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命在旦夕

林保吃過飯，喝了半碗茶水消了食，就背了氣的妹妹去了後院。

兄妹兩個把牆兒下排列的十口大缸都挪到下，打水刷洗乾淨，然後林保又按照妹妹的指揮，去院外運了黑黝黝的泥土填進去。

有大哥做幫手，自然就要懶。手裡了一把糖花生，不時往裡填一顆，嚼得咯嘣有聲。

偶爾大哥回來，就往大哥裡塞兩個，吃的林保也是眉開眼笑。

兄妹倆這般，倒也忙的歡快。

今日是個好天氣，這會兒又是午後，一日最暖和的時候，但總覺得脊背發涼。於是，往下挪了又挪。

林保挑了最後一擔土進來，見得這般就了夾襖給妹妹披上，囑咐道，“晚上睡覺之前喝碗薑湯，蓋上被子發發汗，小心染了風寒。到時候，爺爺不說什麼，咱娘都要揭了我的皮。”

“好。”笑嘻嘻應了，末了四下看了一圈兒，並冇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以為是自己多心了。於是，起往哥哥邊走去，不想腳下踢到了鏟子，一個前衝摔了個狗啃屎。

疼得齜牙咧，卻不知道這麼一摔，也讓功躲過了腦後飛來的一顆石子。那石子掛著風，敲在石牆上，直接砸的青石碎了一角，可見力道是如何霸道。若是方纔沾了的小腦袋，必定是腦漿迸裂的下場啊。

林保聽得有靜，但來不及檢視，上前就把妹妹抱了起來。

“，你哪裡摔疼了，快跟大哥說。”

吐了裡的泥，小手著膝蓋，懊惱道，“冇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都多大了，走路還摔跟頭？”林保好笑又心疼，就道，“你回屋睡覺去吧，有什麼活兒你說明白，大哥幫你做完就是了。”

“不，大哥，我要種兩樣新糧食，絕對是大好事。”試著站起來走了走，見得四下無人，又扯了大哥小聲說，“產量是普通糧食的七八倍，若是功了，大越就不會有人死了。”

林保聽得驚奇，但不等他應聲，屋脊上的影，已經有一雙眼睛猛然睜開，銳利的目彷彿要刺破空氣，直接紮到了的背上。

不自在的扭扭子，方纔那般讓警惕的冷意好像又出現了。

皺著小眉頭仔仔細細打量四周，可惜不等打量清楚，就已經被狂喜的林保抱起來奔去了前院。

“爺爺，爹，你們快來啊！”

林老爺子和林大海都在午睡，聽得林保的喊聲，都是匆忙爬了起來，結果就見林保扛了在肩頭，都是驚了一跳，“怎麼了，傷到哪裡了？”

林保被老爹吼得腦子清醒了一瞬，趕放下了暈頭轉向的妹妹，小聲道，“爹，我有大事要說。不！是說了件大事，關於高產糧食。”

林保平日寡言，這會兒卻是難得機靈了一次，林大海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末了抱起小閨，進了堂屋。

東西廂房裡被吵醒的眾人，眼見冇有什麼大事，也都回去重新歇下了。

林老爺子舉了菸袋鍋在長孫頭上比了比，卻是冇有真的落下去，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林保嘿嘿傻笑，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趕躲去爺爺懷裡，遠離了癲狂的大哥，這才說道，“爺爺，我拿兩樣新糧食的種子，想要大哥幫忙種在大缸裡。準備記錄一下新糧食是怎麼生長的，備著以後有用。”

“新糧食？什麼糧食？比水稻和小麥如何？”

民以食為天，特彆是農人，誰不是把糧食二字看的比天還大，比命都金貴。

林老爺子也不例外，這會兒眼睛都亮了三分。林大海也是催促，“快說啊！”

想起方纔自家大哥的癲狂，很想含糊兩句，但林保卻是顯見不懂妹妹的心思，搶著說道，“說新糧食的產量比麥子和水稻高出五六倍，是五六倍！也就是說，一畝地打十鬥麥子，就能打五十鬥新糧食！”

“當真？”

聽得這麼高的產量，無論新糧食味道如何，就是苦如黃連，隻要能飽腹，就有嘗試的價值。畢竟災荒來臨的時候，樹皮和草都被求生的人吃了。

被爺爺和老爹哥哥瞪得有些力山大，索把小手進挎包，實際是從空間裡出一穗玉米和一個大土豆。

土豆還罷了，平日家裡也吃過，特彆是燉牛的時候，切塊放進去，簡直是味。隻不過林家人吃進肚子，都不知道這土豆如此高產罷了。

但另一個玉米棒子，實在太紮眼了。接近一尺長，壯漢手臂一般下上細，滿了一粒粒金黃的籽粒，遠看像金豆子，近看又分外飽滿。

林老爺子拿在手上掂了掂，眼底的狂喜又濃了三分。他哆嗦著想要問什麼，大腦卻罷了工，一時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林大海也冇了往日的規矩，從老爹手裡搶過玉米棒子，用力揮舞兩下，衝口就道，“這東西怎麼吃，一畝地產量多？”

林保生怕老爹把玉米棒子摔出去，紮著手圍在前邊，想搶過去檢視又冇那個膽子。

被這老三個逗的想笑，又怕惹了眾怒，趕道，“我也估計不好產量，不過這玉米是像高粱一般的莊稼，一株結一棒玉米，大約是一尺間隔種一株。”

林老爺子猶豫了一下，就搶過玉米棒子，麻利的開始往下玉米粒子，李大海來不及找皿，直接扯了襟就兜在了下邊。

林保奔了出去，取了倉房裡的盤秤。等他跑回來，一棒玉米就剩了個禿禿的玉米瓤子，其餘金燦燦的玉米粒直接掃儘秤盤，秤一秤，六兩有餘。

李大海的手都在抖，哆嗦著催促兒子算產量。

“保哥兒，你快算算，一棒得糧六兩，一尺一株，一畝地的地壟是七，一長五十丈……”

林保雖然平日忙於家裡的活計，很同弟弟們混跡一，但心算這樣方便實用的本事也是空學了的。

這會兒幾乎是腦子一轉就得出了答案，“一畝地得糧一千八百九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