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和顧祁澤冷戰了。
那天以后顧祁澤沒再來找,更沒多說什麼,清初就保持著那樣平靜的狀態生活了幾天。
他骨子里是傲的,那樣的人,不善于向人低頭,又怎麼會低下架子來哄誰。
事實上他們這麼久也沒這樣吵過。
平時都是清初給他發消息,問他的近況,他看到了就回,這樣吵架冷戰的機會不多是因為他們本就不多見,再加上清初的脾氣特別好。
這是第一次清初沒有找他。
事實上,和以前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只是沒有主了而已。
季后賽開始了,戰況如火如荼,瘋狂應援,多次把DG頂上了熱搜,名氣居高的顧祁澤更是久久不下。
清初在找工作,四投簡歷,沒有管那些。
這也是頭一回顧祁澤比賽沒有關注,沒有去投票應援。
為期七天的季后賽很快結束。
這天清初在出租屋里看網上招聘信息,屠落落推門進來,道:“姜毓那家伙,談了個都不認人了,拉著我出去逛街把男朋友帶著,結果呢,他們倆人在那甜甜,我個單狗在一旁看著,這種事以后誰誰,反正我是不干了。”
聞言,清初笑了:“剛談正是甜的時候,你這時候去陪,不是上趕著吃狗糧嗎。”
“哎,誰知道呢。”
屠落落到清初旁邊的沙發上癱著,嘆了聲:“還是我們家初初好,和我一起單,陪著我。”
瞟了清初一眼。
“初,你工作還沒找到呢?”
“是啊,在看呢。”
“但最近秋招,工作機會肯定很多啊,以你的條件,不難。”
清初放下手機,嘆了口氣:“工作是好找,合適的難。”
“你畢業了想做什麼啊?”
其實這個問題,清初自己都沒想過。
學播音主持的,要麼有背景的進大廠,清初沒背景,進去門檻也高,得考這個證那個證的。
要是可以,清初倒想做游戲這一行。
配音、播音這一塊可以,有些想去做游戲解說員,就像游戲頻道上那些關注賽事的主持,一邊打游戲還能一邊解說,多好。
可惜,每個行業都不是看上去那麼容易的,清初覺自己不太行。
曾經玩游戲很菜,后來顧祁澤教過,覺得自己進步了些。
但去做游戲解說?算了吧。
兀的又想到他,清初怔忪了下。
旋即低下頭:“沒想好。”
屠落落看著清初這樣就著急。
這妹子格,又佛系,通常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可這出來工作不同啊,當代社會百萬大學生,什麼好工作不是靠自己搶的?
沒有機遇,就得自己去抓。
清初說:“在找呢,快了。”
如此,屠落落也不說什麼了。
就開玩笑說:“難怪最近你家G神的直播都不看了,以前做東西的時候面前也得擺著他的直播看,這幾天直播都沒看,原來,是在忙工作的事。”
這次季后賽,DG也參與了,兩場比賽,毫無懸念都贏了。
他們正式拿到今年冬季全國總決賽資格,又吹了一波DG的神格。
之后幾天,顧祁澤開過幾場直播,清初破天荒沒蹲著看。
其實,清初并不是沒看,雖然跟顧祁澤這段時間冷著,但有關他的賽事,還是關注了的。
賽后采訪,有記者問顧祁澤:“今年之后有什麼打算?”
鏡頭前的顧祁澤是淡然的笑,看著禮貌又干凈,了平常的氣。
那張臉,即使是再真實的鏡頭面前也能打。
不愧于神二字。
他的回答是:“想拿到總冠軍為隊爭,其他的,沒想過。”
記者問:“私人生活里,就沒有什麼特別在意的想去做的事?”
提到這個問題時,顧祁澤真的認真地想了下。
他說:“可能也就是有空了能放松一下吧,訓練時間的。”
記者又笑著問:“我們搜集了你一百個的提問,綜合下來發現大家最關心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可能偏私人,能方便回答嗎。”
“嗯,您說。”
“有問,DG戰隊的野位顧祁澤喜歡什麼樣的孩子?”
“什麼樣的,比如?”顧祁澤問。
“嗯,目前票選最高的,是網上所說那種很颯的格。”
“是嗎。”顧祁澤扯著笑了下,低了低眸。
“那我對我可能還不是足夠了解。”
“所以?”
“我可能會喜歡那種干凈的,小家碧玉的,這些偏多一點。”他說。
記者驚訝,之后采訪沒幾個問題也就結束了。
那天采訪結束后,微博熱搜#顧祁澤喜歡干凈的#詞條,一度竄前十。
在眾多電競選手里,熱度過明星進這麼高的,也只有顧祁澤一人能做到了。
清初不知道自己看到那個采訪以及熱搜時是什麼心。
若是原來,可能會覺得對方在說自己而欣喜,可現在卻沒什麼覺。
他說的一定是嗎?
也不知道。
甘嘉運是下午的時候來找清初的。
循著地址找到的住這里來,干干凈凈的男孩子斂又禮貌,有種鄰家大哥哥的覺。
“請問,清初是住這兒嗎?”
屠落落的腦袋先從門后冒出來:“是的,你是?”
甘嘉運松了口氣,說:“我是清初的朋友,找有事……”
屠落落很快反應了過來:“你就是清初說的那個師哥?”
甘嘉運點頭。
“那快進來。”屠落落趕把人給請進來,又去倒水遞過去:“經常聽初初提起你,說你人好,說了,下午你們有事要出去趟對吧,換服呢,馬上!”
甘嘉運拘謹地在椅子上坐下,點頭。
看了看這間擁的小屋子,單間,其實放下一張床和桌子以外,能再放個沙發已經是不錯了。
看得出來清初畢業后的生活有多節儉。
而這次也是就之前約定好的事。
甘嘉運給清初看好的那家公司今天去面試,他擔心清初初來乍到不悉,主提出帶過去。
清初出來后笑著跟對方打了聲招呼:“師哥。”
甘嘉運點點頭:“哎。”
“落落,那我和師哥就先出去辦事了,你在屋里玩著,要是有事出門,鑰匙還是在老地方。”
“好嘞,你就放心去著吧!”
屠落落對清初這師哥第一眼印象還可以,看著溫潤如玉還很,既然和清初關系好,肯定也是好人,把清初給他,放心。
兩人是坐公過去的,路上不知道說什麼有點尷尬。
甘嘉運問:“最近阿姨怎麼樣?去年聽說腰疾復發了,應該還好吧。”
清初家里是普通務工的,父母很樸實,甘嘉運以前住隔壁,兩邊也認識。
清初說:“好的。”
“哎對了,給你介紹的工作可能是偏配音類的,新行業,你能接嗎?”
清初點著頭,說:“這些我有點興趣,這些之前有了解,但不確定自己行不行。”
“那沒事,什麼不是慢慢悉啊。”
甘嘉運說:“這家公司規模還是可以的,我一個有錢朋友給介紹,說現在很缺人,你嗓音條件又好,肯定可以,而且做播音主持的不可能不和大眾打道的,先試試,指不定以后就進游戲里為幾百萬大主播呢。”
清初低頭笑了。
會不會做主播什麼的不確定,但幾百萬什麼的肯定不敢想。
太遙遠了。
也不是那塊料。
公司地址是市中心著名商圈區,高樓大廈林立,都是高薪白領。
樓下是咖啡廳或者甜品店,裝修都好。
甘嘉運一邊和清初說話一邊看地圖找棟數。
清初手機響了聲,收到了一條短信。
在看到那個名字時,的心條件反地跳了一拍。
是顧祁澤的消息。
[G:在哪。]
[G:還在生氣?]
清初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但怔怔地看著那條信息好幾秒才確信,確實是他。
顧祁澤主給發消息了。
估計是賽程剛結束,閑時落了空。
旁邊甘嘉運說了半天話沒人理,詢問:“清初?”
清初收起了手機,沒回消息:“怎麼了?”
甘嘉運說:“沒事,就是我知道在哪了,咱們上去吧。”
“所以說,你家里人這麼快都開始給你安排相親對象了?”
咖啡廳,越高懿靠在沙發里瞧著對方男人:“牛啊,澤哥,咱今年也才二十二啊,那這過兩年是不是該奉子婚了。”
顧祁澤單手拿著手機,側著頭,指尖在上面點著:“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越高懿聳聳肩,不置可否。
他也是開玩笑說的,知道顧祁澤家里有錢,是公子哥一般的存在,能幾輛超跑換著開的人,父母能不寵著?
他有些坐煩了,說:“你姐什麼時候到啊,不是說就在這樓上辦公麼,拿個東西,不至于這麼慢吧。”
顧祁澤沒理他。
他媽剛給他發了個消息過來,說有朋友的孩子去見見,下周一起吃個飯。
被他很冷漠地拒了。
別說這種飯局,就算是聯誼他都很愿意去的,跟人見面?沒事做閑的。
[媽:你看你表哥們,人比你大不了多就往家里帶孩子呢,你呢,天在外頭打你的電競,也沒聽你提起過異什麼的,這麼大了,不考慮談個朋友啊?]
[顧:媽,暫時沒那個想法,別了。]
[媽:這次約都約好了,不是你想不想的。]
顧祁澤眉頭微微皺了皺,覺得煩。
他腦海里下意識閃過一張清純漂亮的臉。
清初。
想到清初,手指也順著思緒退出聊天界面點開的消息框。
五分鐘前發的消息,現在還沒回。
忽然又不太想說。
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也不是這樣的。
清初,那天他們鬧了以后還沒和好,他們很久沒說過話了。
他很主給人發消息,這算是變相低下頭了,沒想都不帶搭理。
脾氣倒是見長。
也是這時,越高懿忽的坐直,驚訝道:“那人眼啊,祁澤,你小朋友要跟人跑了。”
顧祁澤抬眼看去。
花壇邊剛經過一男一兩個人,男的斂比生高出半個頭來,生一簡單的服,長發剛好及腰,小臉白皙,眼睛就跟盛了湖水一樣清澈。
讓人有保護。
兩個人走得很近,還有說有笑,看上去關系很好。
在看到時,顧祁澤表直接變了。
是清初。
越高懿也覺得稀奇,道:“那個是誰,你認識不?”
兩人很快走進大廳,影消失不見,顧祁澤垂下眼,視線落到手機屏幕上。
上面是他和清初的聊天框,然而沒人回。
他道:“不認識。”
只是,盯著屏幕的目溫度卻悄無聲息地變涼了。
進去后,大概有前臺人員領著清初進去面試。
清初說:“那我先進去了,盡快出來。”
甘嘉運給做了個打氣的手勢:“加油。”
清初笑了下,推門進去了。
公司部都在工作,走廊很靜。
甘嘉運在過道的小椅子上坐下等清初。
電梯響了,進來一個頎長清瘦的男人,對方穿著一黑,戴著頂鴨舌帽,走路時的覺很生人勿近。
他很高,看著大概有個187的樣子。
這樣的人進公司有點反差,甘嘉運沒忍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
男人從他面前經過。
甘嘉運坐著,從下至上看見了男人的側和他那雙眼。
對方經過時很冷地側目看了他一眼。
可是那一眼,卻甘嘉運兀的一愣。
那種眼神,仿佛自己是對方什麼仇人一樣。
他有點懵了,覺得對方悉好像在哪見過,又覺得自己好像沒惹到過對方。
第一次見的人,會有這麼大的敵意?
然而對方已經走了過去。
過了許久甘嘉運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進的是面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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