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只喝了半碗粥的季聽翻來覆去睡不著,肚子時不時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許久之后嘆了聲氣,不高興的爬了起來。
去廚房點東西吧,否則今晚別想睡了。
季聽腦子里冒出這個想法的瞬間,就立刻赤腳跑到了柜旁,在里面翻找一通后,總算找到一條簡單的。
換上淡青后,隨將頭發一挽,鬢角兩捋頭發不經意的垂了下來,襯得的臉蛋多了一分溫。顧不上隨意的頭發,趁著夜的跑了出去。
穿著輕便的裳就是方便,偶爾遇到丫鬟小廝,也能輕巧的躲起來,很快就到了廚房門前。
四下環顧一周,便溜進去尋吃的了。一刻鐘后,垂頭喪氣的出來,兩只里都是空空的,只有肚子咕嚕得聲音更大。
……牧與之是真狠啊,這麼大的公主府這麼多常住人口,愣是沒留一口剩飯。
撇著往自己院子走,突然想到今日褚宴說的,牧與之人給他和申屠川送吃食補子……那是不是就說明,申屠川那里有吃的?
季聽可恥的心了,但是想到自己每次罰都是因為申屠川,如果這次再被發現,恐怕又要被整了。
……可是如果不去,就要到天亮才能喝粥了。
季聽腳下一頓,堅定的往申屠川別院走去。不管了,飲鴆止也比直接死的強,最起碼臨死前還能喝飽水。
嘟囔著走進申屠川別院,一進去就看到申屠川在院子里坐著,不由得愣了一下:“你怎麼還沒睡?”
“殿下?”申屠川看向,看到不同以往的溫裝扮時,目有一遲疑,以為還是自己的夢境。
季聽笑了:“不是本宮還能是鬼嗎?你這習可不怎麼好,夜里睡這麼晚,白日豈不是要多睡許久?”
“殿下見笑了,草民只是近日有些事想不通,所以夜間才不得安眠。”申屠川垂眸答道。
季聽到他旁邊坐下,聞言頓了一下:“哦?可是什麼事想不通?”
申屠川看著月下毫無瑕疵的臉,苦的輕笑一聲。
“你不說本宮也知道,無非是思念父母所致,申屠公子放心吧,你且再在本宮這里留上幾日,等時差不多了,本宮便送你去與父母團聚。”季聽自認為端莊的說。
申屠川抿了一下,半晌淡淡道:“皇上先前最是謹慎申屠家,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若是因為冒失連累了殿下,恐怕得不償失。”
“說得也是,還是申屠公子思慮周全。”季聽笑笑。
申屠川又看一眼,強迫自己別開眼,沒有再接的話。氣氛一時間冷了下來,季聽有點坐立難安,半晌小心的問:“你就不想知道本宮來是干什麼的?”
申屠川沉默一瞬,角突然揚起一點輕微的弧度:“聽聞公主殿下前幾日夜里流了鼻,所以公主府闔府上下都在看著殿下,不讓殿下吃東西,想必殿下是饞了,所以到草民這里來了。”
“……”作為一家之主,就一點私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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