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兄給我設下的陣法,怎麼不靈了?”
坐在大葫蘆上,酒玖捂著額頭,裡嚼著【彈十足不粘牙,回靈固元增神】的靈丹豆,飄飄忽忽間,已經抵達了小瓊峰上空。
酒玖現在有點小暈……
自己住的防護陣法,也不知在鬧什麼脾氣、耍什麼威風,突然就打不開了。
酒玖嘗試幾次無果,自然不能慣著它!
爲一名真仙境大後期的煉氣士,雖不通陣法之道,卻有自己獨特的破陣之法——
以仙力護,憑頭相撞,頃刻破之。
隨後酒玖就憑自己,在小瓊峰常年勞作打苦功的經驗,將屋子下方埋藏的陣基,稍微修了修。
於是,閣樓原本的陣法,那幾層防護陣、隔絕陣、隔音陣、聚靈陣……
現在沒有一個能用的了!
酒玖不住一手扶額,陣法、丹道、煉,這三樣東西實在是太複雜了。
想找人幫忙搞搞陣法,卻發現……
大師姐、二師兄隨師父外出,憑當日留下的那些,探查敵人底細;
三師姐去陪道,八師兄也去陪他的道,在忙著給其他峰戰死的同門,打理後事;
跟自己最親近的四師姐和五師兄,也與百凡殿長老一同外出,採買填補護山大陣陣基的寶材;
六師姐和七師兄正在閉關,互相爲對方療傷,據說他們還有某種,嘿嘿嘿,可以互幫互助、共同進步的玄妙功法……
念及於此,酒玖一陣笑,坐在大葫蘆上進了小瓊峰陣法,朝下方飄然而去。
今天過來可不是單純爲了找酒,而是有正事要做。
——找長壽幫忙,搞定自己閣樓外圍的陣法!
酒玖總結了下自己修理陣法失敗的經驗,應該就是缺了李長壽在旁邊絮絮叨叨……
進了小瓊峰外圍的隔絕大陣,酒玖不由出了愜意的微笑。
樹下打坐的靈娥,丹房中煉丹的長壽,不知所蹤的齊源師兄。
小瓊峰像是,完全沒經歷之前那場突如其來的劫難,一如既往的安靜祥和,又著許有趣的調調。
酒玖沒去打擾修行的靈娥,徑直朝丹房飛去,前方陣法自行關閉。
在半路發現……
丹房附近的林子,莫名就禿了幾片,新增了幾水池。
在搞風水?
酒玖眨眨眼,並未多管。
李長壽自然早就發現了酒玖;
他站在丹房前,暗中將自己昨日剛派出去的【紙道人·南海事務一次解決·大隊】,暫時停在東勝神州某個不起眼角落的地下;
留一縷心神在那監察各,大部分心神迴歸本,對空中飛來的小師叔出許微笑。
片刻後,酒玖有些吞吞吐吐地說明來意,擡手理了下自己耳旁的髮梢。
“能不能幫我一次……有報酬的那種。”
“小師叔你有需要,我自然全力相助。”
李長壽笑道:“報酬就不用提了。
這次山門遭劫,也讓我想明白了許多,以後師叔如果沒了酒喝,就來這裡拿便是。”
酒玖頓時眼前一亮,嘖嘖笑著,“說,是不是想抱本師叔大!”
李長壽連忙搖頭,故意板著臉,正道:
“師叔,這般抱大的作有些不妥,咱們畢竟差著輩分。
雖然輩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弟子一直,將您看做一位可敬的前輩。”
“我不是那種意思,我是說靠山,也不是……”
酒玖臉蛋微紅,揹著手一陣糾結,潔淨的臉蛋都有些微微發紅。
李長壽不住輕笑了聲,酒玖頓時反應了過來,發現自己好像是被這個師侄調侃戲弄了一番。
瞪了眼李長壽,兇地道了句:
“跟我來!修陣法!
還敢拿本師叔打趣,皮了是不是!
哼!
平日裡幫你煉丹我都那麼累,今天累不死你,也要把你累個半死!”
李長壽拱拱手,卻是先讓酒玖回去,自己半個時辰後趕去破天峰。
這樣,既可避免跟小酒仙走在一起被人注意,也可給派出去的紙道人,安排一個合適的藏地。
酒玖也沒多想,剛好回去準備些修復陣法的寶材,跳到葫蘆上,心不錯的飛回自己住。
……
待酒玖走後,李長壽站在丹房門前略微思量,隨後便回了丹房中靜坐。
閉目,心神挪移到了,自己派出去的紙道人上。
爲了儘快解決南海神教的問題,李長壽這次‘挑戰自我’、‘甘冒奇險’,調整了幾日紙道人,就託師父幫忙,將紙道人大隊放了出去。
這次外出南海,派出去的有:
新·神字紙道人壹號,神字紙道人貳號,作爲正副領隊;
天字紙道人六隻,負責趕路、逃遁,關鍵時刻鬥法,以及原版神通的紙人若干。
攜帶的火力,以微型陣盤、自研投毒法,這次度仙門大戰並未使用過的毒丹爲主。
行目的:
在最快的時間,以平和蔽的手段,讓南海海神教自然崩塌,從而讓自擺這個不穩定的‘炸彈’。
控制著,負責攜帶衆紙道人、紙人趕路的天字貳號,施展土遁,將自藏的更了些,留了一縷心神繼續保持警惕。
遠距離做完這些,李長壽在丹房靜坐一陣;
算準時間,起換了件乾淨長袍,順便檢查了下上的各種件,思索著自己可有準備不充分之…
一直不敢去南海,主要是擔心被西方教之人埋伏,西方教高手或許正在那邊守株待兔。
但現在已經開始出現教派爭鬥;
在發展大規模凡人戰之前,李長壽必須前去阻止。
綜合考慮,李長壽這次派出去的這些紙道人,已經決定不再回收。
而且爲了不惹出更多麻煩,李長壽這幾天調整這些紙道人時,重點強化了紙道人的‘自殺’屬;
讓紙道人可以隨時隨地‘死’,並能保持所化的形,自燃、自燒,直接化灰燼,把自揚掉,一了百了!
作爲一個男人,就該對自己的紙人狠一些!
而且,李長壽此前檢查時也意外發現,可能是因爲此前在小瓊峰葬下一堆妖族高手的骨灰……
那幾只老靈樹,又煥發出了新的生機!
“小樹長大之前,還是要拜託你們了。”
李長壽笑了笑,坐在丹爐前,靜靜思量著自己後續的計劃。
功德,業障,這兩個東西十分玄妙,關係也比較切。
雖功德和業障可以相抵,但依照李長壽的理解:
業障,就相當於毒丹;
功德,也就相當於解毒的丹藥。
哪怕自己準備有一萬解毒的丹藥,也不想真的吞一顆毒丹!
就算業障被功德抵消,與自或許也存留了什麼印記;
他雖渡過了仙天劫,有了飛昇,現如今修爲也已經穩固住,開始穩紮穩打、步步爲營,一步一步邁向長生境。
但今後還有一道關卡等在他面前……
金仙劫。
天地並不允許生靈長生,生靈本就有生老病死,這纔是自然之道。
若無死,如何得證生?
除非有功德庇護,天道老爺覺得讓自己長生有利於天地的穩定,纔可免掉金仙劫。
若業障纏,面對天劫幾乎就是死路一條,仙天劫、金仙劫都是如此。
故,李長壽不想沾任何業障,南海海神之事必須儘快理。
他也必然會做幾手準備,不斷鞏固自;
金仙劫雖然恐怖,且在各類古籍中的記載十分稀,但依然也應該有一個強度上限……
自的道與修爲積累,只要躍過了天劫的上限,那自然也就有了七的渡劫把握。
另外三,就是自修爲之外的準備了。
“唉……”
李長壽站在丹房前輕輕一嘆。
歸結底,還是要艱苦修行;
“修行時給自己一寬容,渡劫時,就給自己埋下一分苦果。”
李長壽喃喃自語,覺得這句也可寫《穩字經》後續版本。
輕笑半聲,李長壽駕雲而起,慢慢飛向了破天峰……
剛纔這句話,被人聽去也沒什麼。
此時他明面修爲是返虛境八階,開始擔心仙天劫,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
“你,當真要手?”
南海深,某仙島附近的海面上。
年模樣的敖乙,站在修爲其實比自己還高了一些的菡芷面前,略微昂首,注視著面前三個同族。
仙島上,不人族煉氣士飛到半空,好整以暇地看著這邊的衝突。
起因其實很簡單;
敖乙和菡芷在南海散心,逛到了這海島‘坊鎮’,也到了跟自己差不多同時出生、同時破蛋的小表哥——南海龍宮二太子。
此時,三道著錦、頭有犄角的龍族龍子,正站在敖乙前。
居中的那人形瘦弱、雙目狹長,面容雖不如敖乙英俊,但有敖乙不能比的一點……
這人已是正常的形,高八尺。
他就是南海龍宮二太子,敖謀。
今日之事,就是敖謀出言譏諷敖乙,說他有辱龍族,敖乙原本並未說什麼,只想帶菡芷離開,不願意與同族起衝突。
但菡芷如何能見自家師叔委屈?
一句反諷、兩聲輕斥,三龍起怒,四句辯駁、五言不合、六拳高舉;
圍觀者七八舌、惹來了九方探查,十分熱鬧!
簡單來說,就是雙方起了衝突,相約海上幹架。
敖乙問出這句‘當真要手’,敖謀冷笑兩聲,示意自己的兩條跟班龍後退。
敖謀此時與敖乙修爲相差不多,兩者脈之力相近,都是龍王之子。
敖乙雖然被洗了一次,但也在截教得了不好;
敖謀自持玄妙神通,要在今日教訓下給龍族丟了臉面的‘大伯家二表弟’。
當下,兩個龍子在海面上遙遙對峙,隨後便大打出手。
這一番打鬥頗爲激烈,雙方也算棋逢對手,但敖乙很快就佔據了上風,將敖謀制了下來。
敖謀卻是不慌不忙,催起神通,形在海面之上瞬間消失。
在海水中,他就是不敗的!
神通:游龍化水!
敖乙雙目一凝,周玄冰天火蓄勢待發,目在海面上不斷搜尋。
這種覺,他經歷過……
突然間,海面上出現數道影,盡皆是敖謀的模樣,舉著長槍、長劍,對敖乙衝殺而來!
敖乙卻是毫不慌,在海面之上突然一跺腳,一海水凝蒼龍,在周猛砸炸,將這些人影盡皆擊破!
海面之上泛起層層波浪!
正此時,敖乙形突然朝著左後方躍起,擡手先是攥拳,又隨之將這本能重傷對方的一拳,化作了一掌!
轟鳴聲中,海面掀起了幾道水柱,更顯混。
待揚起的海水落下,再看敖乙形……
此時的敖乙,雙腳離開海面三尺,收束起的長髮在背後輕輕飄搖;
他左手背在後,右手前探,扼住了敖謀的脖頸,將敖謀這個八尺高的瘦高龍子,舉在半空。
敖謀雙眼瞪圓,聲道:
“你……你如何找得到我形……”
敖乙淡然道:“你的這類神通,差了我那位好友著實太多。”
言罷,敖乙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個溫雅知禮有涵的人族練氣士,隨手將手中著的敖謀扔到了一旁。
“去,對我師侄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