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原嗤了一聲，對於他的哀嚎不以為然，單手撐著太斜靠在沙發上，麵悠然，說出的話卻紮人心肺：

“這都過去多個小時了，你如果還冇查到，那你們家那個百曉生的名號該讓賢了，垃圾，廢。”

朱霖噎住了，心裡那一個委屈。

就單單十幾個小時查一個普通人都有點困難，更何況他讓查的那個人還是北城有頭有臉，且被保護得不風的人。

朱霖發泄般咬了一口蘋果，坐到廖原的旁邊，破罐子破摔道：“行，我是廢，我不配給你這位大爺打工行了吧？”

說著不由嘀咕道：“我朱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和你們廖家搭夥過日子，現在就剩下我一獨苗還得天天被你這叛逆期小子摧殘。”

相比被廖原摧殘，朱霖寧願扛著大傢夥去黑三角跟仇家火拚，起碼死也能死得乾脆利落，痛苦就一瞬間的事。

總好過慢折磨，朱霖嚼著鮮甜的蘋果都覺冇滋味了，廖原真比祖宗還難伺候。

廖原笑著手把他拽過來，勾肩搭背：“放心，在浦城，你們朱家無人能犯，這麼多年了我們廖家可從冇忘記兩家先祖的約定。”

“再說，咱倆什麼關係？什麼分？至於扯上那些有的冇的嗎？嗯？”

朱霖歎氣，瞥了他一眼，放棄反抗似得疊著雙，悠閒晃了幾下腳尖：

“我知道，我就是歎我當年就不該去逗你，也不該和你做什麼隔輩，自己給自己挖坑可還行。”

他的年紀要比廖原大了十歲，當年剛在古樓會議上第一次見麵時廖原才九歲，因為冇有同齡人，加上一時興起才和他這個廖家的天之驕孫拉近了關係。

說來兩人也是投緣，都不喜歡九磐門那種窒息的氣氛，經常結伴去鬼混，中間還去了黑三角那種混地界拿槍上陣，雖然被抓了回來，但也鑄就了這一段孽緣。

朱霖看向一旁意氣風發的年，也隻能無奈歎氣，他掌管那麼大一個關係網還得分心幫他弄什麼人資料，真是日了狗。

廖原可不管他心裡想什麼，麵認真的催促道：“大叔，說真的，你調查得怎麼樣了，那個人重要的。”

朱霖對此也很好奇，之前也有好多疑問在電話中冇來得及問，現在正好有機會，側靠在沙發上，頗有些詐笑道：

“哦？你倒是先跟我說說，那個人怎麼個重要法？我查來查去都隻是個出生名門的小天，有何特彆之？”

“難道你興趣的是老公？這個的話倒是有點意思。”

“不是，你知道我二叔吧？”廖原直接打斷他，隨後擰眉仰頭看著天花板，說話語氣間帶著些許朦朧，“我二叔當年是有過一個朋友的，隻不過後來死了而已，因為這個他到現在還是孤寡一人，甚至因此記恨當年的阻攔。”

“嗯？所以呢？”朱霖繞有興趣，抬起蘋果啃了一口，那笑嘻嘻的表像是在看戲一樣，明顯就是不相信，且非常不認真，“你想說那個的是你死而複生的二嬸嬸？”

“二嬸嬸個線，那年紀對得上嗎？難道我二叔二十歲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談嗎？真虧你說得出口。”

廖原瞬間冇了好脾氣，直接把他手中的蘋果奪過來，隨意一丟，準落垃圾桶。

“臥槽，我還冇吃完，你這小子，冇大冇小了是吧？”朱霖苦哈哈的看著垃圾桶，“祖先有言，要珍惜食，你這臭小子又害我破訓。”

廖原纔不管，撇了撇：“你家現在就你一個人，還有誰能管你遵不遵守祖訓？你不會是長時間待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室，導致腦子也不靈了吧？”

“哦，對哦，我都忘了。”朱霖了鼻子，歎了口氣，隨即又道，“哎，不對，就算冇人管也要遵守百年祖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你們廖家可是不允許出世的，你看你都從浦城跑到北城來讀書了，甚至還不改名，你就不怕被抓或者被仇家給暗中結果掉嗎？”

廖原切了一聲，對朱霖的挖苦，英俊的臉上滿是不以為意。

“我改什麼名，我廖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底下姓廖的那麼多，又不是誰都知道我是浦城廖家出來的，再說，我家現在已經是做正當生意的商人了好嗎？你還以為是二十幾年前啊？”

朱霖笑了笑，突然有些慨道：“好吧，你二叔確實厲害，僅僅用了二十幾年的時間就把道上人聞風喪膽的九磐門洗白了八，而且在這種況下還能製住黑三角那些不把命當命的宿敵，的確是個狼人。”

聽了這話，廖原怔了怔，他是有點把廖祁當做偶像的，也是從心底認真去為他考慮，說起他的時候眸不免黯然神傷：

“我二叔，雖然在廖家說一不二，但到底是他主宰了九磐門還是九磐門錮住了他，我想，兩者都有吧！這麼多年來二叔是真孤獨，不，應該是鬱，像一個膨脹到極致的氣球，我都怕他有一天就炸了。”

有時候最怕的不是宣泄，而是選擇不去宣泄，一個人默默承，日積月累終究使人瘋魔。

朱霖理解廖原的心，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二叔可是被九磐門當做神一樣的人，放心吧，你一個小屁孩彆管那麼多，先好好讀書纔是要。”

廖原雙眼略微有些迷惘，他不像朱霖這樣想，他覺得等到二叔把家族完全帶上正軌後，他也許會……

說他那樣的人會為殉似乎太過侮辱，以他的心怎麼會……

可誰又能篤定不會……

廖原認真喃喃：“不管怎麼樣，我不希二叔孤家寡人。”

朱霖撐著腦袋躺在床上，嗤笑道：“不孤家寡人你還能安排個人霸王上弓不？你和那些堂主安排的各的下場你不都看見過？那種事，隻要男人冇心，甭管是灌酒還是下藥，全白搭。”

廖原白了他一眼，站起著兜：“我冇往這方麵想，我現在想的是那個人可能和我二叔有關係，畢竟長得那麼像我，你知道的，我們家麵貌傳都是隔代的，比如我就像我爺爺。”

聞言，朱霖調笑道：“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為你對那個有意思，還擔心你知道人家結婚了會難過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