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負責的李副總來得很快, 一看就是個會來事的, 三言兩語把徐青蓉給夸了個遍。
徐青蓉雖說與江景遠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但以夏楚的眼來看, 兩人還是規矩的,江景遠看的視線不曖昧, 看江景遠的目雖然有些亮, 但也不過分。
反正和想象中的總裁啊婦的不太一樣。
瞧著高級的。
李文殷切道:“一起用個便飯?”
徐青蓉滿目期待地看著江景遠。
“好。”江景遠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夏楚,但夏楚卻覺到了一視線,始終環繞在頭頂,將看得明明白白。
真讓人不舒服,夏楚是個不服輸的子,越挫越勇那種。
往日里很低調,從不爭強也不好勝, 同學還都覺得沒干勁。可實際只是周圍沒有值得提起干勁的人或事。
聽到江景遠的應答, 徐青蓉一臉燦爛,十分開心。
夏楚卻覺得,自家這傻教授只怕是被那男人耍得團團轉。
癟,瞬間覺到了一侵略極強的視線, 抬頭,看到江景遠已經挪開的視線。
有毒啊!夏楚張兮兮的:這人會讀心嗎!
去了餐廳, 夏楚盡量讓自己別表現的太土鱉,然而貧窮還是限制了夏的想象力!
這是一家公司的餐廳?這特喵的是人均好幾千的頂級西餐廳吧。
雖然看不太懂, 但格調、韻味這東西是無需“看”懂的, 只要就行。
夏楚到了, 非常清晰,十分明確——錢錢錢,全是錢,這萬惡的資本家!
因為江景遠的緣故,徐青蓉本顧不上,一雙麗的大眼睛盯住了人,哪里還看得到其他人。
好在李副總也著上司,全程專注于阿諛奉承,完全不理夏楚這個小魚小蝦。
如果他們仨相談甚歡,那夏楚還樂得自在,可以放松會兒。
然而不行。
那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始終環繞著,讓半點不敢放松警惕。
說來也是玄妙,明明江景遠沒看,也沒和說過半句話,但夏楚就是知道他在關注。
更神奇的是,徐青蓉和李副總都毫無所覺。
他是怎麼做到的?既讓人察覺不到,又能讓不自在到極點。
了不起,夏沉著,年紀大就是了不起。
午餐結束,將要離開時江景遠才真正看了眼夏楚,他說話有禮,像一個溫和的長者。
之所以用像,是因為在夏楚眼中,只是像,而不是真正的溫和。
江景遠:“后生可畏,好好加油。”
夏楚回他一個皮笑不笑:“多謝江總款待。”
這道行哪里比得過真的,江景遠笑了笑,神態縱容。
徐青蓉帶著夏楚離開,回去的路上整個人還泛著紅。
夏楚實在好奇:“教授是真心喜歡他?”說好的只是借東風呢?
徐青蓉白一眼:“那樣的男人誰不喜歡?”有錢有勢也就算了,還長得禍國殃民,更要命的是還那樣有風度。
夏楚想了下,完全沒覺,還覺得討厭的——虛假意的笑面虎。
徐青蓉見夏楚不出聲,還多想了些:“你可別歪心思。”
夏楚很無語:“他都能當我爸了!”江景遠至四十多歲了吧。
徐青蓉道:“可算了吧,他這正是男人的黃金期,哪里會像你爸。”
“的確不像。”夏楚想了下,中肯道,“我爸比他可多了。”
真要有這麼個爸爸,怕是要終日戰戰兢兢,生怕做錯事。
徐青蓉笑罵:“小屁孩!”
提到這,夏楚忍不住就想起還在獄中的爸爸,腔不由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不知道爸爸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之后會怎樣。
上說著案子會查清,爸爸會沒事,可實際上夏楚沒底,完全沒底。
此時的,就像一只螞蟻,哪有撼巨樹的力量。
回去也沒什麼事,忙了這麼多天,又得到了江景遠的夸贊,徐青蓉很激夏楚。
道:“晚上帶你好好吃一頓。”
夏楚道:“中午吃過了。”
徐青蓉道:“吃飽了?”
夏楚誠實道:“龍蝦雖大,但不充。”
徐青蓉:“就知道你吃不慣。走吧,帶你去吃烤!”
這可比什麼龍蝦啊鵝肝啊的實際多了!
兩人烤時,徐青蓉問:“喝酒嗎?”
夏楚搖頭如撥浪鼓。
徐青蓉笑道:“這會兒倒像個小姑娘了。”
夏楚說:“酒有什麼好喝的,辣嗓子。”
徐青蓉給自己倒了杯啤酒,說道:“年不知愁滋味。”
夏楚不愁嗎?愁得要死,但喝酒沒用,得賺錢,做最壞的打算。
徐青蓉一整個白天都心不錯,到了這會兒卻把自己給喝醉了。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去計算機系嗎?”徐青蓉醉眼迷蒙地問夏楚。
夏楚道:“教授你醉了。”
“醉了才能告訴你!”
夏楚默了默,心道:好吧,但愿你醒后別后悔。
徐青蓉道:“江景遠有個兒子,在斯坦福,學的是計算機。”
夏楚沒跟上節奏:“這又怎樣?”
徐青蓉干了一杯啤酒,盯著夏楚道:“我是因為他才選擇了計算機系。”
夏楚腦大開了一下,驚訝道:“教授,你不會是父子通吃吧……”
“吃你妹啊!”徐青蓉塞一塊雪花牛,“我不服氣!”
夏楚嚼著香噴噴的牛問:“哦,有什麼不服氣的?”語氣很敷衍了,明顯并不興趣。
可惜徐青蓉也沒可說,逮著這個沒長大的魔鬼開始倒竹豆:“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囂張,眼高于頂、狂妄至極!本瞧不上我,他當著他父親的面說我是個無腦的花瓶。”
夏楚:“……”聽起來是混蛋的。
徐青蓉道:“當時還有很多人,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尷尬,他不就是學計算機嗎,我要證明給他看!”
夏楚不忍心打擊,但還是說了:“人家在斯坦福……”
“那又怎樣,他是學生,我還是老師呢!”
夏楚一陣見地:“教授,你果然還是很在意這位小江先生啊。”
徐青蓉:”……“
夏楚了然道:“也正常啦,父親長那樣,想來兒子也很帥,而且正直青年……”
“滾滾滾!”徐青蓉沒好氣道,“你懂個屁!”
夏楚對這方面是真不懂,所以不出聲了。
半響徐青蓉才道:“江景遠有過很多人,但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夏楚對八卦并不興趣。
徐青蓉嘆口氣道:“那個男人沒心的,他只重視這唯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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