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刻意去看,但被砍斷鮮淋漓的樣子,風迦月余還是看到了,劍飛行許久,心方才恢復平靜。
從此后就要習慣這種生活了,這個世界彩紛呈,卻也極其殘酷,人命很不值錢,只有修為足夠高強,方才有話語權和一席站立之地。
還需要更加強大!保護他,也保護自己。
找了個偏僻的山頭,在蔽的角落開辟出一個山,用法打掃干凈后,這才抱著小小的姬星鸞走進去。
見他低著頭沒有說話,有些擔心,于是蹲下來,開包裹著他的長披風:“小星,你沒事吧?”
姬星鸞微微抬頭,對面的孩視線跟他平行,滿臉滿眼都是擔憂,看起來就像是沒有一偽裝。
演技倒是不錯,比上輩子的薛久恒還要用心表演,也不知是哪個勢力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卻乖巧的搖頭。
親娘剛剛在自己面前慘死,又哪里會沒事呢?風迦月他頭,卻沒說什麼,這種傷痛下,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從儲袋里拿出厚厚的皮毯子鋪在地上,讓他坐在上面,又拿出一壺水,在水里倒一些靈,給他補充元氣:“ 你先喝喝水。”
姬星鸞輕輕點頭,垂著的眼眸遮擋住他眼里的寒意:要不要現在就殺掉?
毫不知生命危在旦夕的風迦月忙起來,先在最外面設下好幾個匿陣法,又設下好幾個防結界,最后把口堵起來,只留下狗大小的口子。
修仙界的各種法,真的是方便至極,又快速又隨心所,真的是各種現代機遠遠無法達到的,這些平時最繁瑣的事,如今只要一個意念,付出一點點靈力,就可以超快速完。
風迦月詭異的有種滿足。
姬星鸞坐在角落里,拿起給他的水壺聞了聞,他角向上微微一勾,細節倒是做的很不錯。
他一邊喝水一邊看著風迦月,心里的殺意一陣起一陣落,此時見出笑容,他評價:有些傻。
看過書的風迦月很清楚有多人想得到姬星鸞,所以防護措施一點都不敢大意,又添加了兩個匿陣法和幾個結界,這才轉重新看著姬星鸞。
“姐姐,你是誰?”姬星鸞小聲問,眼里流出幾分害怕。
“我風迦月,是你的遠房表姐,以后會保護你,照顧你,所以你不要害怕。”風迦月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份,只好學著書里的人,冒認親戚。
又是所謂的親戚,姬星鸞在心里冷笑,龍家里有多親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表面上他乖乖點頭,相信了的樣子:“月姐姐。”
那萌的樣子,那乎乎的聲音,風迦月心里一團,好想他的臉,但顧慮到如今兩人還不,他又剛剛遭大難,強行忍下沖,右手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痛苦的表從他臉上一閃而過,風迦月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你傷了?”
“沒有。”姬星鸞“試圖”瞞,但臉上卻寫著有。
風迦月輕輕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就見他眉頭一皺,明顯是疼的。
“讓姐姐看看好不好?”誠懇看著他。
他表有些糾結,眼神左右閃躲:“其實沒什麼事。”
“姐姐幫你看看。”風迦月堅持。
他松開糾領的手,風迦月小心翼翼掀開他服,七八歲的小孩,量還很小,姬星鸞除了臉上有些,上卻比普通小孩還消瘦些,服下沒啥,滿是骨頭。
但讓風迦月生氣的是,他上竟然有很多傷痕,有新新舊舊的鞭傷,還有一些針扎后留下的印記,以及各種大大小小的傷疤……
風迦月看著小小的孩子,眼里滿是怒火,甚至微微抖。這些傷疤讓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三四歲的時候被保姆待,上也曾經出現過不傷疤,多年后上依然有印記。因為肩膀上有疤痕,從小就沒穿過吊帶。
“這是誰弄的?”聲音輕,有著忍不住的怒火。
姬星鸞靜靜看著對面的孩,雙眼發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又倔強的沒有流下來,表有些兇狠,說不清是悲傷多點還是憤怒更多。
演技確實太好,好到這瞬間他要差點當真。
他咬著沒說話,風迦月也不再問,看傷痕新舊都有,肯定是長期待他,基本上是龍家人跑不掉。
而經過這一晚,龍家人都會死,只有幾個小孩僥幸活著,被各懷鬼胎的人收養……
不管加害者是誰,總之都不會過的太好。
低頭假裝拿東西,等再次抬頭時,眼里已經沒有淚水,只有紅紅的眼眶還有剛剛的印記。
“你坐下來,姐姐幫你涂藥。”角勾起一抹和的微笑。
“我自己來。”姬星鸞臉頰發紅。
“好,你自己來。”風迦月忍不住笑出來,這才小屁孩一個,居然就會害了。
又哭又笑,果然有些傻。
姬星鸞接過手里的藥,隨意的撒在一些新傷口上,到刺激新傷口會發痛,但這些疼痛對他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他甚至有些。
風迦月有些張的看著他,傷口雖然不是在上,但看著都疼。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一次次對著如此可的小孩下毒手?
“疼嗎?”小心翼翼問。
他出一些痛苦之,輕輕的點頭:“疼。”
“姐姐幫你上藥吧。”風迦月攬過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上,輕輕的倒出藥,一點點涂抹在他傷口上,他背部的鞭傷更多,傷口新舊替,上藥的手都微微發抖。
一半是憐憫,一半是憤怒。
姬星鸞靠在肩膀上,鼻子聞到的都是上淡淡的馨香,說不清什麼味道,不過好聞。他能夠到微微抖的手,以及那慢到極點的涂藥過程。
偶爾的手會到他皮,很暖,很,還有些……
此時的毫無防備,注意力都被他傷口上,修為雖然比他高不,但他有噬骨之毒,只要全力一擊弄破皮,噬骨之毒沾到上,必死無疑。
小小的臉上滿是冷漠,姬星鸞的手終是從脖子上移開。
看表演的這麼用心,他就再看看,還能再怎麼表演?
“姐姐,好了嗎?”就是涂藥的過程,實在太慢太慢。
“再等等。”風迦月小心翼翼,“疼嗎?用不用再輕點?”
“不疼。”要是能快點最好。
風迦月心里又是一,傷這樣哪里會不疼啊?要是不知要疼暈過去幾次,這孩子真的太乖了!
姬星鸞等了許久,風迦月才放開他,連之前那些舊傷疤,都被涂上一層薄薄的藥,雙眼盯著他的子。
他心里一跳,往后退好幾步。
這人難道沒有男的意識嗎?哪怕他現在只有七八歲,也是男的!
敢他子,他就殺了!
“你上有傷嗎?”風迦月笑瞇瞇問,小屁孩那一臉防備的樣子,莫名的可啊!
“沒有。”他抿說,實際上有。
這小家伙撒謊了吧?
風迦月眨眨眼,把瓶子塞他手里:“剩下的你自己涂。”
說完就往里面走,這雖然金丹期,已經不用吃東西,姬星鸞卻還要吃,得趕做點吃的。
手里拿著藥瓶,姬星鸞森森盯著的背影,恍然有種被嘲笑了的覺。
剛剛是不是聽出他撒謊了?
雖然只是打算在這里短暫停留,風迦月做的山卻毫不馬虎,山很大,分兩個區域,外面一個區域用來休息,里面一部分用來當廚房。
在里面重新設下一個結界,防止火散發出去,這才開始做飯。
因為腸胃不好,對食又很挑剔,從小就跟著不廚藝大師學過,做的一手好菜,進山之前順便打下一只野山,又跟系統磨來一套現代的調料,沒多久一鍋香氣撲鼻的燉就新鮮出爐。
“吃吧小家伙。”鍋和碗筷都是用石頭雕出來的,在法的加持下,這些廚圓潤,效率又快又好。
山里并沒有點火,外面瑩白的月過口灑進來,山里也多了一層溫,厚厚的皮毯子上面,兩人面對面坐著,中間放著一鍋熱氣騰騰的湯。
這畫面對姬星鸞來說極其陌生,他數百年歲月里,從未經歷過。
他默不作聲端起來,濃郁的香氣順著口鼻侵占他整個大腦,他不由得低頭喝了一口湯,雖然只是凡俗食,卻很鮮甜。
只是小小的孩子,一舉一卻已經有大家風范,喝湯的樣子看著都賞心悅目。風迦月靜靜看著他,腦海中卻浮現他長大后的樣子,連殺人都很好看。
怪不得總有人說三觀跟著五走。
無聲笑了笑,也低頭喝湯。
真好吃!
姬星鸞抬眸掃了一眼,又莫名其妙樂起來?
真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