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義的目卻更深邃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耐人尋味。

“山是無土之山，至于東西，我不能現在告訴你。”

“本來我只是想找你卜生死吉兇，可沒想到你不但會張九卦的算，更會先生的，將并兼于一，我才有請你同行的想法。”

“無土之山是真正的大風水之地，你去了，也絕不會后悔。”

語罷，馬寶義卻不再多說其他，起走出了包間。

我坐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無土之山，我肯定得去，我也很想去。

張九卦的尸就在那里，他算到我會送他歸塵。

這也是我拿到了他的金算盤，以及骨相，繼承他缽之后應該做的事兒！

七天，那時候我肯定已經解決了江鐵牛的患。

可唯一讓我猶豫和不確定的，就是他的名字。

這是巧合，他就剛好馬寶義了，還是他和馬寶忠真有什麼關系？

他們真要有什麼關系的話，那馬寶忠被我和劉文三鎮住之后燒了，那恐怕就是死仇。

或是他不知道，或是他在引我去無土之山，讓我做了他需要的事之后，再和我算賬？一時間，我心頭抑抑，這事兒必須和劉文三商量下，他或許會知道什麼。

起走出茶樓，我正準備車回馮家。

卻接到了徐詩雨打給我的電話，問我現在有時間麼？想和我聊聊，問我一些事，如果可能的話，還想請我幫個忙。

我卻詫異，我能幫上徐詩雨什麼忙？

我吃死人飯，是警察，陳瞎子口中的差，兩者本質不同，在我家那些事兒之前，是明確的不信鬼神，之后才有了略微的改觀。

不過徐詩雨幫過我好幾次，在醫院的時候也來陪我聊天，尤其是是關于小柳村的消息，也和我說了很多。

思緒轉念之間，我便回答剛好我在市區的老城區，這兩天應該沒什麼大事，問想聊什麼，有什麼能幫的？

本來徐詩雨的聲音有點兒猶猶豫豫，現在卻變得清脆起來，問我在什麼地方，也剛好住在老城區，來接我。

我和說了地址，就掛了電話。

約莫十幾分鐘后，一輛白的大眾車就停在了我面前，車窗落下來，徐詩雨笑靨如花：“羅十六，上車。” 我上車之后，徐詩雨則是不多說話，又往前開車。

又過了幾分鐘，到了一家喧鬧的蒼蠅館子外頭停下。

徐詩雨說猜我也沒吃東西，這家館子是平時經常來的，味道不錯，雖然小，但也干凈，一邊吃一邊和我聊。

我也不拘謹，被徐詩雨一提醒，我還真了。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徐詩雨點了菜，然后才看向我，四目對視了兩秒，我挪開了目，問說可以聊聊是什麼事兒，還需要我幫忙了。

徐詩雨才輕聲說道：“你應該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爸媽早就死了吧。”

我點點頭。

徐詩雨才繼續說道：“他們雖然死了，但住在街頭巷尾的鄰居卻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甚至總有人看到他們出來溜達。”

“我有點兒不了家里頭那些鬼鬼祟祟的氛圍，更覺得我家人在裝神弄鬼，這些年我就一直沒回去過。”

徐詩雨這番話，簡直是語出驚人。

我也本沒有想過，讓我幫忙的，竟然是這方面的事……

之后徐詩雨完全說清楚了，我才覺得不寒而栗。

十年前在剛十四歲的時候，也就是這幾天，天冷的不行，那時候還下雪。

家的老房子沒有改建過，也沒暖氣，就是個平房四合院兒，靠著燒爐子取暖。

結果那天晚上排氣的煙筒壞了，爐子里頭的煙氣沒排出去。

被嗆醒過來的時候，他爸媽已經因為煤氣中毒斷氣了。

之后也昏迷過去，被住在隔壁的大伯和爺爺發現，把送去醫院搶救，最后保住了命。

一直很悲傷難過，因為爸媽喪命。

可等到出院之后，回了家，卻發現爸媽的尸還是躺在之前的屋子里頭，沒有送去安葬。

當時懵了，忍著難過問爺爺和大伯為什麼不讓爸媽土為安，得到的回答卻是說爸媽只是睡著了。

就覺得爺爺和大伯是在安，說自己能接現實，可大伯和爺爺還是不愿意送去安葬，堅稱爸媽沒死。

好端端的兩個人剛到退休的年紀，每個月有那麼多退休金拿，怎麼可能就死了？！

甚至于大伯還手了耳，讓不準說話，哪兒有兒咒自己爸媽死的，早知道就不搶救，讓死了一了百了，家里還口人吃飯。

當時很難，住在家里面也神恍惚，甚至是大伯夜里頭還爬的窗戶，貓上的床，說夜里頭冷，給暖被窩子。

嚇得連哭帶喊把大伯趕出去，之后反鎖上門窗，卻一整宿都不敢睡覺。

并且大伯是個人渣，一整天游手好閑的，不干點兒好事。

爺爺也是有點兒腦子不正常，爸媽好端端工作上班，得不到半點好臉，還經常被罵，大伯卻從小到大被慣壞了，一直到大幾十歲了，吃飯還要人端到面前。

再加上家里頭爸媽的尸不埋，都來不及悲傷，只剩下害怕。

第二天就去了學校住校，一直有存零用和紅包的習慣，攢了一點兒錢，再加上平時去打零工，端盤子，吃學校食堂完全能夠活下去。

這麼些年，就從來都沒回去過！

之后等懂得東西多了，才覺得大伯和爺爺，肯定是不想爸媽的退休金泡湯。

人只要不死，每個月退休工資都會打到卡上，加上爸媽的年紀也不大，本不會惹人懷疑。

之后考了警校，畢業當了警察，也托人打聽過，他爸媽每個月的養老金還是正常發放，甚至找過社區的人側面打聽，他爸媽一年到頭還是會出來溜達幾次，也來過社區，就是給人覺得神不太正常，木訥木訥的。

本是不信鬼神的，覺得肯定是大伯和爺爺在搞什麼蒙人的把戲。

再者說，都十年了，爸媽的尸早就該腐爛。

可前段時間去過小柳村之后，就開始覺得，這事兒，恐怕和想的不一樣。

這世上要真的有那些神神鬼鬼的事，那爸媽豈不是死了這麼多年，都還在被一直折騰？

兩口子苦了一輩子沒到什麼也就罷了，死后還被折磨了十年，估計還會被大伯一直啃下去。

找我，就是想要讓我和去一趟家里頭，看看到底是什麼況，如果可能的話，就讓爸媽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