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現在也沒什麼事了,正好想在古鎮多呆幾天。
外婆年近七旬,一頭頭發卻烏黑亮麗,沒幾白頭發,依然纖瘦的材穿著古鎮頗有特的溫婉旗袍,儼然一個江南水鄉的大家閨秀模樣。和同樣神熠爍腰筆,穿著中山裝的外公站在一起,像是一對璧人。
白尋音每每看到他們,就覺得看到了對‘’和‘未來’這兩個詞匯最完的詮釋。
然而一向落落大方,巾幗不讓須眉的外婆此刻聽到白尋音說話,卻激的紅了眼,握著的手不住喟嘆:“能說話了,之前我們通電話的時候就激的睡不著覺,現在親眼見到你聽到你說話,更覺得這聲音真好聽,就是我們家音音的聲調。”
邊說著,邊拉著白尋音走向后的老宅里。
古鎮老宅,古古香,從進去的桃木大門到里面的宅子都是很有格調的嚴肅之。
白尋音對這里并不陌生,年時甚至在這里跟著外公外婆生活過兩年,就在白家事業剛剛起步,不管是季慧穎和白鴻盛都忙的不可開。
后來還是白鴻盛舍不得獨生,是接回來自己帶了。
此時再回來住,依舊是說不出的親切。
吃飯時外婆特意做了白尋音最喜歡喝的蓮藕排骨湯,外公在一旁笑瞇瞇的問:“小音,考試考的怎麼樣?”
外公年輕時是在教育局工作的,退休多年依然滿的書卷氣,一輩子在學界經過的大風大浪和見過的考試數不勝數。
對于高考,在他眼里就像和普通考試差不多,問白尋音的時候也極為平靜。
白尋音咬著小云吞,含糊不清卻篤定的點了點頭:“好的,跟我二模應該差不多分。”
外公很是驚喜的一眨眼:“那我們小音哪里都考的上啦。”
白尋音乖巧的笑了笑。
“我們音音就是厲害,跟外公,爸爸一樣,都學習好。”外婆開心的又給盛了一小碗湯:“打算報哪個大學啊?”
說著,三個人就七八舌幫著研究起了這些高校。
這還是不能看績僅憑估分報志愿的時候,大家不得不考慮的嚴謹保守一些。
白尋音靜靜的聽著,末了小手放下已經喝了半碗的湯在桌子上,抿了抿:“我想去北方,工大。”
這一句話功打破了桌上熱熱鬧鬧的氛圍,陷一陣尷尬的沉寂。
“工大……倒也不錯。”還是外婆率先打破了這份寂靜,溫婉的聲音細聲細氣的問:“就是北方啊,音音,你能呆的慣麼?而且太遠了吧?”
們家孫是自小在水鄉長大的孩子,以前也是生慣養的呢,難不真要離家千里遠?
“沒錯。”外公也說:“再考慮考慮。”
而季慧穎眉頭微蹙,多有些慍怒:“你怎麼沒事先知會我一下你的想法?”
白尋音垂眸,默默的盯著桌子上一只飛過來的蜻蜓。
在古鎮的時候,傍晚大家都愿意乘著涼風在外面吃飯,有這種小并不稀奇。
蜻蜓停在桌子一腳,清的翅不住的,輕巧的富有節奏——就像白尋音現在的心。
看來大家都不同意這個決定,也不贊,但很可惜,自己吃了秤砣鐵了心。
因為老人家大抵都是心的,是順著后輩的。
果不其然,見白尋音垂眸不說話,只盯著桌子‘委委屈屈’的模樣,三個人就有些不了的松了。
“算了,愿意去就去吧。”最后還是外公開了口,有些慨的喟嘆一聲:“走的地方多了,遠了,眼界和見識也就越來越寬泛。”
白尋音瞬間‘變臉’,抬起頭來甜甜的笑了:“嗯。”
尊重并且激那些一向尊重想法決定的人。
第二天早晨,季慧穎獨自乘上從古鎮回林瀾的早班車,白尋音則是留下來多陪外公外婆幾天。
古鎮的生活很愜意,最累的活計也不過是幫著在瓜果院子里澆澆水而已。
這里沒有都市間的繁華塵俗,雖然簡樸,但卻有一‘不食人間煙火’的覺。
白尋音兒時只覺得這里,寂靜,都是老人家,并未有過多的,還是因為年紀太小。這次再回來住,就有一種歲月靜好的覺。
下午外婆去和幾個其他的阿姨麻將,外公去和老朋友聽評彈的時候,白尋音一個人在老宅的院子里,往往坐在長椅上曬太,瞇著眼睛就能渡過一下午。
那是真的全無雜質,什麼都不想的心無旁騖,才能真正的得到‘休息’,心似乎都在這古鎮暖洋洋的下午被修復了。
只是魑魅魍魎的小妖寂寞難耐,總是忍不住過來攪。
白尋音在古鎮呆著的第三天,喻落終于忍不住卷鋪蓋殺過來了——還是小姑娘不住磨給他的地址。
年穿著和古鎮環境很應景的米長和黑棉麻短袖,漆黑的頭發剪短了些,單間背著包的模樣活像過來寫生的大學生。
青春人的顯眼,滿芒藏都藏不住。
喻落依循地址找到白尋音外公家的老宅時兩位老人都不在,桃花裂紋木門虛掩著,他敲了幾聲沒人應,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推開門,伴隨著‘咯吱’一聲的細微聲響走了進去。
寬闊的院子搭了一排葡萄架,枝枝蔓蔓的纏繞漂亮極了。
而更的卻是葡萄架下那張躺椅上休憩的——白尋音似乎這幾天被養的好極了,茭白如暖玉的皮約泛著珍珠一樣的澤,著一條長長的鵝黃碎花,擺被不老實的作弄的卷到了膝蓋,一截白皙細長的小垂下來一搖一曳的。
喻落垂眸靜靜的看著,黑眸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看了一會兒索半跪了下來,像是欣賞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湊近了如琢如磨。
孩是他見過最白的人了,象牙一樣的近乎清,長而濃的睫在眼瞼打下一道淺淺的影。
半晌,白尋音睫了,在他看的出神的時候猝然睜開了眼睛,琉璃的瞳孔在的映下愈發顯的淺,幾乎像一針一樣的鉆進了心尖兒里。
沉默的對視片刻,空氣里似乎都膩著葡萄味道瓜果味道的甜。
“好可惜。”喻落頭不易察覺的滾了下,角梨渦若若現,很是可惜的喃喃道:“我還沒來得及親你呢,你怎麼就醒了呢?”
“一般睡人不應該是被王子吻醒的麼?”
“自。”白尋音冷酷的評價,卻忍不住笑,眼睛里難得流出幾分真實的喜悅。
轉過子,彎起的眼睛無比狡黠:“你哪里是什麼王子?一個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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