳴聲和急轉彎時刺耳的剎車聲。一輛吉普領頭,不顧一切地在大街小巷里穿行,后面咬著幾輛警車和一輛白奧迪。
“調整警力去紅江區頭街道附近追堵,剛剛那兩個人先押回去!”
朝對講機里吼了幾句話,許星純把喇叭摁響,降下車窗,對準上方的天空,砰砰幾下鳴槍示警。
前面的吉普車聽到槍聲,不停反而加速,愈發地瘋狂,橫沖直撞一不要命的氣勢。甚至還有人探出窗,也朝著這邊開槍。許星純丟開對講機,嫻地打方向盤,瞬間換擋,油門到底,從邊一輛警車過。
極速轉過一個彎道,又是一個靈車漂移。付雪梨差點被甩出去,頭不小心磕上玻璃,被兜地眼冒金星。
偏偏是自己造的孽,剛剛非賴著不下車,哪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
邊吃痛,邊心里暗罵自己。死死拉住一旁的把手,只覺得腎上腺都在飆升,胃里不斷翻騰,想吐得不行。又不過氣,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來不及歇一會,車速又飆了起來,簡直是生死時速,車子底盤覺都快飛離地了。付雪梨耳朵有微微地震鳴,半死不活的時候看了看表盤,打心底佩服許星純飆出的速度來。
不過這種警笛聲鳴環繞,槍子兒的火藥味。仿佛有種臨其境警匪片的覺,還真是驚心魄,刺激到姥姥家了。
吉普車的一行人顯然是對這塊地方非常悉,極力想擺圍捕,左轉右繞,車尾燈的余終于消失在一個街口的拐角。
“草,跟丟了!”對講機又傳出了聲,語氣暴躁,氣急敗壞地喊:“又他嗎地給他們跑了,看方向是往郊區那邊,調人從江岸那邊追!”
后面幾輛警車稍微減了點速度。
“許星純....我覺我要吐了。”副駕駛上,付雪梨臉蒼白,分外憔悴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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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純,你跑哪去了?”
“你以為是漫畫里的超級英雄啊?”
“我很傷心...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
夢里紛雜的記憶碎片攪在一起,呼吸一,付雪梨在頭痛裂中醒來。
迷迷糊糊睜眼,覺上方的東西都在旋轉,冷汗淋漓。旁邊的加噗噗噴著水汽,重新把眼睛閉上,一口口呼吸,緩了緩。
這是在哪...
付雪梨撐著起來,眼神茫然,四打量。
極為簡潔的裝修,空曠到除了被刷白的墻壁,一張矮木桌,最普通的白幟燈管,堆著卷宗的辦公桌,洗手的水池,其余東西都無。
記憶停在...
暈車得不了,沖下去扶著欄桿吐,吐得昏天黑地。再然后...
再然后就暈了。
低糖這病真是沒得治,付雪梨從高中開始就是這樣,早上不能久站。之前熬夜拍戲也是,在片場暈倒幾次,搞得別人以為患絕癥。久而久之被折騰地越來越差。
啪嗒——有人開門走了進來。
付雪梨迷迷地轉過頭,看到許星純提著一袋東西。
的視線在他上飄著,一張,嚨嘶啞干涸,“幾點了,我這是在哪?”
許星純不理不睬,自顧自解開塑料袋,一碗粥被放在桌上。他把碗筷拿出來,一系列作有條不紊,默不作聲。
短短一會,他又恢復了日常里的寧靜。矜持、不喜言語。別人說什麼他都沒反應。
如果不經過昨晚,付雪梨還真看不出來許星純有這麼暴力刺激的一面,好像變了一個人。
但不得不說,平日的溫和淡漠和昨晚的瘋狂兇狠沖突,帶來的那種自我意識極強的違和——對于一個人來說,有種很致命的,男人味的吸引。
尤其是他舉槍的樣子,隨便丟哪個花癡面前,都能帥得心尖發。
付雪梨掀開被子下床,走了兩步就發,差點沒栽倒。于是又坐回床上。
知道許星純的脾氣,這個樣子他肯定是生氣了。沒敢靠近他,付雪梨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況,乖乖的不敢造次。
每次不舒服,他緒都很不對勁。
還記得高一那年,上流病毒。躺在醫院里,高燒不退,還割破了手指。算是被隔離起來,當時連意識都模糊了,途中偶爾能清醒過來幾次。只有許星純一直不吃不喝陪在邊,手指上的傷口被他放在邊反復地含吻,一點都不怕被傳染。
他的樣子。
看上去真的很想跟一起死。
作者有話要說:
老伙計們,現在同框就是糖。管它是什麼糖。
玻璃渣糖它也是糖啊!四舍五可以當一輛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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