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顧憫心底生出一自私的想法,他忽然不想沈映當明君了,當明君太累,他只想要他的皇上一生順遂平安,每天都過得無憂無慮就好。
可是他們兩個人都是一生下來命運就不由自己決定,注定這一輩子,都不能為自己而活,自由,對他們而言,是最奢侈的東西。
顧憫輕輕著沈映的臉,眼神專注繾綣地著沈映,燭搖曳跳躍,男人的眸里有一不加掩飾的癡迷,他的皇上,將來可以為天下人的信仰,但只有他可以。
沈映在睡夢中覺臉有點,以為是蚊蟲在咬自己,于是揮了揮手,想把蚊蟲趕走,可沒想到,那只蚊蟲竟然飛進了他的領口,在他脖子上肆意叮咬。
沈映不勝其煩,抬手想拍死那只咬他脖子的蚊蟲,不料卻被人抓住了手腕,沈映一睜開眼,便見到咬他脖子的那個罪魁禍首在他眼前放大的臉。
“你干什麼啊?”沈映被顧憫在桌子上,頭無法轉,只能被地承,因為清夢被擾所以聲音里帶了些委屈,聽起來糯糯的,“不是讓你好好看賬本嗎?”
顧憫埋首在沈映頸間,間逸出幾聲破碎的低笑,“皇上這麼毫無防備地睡在我邊,讓我還怎麼專心看賬本?我又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
“你不是柳下惠,你是個急鬼。”沈映推著顧憫的肩膀,掙扎了兩下,“你先讓朕起來,這樣不舒服。”
顧憫聽話地放沈映坐起來,天子的領口已經了,白皙的脖頸上,布著斑駁的紅點,沈映看到茶水已經倒過來了,便端起茶杯喝水,他得厲害,所以水也喝得急,仰著頭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結隨著吞咽的作,一上一下地滾,畫面實在人想非非。
顧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映,沈映解了,他卻開始口干舌燥。
沈映喝完水放下茶杯,直接拿袖子了,問:“什麼時辰了?”
顧憫:“快子時了。”
沈映捂打了個呵欠,然后又了個懶腰,“都快子時了啊?那也該沐浴安寢了,唉,真想倒頭就睡,不想沐浴……”
“皇上若是懶得,那待會兒我幫皇上沐浴。”顧憫趁機攬住沈映的腰,練地解開他腰間的玉帶,扔在地上,沈映一驚,連忙按住顧憫已經進他中里的手,“你干嘛?”
顧憫理直氣壯:“不服怎麼沐浴?”
沈映睜大眼,瞬間困意全消,“這兒是沐浴的地方?”
顧憫攫住沈映的目,循循善,“先服,然后我抱皇上去浴房。”
“我信你個鬼!”兩人都“老夫老妻”了,知道了顧憫什麼意圖,沈映也不扭,手過去主抬起顧憫的下,戲謔地道,“怎麼?剛才朕讓你坐到龍椅上,你還百般推辭不肯坐,現在非但敢坐龍椅,還敢在龍椅上做了是吧?顧君恕,你這人變得倒快啊?”
顧憫一邊解兩人上的服,一邊言簡意賅地回答:“還不是皇上慣的。”
狗東西,還會倒打一耙的。
不過……在龍椅上,他還沒試過,要不要試試解鎖一個新地點?
顧憫本沒有給沈映猶豫的時間,已經將沈映推倒在了龍椅上,低下頭,目掃過天子纖瘦的腰,薄薄的一層下都能清晰地看到肋骨的廓,不心疼道:“皇上瘦了,以后要多吃點。”
沈映不以為意地笑道:“我每天都吃很多,可沒辦法,就是不長。”
顧憫低下頭,像信徒拜神明一樣,虔誠地落下一枚枚細的吻,“那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多養些在上?”
沈映閉著眼認真地想了想,思緒卻總被男人故意折磨他的作給打斷,最后惱了,掐著男人的肩膀不滿地道:“你折騰我兩回,說不定就能胖了!”
“那不,”顧憫手撐在沈映腦袋兩側,支起上,俯著他輕笑,“這是兩碼事,飯要吃,也要運,皇上今日在龍椅上都坐一天了,該到了活的時候了。”
說罷,便將沈映抱著坐起來,然后兩人換了個位置,由顧憫坐在龍椅上,沈映則坐在顧憫上。
沈映上的服已經完全凌了,中門大敞,龍袍領口都落到了背后,襟挽在臂彎上,要掉不掉,卻比沒穿服更引人遐想,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風。
反觀顧憫,衫卻仍好端端地穿在上,只有肩膀的服皺了點,概是因為被沈映圈住了脖頸,順帶著給皺的。
沈映雙足踩在龍椅上,后腰被顧憫托著,仰頭看著頭頂上一塊寫著“勤政勉學”的匾額,這字據說是大應朝的開國皇帝題的,沈映咬著,雙眸里霧氣蒙蒙的,看著匾額上面的四個大字想著,若是大應的列祖列宗知道他們的子孫居然會在匾額下面,在龍椅上面做這種荒唐事,恐怕都要氣得活過來。
“皇上在想什麼?”顧憫注意到沈映的不專心,故意松了扶在沈映腰上的手,讓他重重落下去,沈映果然蹙起眉頭,悶哼了聲,回過神低頭似惱非惱地瞪他,惡狠狠地道,“朕在想,要是大應列祖列宗在天有靈,今晚一定組隊到你夢里來誅你九族!”
“皇上忘了?”顧憫不以為然地扯自嘲笑了笑,“臣的九族早已被誅了。”
沈映意識到自己到了顧憫的傷心事,忙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無妨,皇上無需自責。”顧憫環住沈映的腰,將人抱起來,將后案上的賬本奏本全部掃到地上,讓沈映躺在上面,傾隨而上抓著沈映的手腕舉起來按在桌上,深邃的湛眸居高臨下地著沈映,眸中滿是桀驁不馴,還有一放肆的瘋狂,“先帝們要是來夢里找我,我也不懼,反正我家就剩了我一個,若不是只剩了我一個,我哪里敢在這兒這麼對皇上?”
案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在空曠的永樂宮里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