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裡加急, 楊彪的死訊送到了楊修的手裡, 楊修日夜兼程地趕回, 第一件事便是宮與曹盼請罪。
只是父親落得如此的下場, 楊修亦是悲痛, 但是楊彪做的事,楊修見於曹盼。
只與曹盼磕頭,“陛下, 臣有負陛下的信任。”
他以為, 他已經說服了楊彪,沒想到, 沒想到楊彪最後竟然會這麼的坑他。但在最後, 楊彪又用自己的『』命為他證明清白。
曹盼走到楊修的旁,親手將他扶了起來, “德祖不必如此, 朕知你之心, 從不疑你!”
楊修淚滿盈眶,喚了一聲陛下。“楊太尉做的是楊太尉做的, 與你並無幹系。德祖違背太尉之志,一心助朕,助大魏, 朕都知道。”
一句朕都知道,更楊修淚如雨下,“臣謝陛下,謝陛下!”
怎麼不謝, 就楊彪做的事,誅殺滿門都是理所應當的,但是曹盼因顧念楊修,至今不楊門一人,楊彪之死,也只是他服毒自盡,非曹盼所為。
曹盼道:“回去料理太尉的後事吧,旁的事,暫且放著。”
“謝陛下!”楊修再次與曹盼叩首,曹盼點了點頭,目送楊修離去。曹恒一搖三擺地從裡頭走了出來,走到曹盼的旁,曹盼過曹恒的頭,“阿恒,你要記住,一心為你盡忠的臣子,萬不可傷了他的心。楊修楊德祖,以後必會為大魏的肱骨之臣。”
曹恒聽著目閃了閃,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而楊修回到府上,面對楊彪已經涼的,痛哭不矣,其妻與楊修道:“父親留了信與郎君。”
楊彪又不是傻子,他既能服毒『自殺』,說明其中的事他心裡清楚,清楚著,該安排的早便已安排。
那麼一封信,楊修打開看著,楊彪並沒有多說什麼,只那麼兩句話,“大漢已亡,我早該隨大漢一同死去。對你不起,為父來世再還你。”
來世,狗屁的來世,連眼下的都做不到,怎麼敢求來世。
楊修哪怕心裡一句一句地說著這樣的話,依然哭了淚人,他想起了小時候是父親教他寫的第一個字,是他教他識的第一個字,也是他慢慢的教他如何識清朝局。
原本他們父子的關系極好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好?
大概是他下定了決定要追隨曹『』,與他的志向相悖之後,他們走的不是同樣的路,各自容不下各自,也各為主,各為其志。但是,他們都同樣想要保護對方,他哪怕說過再狠的話,也只是想要楊彪可以改變,不再堅持那份複漢的心思。
可是啊,哪怕到死,楊彪都沒有放棄,沒有啊!
楊修跪在楊彪的靈柩前,哭得像個淚人。
司馬家與陳家作為挑起『』之首惡,午門斬首之後,相關之人,如那長安之同樣蠢蠢,卻司馬末與秦無徹查之後,人證證確鑿呈上,曹盼朱筆批下,為『』大魏,通敵叛國者,誅!
如此,又是一波殺,直殺得世族們皆是心驚膽。
也在這個時候,縱楊修已丁憂在家,有人上折參楊修治家不嚴,其父楊彪與司馬懿還有陳群勾結,意圖『』北方各族,還有參秦無於長安時私自出兵,中諸葛亮之計,令大魏損失慘重,請曹盼秉公辦事。
“秉公辦事。你們是想讓朕如何秉公辦事楊氏,誅楊氏滿門?”曹盼面對參楊修的人,直接地問。
“陛下徹查通敵叛國者,楊氏一門,其罪不亞於司馬懿與陳群等人,楊彪縱死,也當嚴懲。”那人似是與楊氏有仇,聽聽這話,哪怕楊彪死了,這還不打算放過了。
曹盼道:“嚴懲是打算讓朕將楊彪的五馬分?還是將楊氏滿門,連著楊修楊德祖在都推出午門斬首?”
有意見提意見好啊,曹盼再問!那人哪怕再傻也聽出了曹盼話裡『』的惡意,半天答不上話來。
“參楊修之前,你可知北地與各族約法三章,是楊修在被匈奴擄去後,剛剛困便前往各部達的?你可又知,朕如今誅殺的通敵叛國者,皆只誅首惡,並沒有累及滿門。朕聽著你的意思,是覺得只誅首惡不夠,而是要盡誅滿門,或者,夷三族?”曹盼一個又一個的問,那人一聽立刻地跪下了,“陛下,臣無此意,臣無此意。”
開玩笑,曹盼的話音剛落,滿朝的世族們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顯然他要是敢應一聲是,下一個被剝皮筋的人就是他。
曹盼冷冷地一笑,豈不知此人因何如此,知道那又如何!曹盼道:“朕以為,殺司馬氏與陳氏滿門足夠震懾了,所以其他參與通敵叛國者,朕只誅首惡,不罪及其家人。諸卿都不說話,朕還以為你們都覺得朕這般寬宏置好的,原來,竟不是?”
“陛下,陛下多慮了。陛下網開一面,臣等皆明白陛下一片仁厚之心。楊中書令之事,首惡者楊彪已服毒『自殺』,楊彪所做與楊中書令並無幹系。”崔琰出列十分肯定地表示對於曹盼沒有大開殺戒之事非常的高興,所以也不希曹盼再挑起殺戮。
“諸卿與崔公的想法一般?”曹盼並不因崔琰開口就那麼簡單的把事掀過了。
一眼掠過下頭的諸臣,尤其是世族出的人,世族聯姻,那一個複雜,每一家裡頭都有可能是自家的親戚,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對於曹盼只誅首惡而松一口氣的原因。
“臣等附議。”眾人趕的表態,生怕晚了一步惹了曹盼不高興,大開殺戒。
曹盼輕哼一聲,“如此,你們最好都記住一句話。於己不施,勿施於人。想要借朕的手殺誰滅誰,除非你們的敵人如同司馬懿與陳群一般,犯下的是為禍大魏之事,否則,不要輕易的開口。朕容你們有私心,但是在你們的私心之前,給朕擺正了你們的公心。”
“楊彪縱有千萬般的不是,但楊修為朕安定了北方,這份大功也足能抵了楊彪做的事。為人臣者,如楊修一般思為朕盡忠,為大魏盡力辦好了事,朕自會記著。該辦事的時候不辦事,事後蛋裡挑石頭,朕許你們一回,但是,不要再有第二次。”
一眼落在那參楊修的人上,那人被曹盼極威嚴的一掃,一凜而連忙地跪下伏首道:“臣記下了,臣記下了。”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哪怕你擔不了,但是也別一天到晚的想把那些能為朕分憂的人給拉下馬。朕能容你們不作為,但你們也要記住朕的底線,不要挑拔離間。你,降三級!”曹盼指著那人下了一道令。
這是殺儆猴,一個個都明白,偏偏這出頭鳥聽著曹盼的話,及曹盼的目,一個求饒的字都說不出來,只能趕的謝恩,“臣,謝陛下!”
“陛下,秦尚書之事!”楊修之事,曹盼說到這份上了,沒人敢多說,但是秦無確實是違令私自出兵,至使大魏損失慘重。
“杖八十,降為士卒,兵部尚書之位由夏侯叔叔暫時代掌。”曹盼一要維護秦無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開口就是杖打奪去。“立刻下詔。”
秦無對於這樣的罰沒有二話,是他之過,曹盼如何罰他都無二話。
而楊修聽說此事之後,跪下朝著宮的方向三叩首,萬分謝曹盼的信任與維護。
許多人聽到曹盼這一番話,皆歎曹盼之襟,“此生得遇明君,三生有幸!”
誰人做事敢打包票說能把家裡人都管得老老實實的?當你在外頭為了君王絞盡腦時,因為一時管家不利,最後家裡的人出了醜事,因家人之惡而被牽連,君以自懲無可厚非,但君念你之功,而饒你一命,是不是在天子的眼裡,你的忠心比起你家人的不忠來,他更看重。
這樣的天子,誰會不願意為賣命呢?但只忠心為其,為大魏,別的過錯其皆可容之,這是何等的昭示,又需何等的襟才能做到。
曹盼借著楊彪之事,又收攏了一波人心。但在蜀漢,都,諸葛亮奉詔回到了都,面對劉禪,並無二話,直接地跪下,磕頭,一個接一個的磕。
劉禪嚇了一跳,趕的從皇座上走了下來,“相父,相父你這是何故?”
“陛下疑臣對大漢之忠心,請陛下將臣賜死。”諸葛亮說完了這一句,接著又是一通磕,劉禪驚悚地道:“沒有,相父,朕沒有,朕真的沒有。”
諸葛亮道:“若非疑臣之忠心,陛下因何急召臣回來?”
“朕,朕就是想相父了,真的,絕沒有不信相父。”劉禪頓了頓,目直往一旁的李嚴上飄.
如此之舉,還再說些什麼嗎諸葛亮什麼都不說,再次直接地磕頭,劉禪見他那額頭都滲出了來,驚得直地喚道: “相父,相父!”
急得都快哭了,諸葛亮道: “請陛下告訴臣,究竟為何要將臣召回”
劉禪半天說不出話來,而李嚴在一旁道:“丞相為何對陛下如此咄咄『』人?難道陛下召丞相回朝還需要什麼理由?”
諸葛亮一眼看向李嚴,李嚴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諸葛亮道:“陛下已經不信臣了是不是?”
“沒有,絕對沒有。相父,朕都知道,相父一心為大漢,一心要重振大漢,收複中原。但是那魏帝非同一般,相父與之鬥智鬥勇,朕是真的心疼相父。”
劉禪立證自己真的沒有不相信諸葛亮,諸葛亮搖了搖頭,“陛下可知,在臣趕回都之時,魏帝已經將司馬懿等有心助漢室之人,盡誅了。”
對此,劉禪是真不知道,呆呆地看向諸葛亮,諸葛亮道:“陛下可知,此次能拿下陳倉,正是因為有司馬懿等人聯合不滿魏帝之人,裡應外合,方奪得陳倉。再有他們在與魏帝為『』,如此機會,隨著他們一死,再無可能。陛下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劉禪自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他又怎麼會做這樣的蠢事。
“相父,勝敗乃兵家常事,敗了再打一回就是了,相父不必記掛在心上!”劉禪這般地勸著諸葛亮,諸葛亮看著他那無所覺的模樣,心中之悲意無法抑制。
“陛下,論國力,大魏兵強馬壯,這一次我們沒能一作氣攻下長安,再也沒有下次了。而且馬謖被擒,如今生死未蔔!”
有人提醒了這麼一句,劉禪一臉的驚『』,“馬謖將軍被擒了?”
眼睛直往李嚴那兒瞟去,這事劉禪是真不知道。諸葛亮道:“臣再問陛下一回,究竟是何人讓陛下召臣回來的?”
又回到了原來的話題,劉禪這下的眼神更是閃爍了,直往李嚴那兒瞟去。
“來人!”事已至此,諸葛亮也無意再多說其他,一聲令下,魏延帶著幾個將士走了進來,驚得劉禪直喚了一聲相父,諸葛道:“將李嚴拿下!”
李嚴一聽下子跳了起來,“諸葛亮,你這是要做什麼?”
諸葛亮看著李嚴道:“你在陛下面前胡言『』語,『』君之心,其心可誅。著將你貶為庶民。”
李嚴大驚,“諸葛亮,你憑什麼?你我皆是先帝托孤重臣,你憑什麼將我貶為庶民。”
“若非你與我同是先帝托孤之臣,就憑你與魏往來,為一己之私,而讓陛下下詔,於此大好的時機將我調回,豈止是將你貶為庶民而已。”諸葛亮冷聲而平靜地道來。
李嚴一驚,看向諸葛亮,諸葛亮道:“魏,揚州刺使杜子唯,你敢說你與他沒有往來?”
連杜子唯的名字都說出來了,顯然此事諸葛亮一清二楚,諸葛亮將一份東西與李嚴拿來,“要看看嗎?這是魏帝讓人送來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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