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懷疑自己是不是也病了。
竟然再次出現幻聽,聽到嚴賀禹在喊。
之前一次也這樣,那次是幾個月前,在機場,恍惚中聽到他喊,回頭,周圍本沒人。
“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嚴賀禹原本要走樓梯上樓,看到溫笛的影,他疾步走過來。
這次不是幻聽。溫笛道:“是瞿老師。”
往邊上挪了兩步,跟他保持距離,沒再跟他說話。
嚴賀禹等著問他,怎麼也在醫院。
沒等到。
溫笛有電話進來,嚴賀禹只是無意識看,掃到了手機屏上的備注,只有一個“澈”字。
溫笛接聽,“嗯,在醫院。”
“瞿老師怎麼樣?”
“不錯,比前兩天狀態好。”溫笛蹙眉,“你是不是冒了?鼻音那麼重。”
“沒事。”
“多喝熱水。”看一眼電梯,馬上到一樓,“我一會兒給你買點藥,晚上還不舒服的話,吃一頓。回頭再聊,電梯來了。”
溫笛掛了電話,隨著人群往前走。
嚴賀禹略微猶豫,還是抬步進了電梯。
他站在門口,摁了數字“3”。
溫笛站在后面,他看不到,兩人的影子重合在電梯門上,只有短短十幾秒,電梯在三樓停靠,門緩緩打開,影子沒了。
嚴賀禹下去,嚴賀言站在安全通道門口,沖他招手。
待他走近,“你不是說走樓梯上來?”推著他胳膊,“快點吧,馬上挨到你的號。”
這幾天他胃一直不舒服,嚴賀言不放心,給他掛了號,通知他必須來一趟,做個檢查心里放心。
一系列檢查做過,沒什麼問題。
嚴賀言松口氣,沒病就好,“估是你最近沒睡好,神力大,今晚回家好好睡一覺。”
嚴賀禹說:“我就不該來。”
現在胃更疼了。
要是不來醫院,他遇不到溫笛,就看不見手機里給祁明澈的備注,也聽不到那麼關心祁明澈。
嚴賀言不知道他見溫笛,不以為意,“還是來一趟的好,我跟媽都放心。”
兄妹倆下樓。
這一次,嚴賀禹走樓梯下去。
腳步落在臺階上有回聲,一步一步,像踩在自己心臟上。
“哥。”到了樓下,嚴賀言在他后喊他。
“怎麼了?”
“要不要我給你買點助睡眠的藥?”
“不用,家里有。”
嚴賀言跟他揮揮手,去停車場取車。
邊走,邊給母親發消息,【放心吧,我哥沒問題,應該是心里難,他以為是胃不舒服。】
嚴賀禹的車停在門診大樓旁邊,見他人出來,康助理迎上去,關心道:“嚴總,醫生怎麼說?”
嚴賀禹道:“沒什麼。賀言大驚小怪。”
他說沒什麼,可康助理發現,坐上車后,老板按了胃兩回。
回到公司,嚴賀禹詢問,明見鈞公司那邊怎麼說。
康波說:“我已經在整理,馬上匯總給您。”
調查明見鈞公司的況,費了一點時間,他在一個小時前,剛拿到反饋過來的資料。
這一查不要,明見鈞公司陷財務危機。
一切都是由他的婚外引發,明太太最終找到他出軌證據,雖然不全,但足以證明,他確實出軌辛沅。
兩口子為了公司控制權,徹底翻臉。
牽連到資金鏈出問題不是他們本意,但在氣頭上沒顧得上。
等意識到財務危機,已然來不及。
外界還不知道他們公司出了問題,他們在想辦法挽回損失,由于不敢聲張,解決資金問題難上加難。
嚴賀禹合上資料,“這個時候資本主他們公司,是個好時機。”
康波點頭,“是。”
而且還能低條件。
有時缺錢,就像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但嚴賀禹沒打算這麼做,他道:“給我辦張儲蓄卡。”他在便簽條上寫了一個數字,一大串零。
寫好,他揭下便簽紙給康助理,“把錢轉到卡里。再替我約祁明澈。”
康助理明白了,老板是要橫刀奪,拿錢讓祁明澈跟溫笛分手。
他看看便簽條,言又止。
嚴賀禹看一眼助理,“怎麼,覺得我從明見鈞那手,不厚道?”他不不慢道:“都開始搶人了,還扯那些干什麼。”
康波:“……對。”
他的三觀馬上也快歪了。
嚴賀禹合上筆蓋,“我拿錢給他們家度過財務危機,這樣的好事,不是什麼時候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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