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立刻回過神來, 替自己辯解道:“懿賢皇后并沒有外傷,您說有人害懿賢皇后,定然是下毒。”
這理由著實牽強,念善似笑非笑的看著。
“這架子床上的木料, 已經被取走給太醫們查看, 已經沁了毒藥。自從你踏儀宮的這一刻起, 慶福宮已經被人查抄檢驗,德妃不妨耐心等一等, 看會不會搜出同樣的藥材來。”
德妃沒想到念善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 強自鎮定的道:“若你借機混淆害我,我百口莫辯!”
“這些你大可以放心, 本宮已經稟告皇上, 自有皇上安排人去辦。”念善從容道:“你信不過本宮,總該信得過皇上罷?”
江念善是有備而來——
德妃看向念善的目變得怨毒, 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哪怕念善氣勢再足, 因懷著孕站不久, 索在榻上坐下。
“嘉貴妃這是怎麼了?上不舒服麼?”德妃神微松,面上出笑容來。
從進門開始,就留意到念善一直扶著肚子, 開始還遮掩些,后來干脆直接用手安。
念善微蹙著眉尖, 似乎是在忍耐什麼痛苦。聽到德妃的話,下意識的反駁道:“本宮很好,德妃還是先關心自己罷。”
還不等德妃再說什麼, 外面忽然響起嘈雜的腳步聲。
掀了簾子進來的竟是宋驍。
“妾見過皇上。”德妃搶先上前行禮,恭聲道:“嘉貴妃不知何故,竟先污蔑妾因哥哥和陶大哥的事恨您, 又污蔑妾害死了懿賢皇會。”
德妃倒懂得先聲奪人,念善在榻上沒起,看著德妃眼中含淚,那副委屈的模樣果然很惹人憐惜。
宋驍越過走到了念善邊,先是關切的問:“善善,你哪里不舒服?”
“謝皇上關心,妾只是有些胎,并無大礙。”念善聲回到。
這一切看到德妃眼中,便是念善故意在面前顯擺恩寵。
看著念善高高隆起的肚子,德妃眉眼間閃過一抹羨慕和妒恨。那里孕育這兩個胎兒,這兩個孩子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不僅是他們,大皇子和大公主也不該。
“皇上,嘉貴妃,懿賢皇后若在天有靈,
一定很是欣。”德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緒,有些怪氣的道:“等嘉貴妃正式搬到儀宮住,懿賢皇后就再沒有不放心的。”
宋驍的注意力終于回到了上。
“宣李太醫進來。”
德妃震驚的發現,李太醫竟準的從庫房中的藥材香料里,選中了當初的配料。
“皇上,這些皆是臣從慶福宮中搜集而來,與儀宮中皇后寢殿中被人做了手腳的罩門用料是一致的。”李太醫早就有準備,有了上次柳貴人的幫忙,他沒有費多功夫,就找到了全部想要的。
“吸這樣毒,時日短了沒什麼,日子久了就會出現乏力疲倦的狀態,整個人會越來越虛弱。若遇上其他疾病,會加倍的損傷。”
懿賢皇后便是了風寒后就一直都沒好,后來的病便一發不可收拾。
“皇上,李太醫是在危言聳聽。”德妃仍是道:“這都是尋常的藥材,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威力?且這方子李太醫若胡編造陷害妾,妾也無從查證替自己辯解!”
李太醫對此早有應對。
“皇上,臣斗膽取德妃娘娘鮮數滴。”他朗聲道:“若想制這毒,不了一種名為人淚的毒,這種毒是以人才能養著……”
為了驗證此事,李太醫翻閱了無數醫書,加上派人去請教喜好研究各種毒的師兄,終于得以確定。
“若您真的以養毒,您的同這些藥材融合起來,會散發出一種淺淡的香味,同儀宮的這張架子床上一模一樣。”
德妃長長護甲的扣進了掌中。
“來人,照著李太醫的話辦。”宋驍冷冷的道。
德妃縱然想掙扎,也被人控制著取走了指尖的。
上次柳娘子抱來的雪團兒似的小狗又被帶來,為了不冤枉德妃,李太醫準備數種香味相似的香囊,先是讓它聞了聞架子床,隨后把它抱過來,讓它去選。
當它準無誤的選中時,德妃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皇上,妾是冤枉的……”德妃徒勞的哭訴道:“一定是嘉貴妃設局害妾!妾是冤枉的!”
念善看著不肯認罪的德妃,淡淡的道:“德妃,換了李太醫還有陳太醫、吳太醫他們,實證擺在眼前,無論再試多次都是一樣的。”
“德妃,朕竟不知道你是如此狠毒的人。”宋驍看著,目銳利冷漠。“你害死懿賢皇后,是怨恨朕沒講陶天朗和謝瑄帶回來?”
德妃搖搖墜幾乎跪不穩。
拼命的搖頭。
不是的,當然不是!
不明白為何自己竟這樣的失敗,的竟被當做恨。
“皇上,妾沒有怨恨您!”德妃淚如雨下,強行掙扎著要往宋驍面前爬。“皇上,妾喜歡您,從一開始就喜歡您!”
德妃的話讓宋驍微愕。
“從開始您眼中就沒有我,哪怕我已經很努力的展示自己所有的才華。”德妃到了此時,已經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德妃的子不好,謝瑄知道不可能當上宋驍的正妃,他也不想委屈自己妹妹,便明確告知了不能對宋驍心,去見宋驍時也從不帶。后來陶天朗表達了心意,謝瑄便問了的意思。
“我假意接了陶天朗的心意,只為了能多見您一面!”德妃像是陷了回憶,臉上的神甜又痛苦。“噩耗傳來,您說接我進王府暫避,我不知道又多高興!”
哪怕宋驍當時已經有了正妃和側妃侍妾,也愿。
就盼著有朝一日能跟宋驍日久生,沒想到宋驍竟告知了王妃江氏的所有事,讓江氏多照顧,他卻并不。
“您除了對王妃敬重,對哪個側妃都沒特別寵過。”德妃閉了閉眼,淚珠無聲的落。“可我不同,因著陶天朗未婚妻、謝瑄妹妹特殊的份,您總是會去看我。甚至不讓人欺負我,就算委屈在外間的榻上,也留宿在我院中。”
這特殊的待遇令張側妃和李側妃嫉妒,們想欺負,都不用手,只需要在王妃面前掉幾滴淚,王妃自會憐憫,幫著撐腰。
貪宋驍這份特殊的關照,在別人眼中這就是恩寵。
等調理好,自然能為宋驍生下子嗣,不需要別人。
那些妄圖阻礙的人,都不得如愿。
因子弱,家中不知請了多名醫,平日里謝瑄見喜歡看醫書,也搜集了不稀奇古怪的醫書給解悶。
在王府的那段日子,不敢讓自
己的子好起來。
一是為了讓人放松警惕,二是為了讓宋驍憐惜。別人對沒防備,方便進行自己的計劃。
生生忍了這些年。
“妾只是喜歡您!”德妃淚眼朦朧的看著宋驍,有些無助的道:“妾只是您!”
宋驍只覺得瘋狂得令人害怕。
“所以你接連謀害朕的子嗣,謀害了懿賢皇后的命?”宋驍眼中厭惡刺痛了德妃,他語氣冰冷的道:“你的,朕無福消。”
兩個強力壯嬤嬤攔住了想爬到宋驍邊的德妃,德妃赤紅著一雙眼,拼命搖頭道:“妾、妾沒有想害人!”
“德妃,懿賢皇后對你關懷備至,沒想到你竟下得了狠心害——”終于親眼所見,念善亦是難忍心中憤怒。縱然知道緒不宜過于激,念善還是厲聲道:“德妃,你的心即便是石頭,也該捂熱了!”
原本狀若瘋狂的德妃聽了念善的話,忽然冷笑一聲。“懿賢皇后?皇上,懿賢皇后并不您,心中另有所!”
的話才出口,念善瞳孔猛地了一下。
不可能,小姑姑絕不可能跟說過周三叔的事。
“懿賢皇后當初聽了妾的故事,很是同。”德妃神怨毒,語調古怪冷漠道:“并不您,只是迫于家族力,才不得不嫁給您!不能跟相的人長相廝守的滋味,懿賢皇后更懂!”
若德妃知道周無逸,早就說出來了,何必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
念善沒被德妃帶偏,很快鎮定下來。
“皇上,德妃這是胡言語。污蔑懿賢皇后!”念善扶著腰起,站在宋驍面前道:“懿賢皇后與您伉儷深,不惜變賣所有嫁妝也要支持您。懿賢皇后小產后悲痛絕,您是親眼見了的——”
小姑姑的名譽絕不能被污蔑,在做定王妃、做皇后的這些年,對于后宮小姑姑問心無悔!
宋驍見緒激,看著不停的著肚子,忙起親自扶著坐下。“善善,懿賢皇后的為人朕是清楚的,朕相信。”
“德妃,本宮萬萬沒想到,小姑姑待你如同親妹,你害死了非但沒有悔改,還振振有詞的污蔑——”念善并沒有掩飾自己的憤怒,忽然再
次皺起了眉。
“嘉貴妃可是覺腹中胎兒躁?”德妃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聲音驀地變得輕。“這癥狀,從前幾日就有了罷?”
念善不停地安著肚子,在宋驍懷中出聲,咬牙道:“你怎麼知道?”
德妃忽然大笑出聲。
“我當然知道,我知道你已經腹痛難忍,或許很快你就會見紅——”若前面苦心布置全部失敗,能拉這一雙孩子跟陪葬也不虧。“這對你期待已久的龍胎,就回化作兩團從你子里剝離出來!”
“你也對懿賢皇后問心有愧罷?”德妃幾乎要掙開桎梏,“你心虛了才取了懿賢皇后最的經書去抄,想著也彌補一二,不過是讓自己安心罷了!”
“你這胎保不住,就是懿賢皇后對你的報應!”
話音才落,只見念善坐直了子,面上的痛苦之也消失不見。
“果然是你要謀害本宮肚子里的孩子。”念善冷冷的道。
“李太醫,這香囊其中的分都是什麼?”念善把德妃送的香囊給了李太醫。
德妃面上張狂的笑容不由一滯,開始覺得有哪里不對。
“回娘娘的話,這里面都是極為尋常的幾味香料。”李太醫說著,離得念善遠了些,又取出了一部木刻佛經。“然而跟這梨花木中的香料到一,卻是能導致您小產的毒——”
自從李太醫拿出佛經的那一刻,德妃目愕然之。
“德妃娘娘,您應該很悉罷?”念善微微笑道:“您派了心腹大宮去掉包的,那個小侍就在佛堂,還需要本宮將人給你帶來麼?”
德妃滿臉的不敢置信。“你早就知道?”
“不配合你中計,怎麼能欣賞到德妃此時的表?”念善微微笑道:“托懿賢皇后的福,本宮肚子里的孩子很好,讓德妃娘娘失了。”
“江念善,你這個毒婦!一切都是因為你——”德妃目兇狠的看向念善,恨不得將生吞活剝。
然而宋驍一聲令下,很快有人將捆了起來,讓跪在一旁。
反觀念善依偎在宋驍懷中,半垂著眸子,朝著德妃笑。
“皇上,德妃娘娘真的是太可怕了。”德妃聽到念善用最惡心的語氣,
聲道:“雖說眼下的罪行已經夠讓死上一百次,也要將所有的罪行都查清。”
偏生宋驍還如珠如寶的呵護著。
宋驍對的厭惡和對念善的寵,對比那樣鮮明,讓幾乎嘔出來。
也果然這麼做了,急之下,殷紅的鮮噴到了地毯上。
“德妃的怕不是有毒,你們收拾時一定要小心。”只聽念善特意叮囑道:“這張毯子干脆卷了燒掉。”
江念善這般的辱,卻毫無反抗之力!
求助似的看向宋驍,希宋驍對能有些許的憐惜。
“將德妃下獄,嚴防自戕。”宋驍語氣冷漠的下令。
他的漠然擊穿了德妃心中最后一點兒寄托,掙扎著尖道:“我哥哥為國戰死,我們謝家滿門忠烈,皇上您不能這樣對我!您就不怕別的朝臣兔死狐悲麼!”
德妃的威脅,只會讓宋驍更厭惡。
“是啊,朕竟也不解,謝家怎麼出了你這樣人面心之人!”宋驍毫不留的道:“你對得起兄長的呵護,父母的教誨?”
德妃沒有機會再分辨,劉維昱將拖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善善:我疼了,我裝的.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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