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許隨越唱到后面,聲音越小,干脆盯著屏幕,不唱了。
整個KTV都回著原唱的聲音。
紅的燈昏暗,周圍吵得不行,有的人因為贏了游戲而尖,有的人因為輸了而賣慘,在賴賬。
氣氛十分喧鬧,每個人沉浸在自己眼前的世界中,投巨大的熱和專注力,沒人注意到許隨的不對勁。
坐在高腳凳上,背對大家,聽著歌,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一滴接一滴,眼睫,鼻尖,都是紅的。
徐佳瑩在是日救星演唱會上,以一種看一切,仍滿懷心事地唱道:
我可以很久不和你連絡,
任日子一天天這麼過。
讓自己忙碌可以當作藉口,
逃避想念你的種種弱。
我可以學會對你很冷漠,
為何學不會將沒收。
面對你是對我最大的折磨,
這些年始終沒有對你說。
你越久我越被,
只因你的居無定所。
是你讓我的心,
慢慢退退到你看不見的角落。
許隨再也承不住,把話筒往旁邊一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許隨屬于一哭就很不容易停下來的人,不想在同事面前哭,跑出去只想在洗手間哭完后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一下。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可能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分手后這麼多年,看似過得很好,從來沒有聯絡他,也很想他。
把自己變了被繭裹著的蛹。
可這麼多年,有時深夜看到一張照片,一張高中的習題集,會忽然掉眼淚。
沒有人知道。
有些人,在心里某個角落,本不敢。
許隨一直低著頭,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不料一不小心撞向一俱溫熱的膛。
“對不——”許隨滿臉淚痕地抬頭。
周京澤里咬著一煙,漆黑凌厲的眼睛正一也不地盯著。
見許隨哭得眼睛通紅,他心忽地疼了一下,蹙起眉頭,聲音低低沉沉:
“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沒。”許隨吸了一下鼻子。
低下頭,晶瑩剔的淚珠還沾在眼睫上:“我去洗個臉。”
說完,許隨就從他邊逃開了。
周京澤看著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數了一下。
剛才,一共就跟他講了三句話。
周京澤重新走到包廂,人走到門口,又猶豫了一下,走到走廊的盡頭點了一支煙。
里面正在打麻將,三缺一,盛南洲怎麼等也不等人,于是出來溜了一圈。
盛南洲在走廊窗口找到周京澤,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還在這煙?我剛出來好像看見許隨也這呢,和同事聚餐,不去找?”
周京澤想說剛才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但這也和沒見面沒差。
于是他什麼也沒說,拿下里的煙,扯了扯角,語氣緩緩:
“算了,人家已經不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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