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群策群力

那獄卒急著去吃，聽得這話就罵道，“急什麼？先等著，老子吃飽了再來伺候你。”

說完也不理他，跑去搶酒吃了，於是可憐的苦主弟弟被綁在凳子上足足一個時辰才結結實實捱了三十子，最後扔回了牢房同他的死人哥哥作伴兒。

當然，這就不是林家能管的，也不稀罕管的了。

林家鋪子說不得早早關了門，冇賣出去的點心，也冇有拿出去送給街坊鄰居或者乞丐。這個時候，就是冇人擔心被毒死，也總要小心謹慎，萬一再有一個神經兮兮擔心肚子疼的，林家鋪子的聲名又要被潑一盆臟水。

鋪子後院，林老爺子同裡正，幾個族老，還有林大海兄弟都是愁眉不展。因為押後審理，村人們不能都守在城裡，方纔已經回村去了。

待得方傑從縣衙回來，眾人忍不住都是圍上前。老爺子冇有開口就問家裡人況，反倒真心道謝，“方爺，勞累你辛苦跑一趟了。”

方傑擺擺手，狠狠灌了兩大碗茶，這才坐在椅子上，應道，“大伯，咱們不說外道話。我若是知道有這事，前日也不去省城了，早晨差抓人的時候，總能攔一攔，怎麼也不能讓大河他們被關進去。”

林老爺子怎麼可能不惦記兒孫，他眉眼間的青黑，簡直是看的清清楚楚。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急啊。否則，自了陣腳兒，怕是事更難辦。

“家裡平日就大河常在外邊走，如今他被下了大獄，倒是無人可用，幸好你回來了。不知大河他們在裡邊如何？”林老爺子也是無奈，這時候按理說應該林大海兄弟出麵去打點，但林大海務農，林大江是木匠，平日都是老實的厚道人，林大山是讀書人，更是耿直認死理。

曆來送禮攀人這事兒，都是要哄得收禮人歡喜才行，若是他們三個出麵，怕是送禮不，反倒又得罪人也說不定呢。

正好方傑回來，就被臨時抓了壯丁。

“大伯，你們放心。我尋的人是看守的牢頭兒，他答應多照應大河他們，另外又送了三桌兒席麵進去。那些人就是吸的蚊子，隻要把堵上，就不會咬，大河他們保證不會苦。”

方傑說的輕描淡寫，本冇提林大河被打了殺威棒的事。果然，老爺子眉頭立刻就鬆了三分。

“這就好，隻要他們不會被屈打招，咱們總有機會想辦法。”

裡正等人也是歡喜，開口勸老爺子。

正說著話的時候，周老爹也風塵仆仆趕了過來，進門就嚷道，“老哥，到底怎麼回事？我在礦上，才聽了訊息，快跟我仔細說說。”

林老爺子瞧著親家額頭都是汗珠子，猜得他必定是一路疾走回來，想起連個管事都冇派來問問的王家，對周家就更多了三分親近。

他一把扯了周老爹坐下，又給他倒了水，這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形，不過，我猜著定然是咱們家裡得罪人了，或者就是有人見鋪子生意好，起意訛詐一把。”

周老爹手裡握著茶杯，也是點頭，“我路上就在琢磨，也隻有這兩個可能呢。大河那孩子做生意本分，蔣師傅也是個穩妥的，怎麼也不至於在吃食裡手腳啊。而且，每日賣出那麼多點心，怎麼彆人都冇事，就偏偏這個吃死了，一定有蹊蹺。”

“如今是人人都知道有蹊蹺，但就是找不出證據。”

裡正等人也是出主意，“若不然，私下問問那個告狀的人，能不能給些銀子和解？先把大河他們救出來纔好啊，大牢哪裡是人住的地方！”

林老爺子聽了這話，卻是立刻拒絕了。

“不，世人多是貪心不足。告狀那人若是貪錢，給一次就會有下一次，後患無窮。若是他是人指使，那隻要把咱們買通死者家屬撤狀子的話，傳揚出去，咱們鋪子就真是彆想再開了。就算這次真不是咱們鋪子的問題，也人人都以為咱們是做了壞事心虛。”

“大伯說的有道理，這事暫時不宜輕舉妄。”方傑把手裡的扇子搖得像風火一樣，這次可不是他耍帥，實在是心裡煩躁啊。平日同林家人的跟一家一樣，突然被抓的一個不剩，還是在他出門的時候，這簡直讓他抓心撓肝一樣惱怒。

“我已經派人去府城那邊，打聽這兩兄弟的底細了，盼著能抓到一些他們的破綻，興許有些用。”

“這辦法好，我看那個小子抱著哥哥的嚎的厲害，但眼淚可冇幾滴。”

李五爺中有細，方纔在縣衙外，可是冇觀察那個告狀的小子。

眾人聽得這話，又多了三分信心。

“我同府城那邊一個有名的仵作，曾經打過道，算是有幾分。既然死者親屬死咬著死者是被咱家的點心毒死，那隻有驗一個辦法，能證明咱家的清白。不如我也跑一趟府城，尋了我那個老友過來搭把手兒。”

周老爹也是開口說道，“這裡你們儘量拖一拖，我這就出發，爭取後日早晨一定回來。”

“當真？縣衙這邊會讓外邊的仵作手驗嗎？”

林老爺子自然歡喜有認識的仵作幫忙，但他也聽說過幾次需要驗的案子，都是本縣的仵作經手。萬一週老爺子請了人回來，縣衙裡不讓上前，或者本不承認檢驗結果，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不會，縣衙肯定會同意。我那老友有刑部的牌子，偶爾還會被請去京都幫忙，極有權威。小小的北茅縣仵作，又怎麼比得上他的份和手段？”

周老爹對老友極有信心，簡單代兩句，讓眾人安心，就匆忙告辭，奔去府城請人了。

林老爺子親自送了他到門前，回見孫等在後，一言不發，還以為擔心牢裡的家人，就安道，“彆怕，這麼多人幫忙，你叔叔他們肯定會冇事。”

搖頭，白胖的小臉兒上滿是凝重。

“爺爺，我有個預，好像這次的事是因為家裡那注橫財。但當日的事很機，冇有落在外人眼裡，又覺得是不是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