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里外外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喧鬧聲響徹這一方天地。
“我來啦!”
隨著這一聲喊,新婚的兩人手牽著手進大家視線,頓時起哄好聲,口哨聲從各個方向傳來。
前院里只能坐下那麼多人,有人干脆抱著酒壇上了屋頂,其他人見狀深覺這是個好主意,立刻有樣學樣,沒多會屋頂上也坐無虛席了。
祝長樂左右一看笑得要死,“秋離,你趕找些有功夫的人上菜上酒,這普通人可上去。”
秋離看了辛鮮的背影一眼:“管夠。”
“那我就不管啦!”祝長樂接過姑遞來的酒,多接了一碗給秋離:“多謝大家賞臉千里迢迢來喝我和秋離的喜酒,我們敬大家一杯!”
秋離跟著舉起碗:“多謝大家前來。”
“干!”
“干!”
眾人爽快的一飲而盡,然后自覺的前后左右的添上。
許再聞打趣:“喝了幾十年喜酒,頭一回喝著新娘子敬的,是好喝。”
“既然好喝,許幫主不多喝幾杯可說不過去。”祝長樂大笑:“兄弟們,快來敬許幫主!”
呆瓜、湯元等領著一眾年輕小輩圍過來敬酒,他們之前就得了祝將軍指示,如果有人想灌醉新娘子,他們就一起上先把對方放倒了,后面還有很多兄弟隨時準備替上。
許再聞沒料到引火燒,喝了兩杯后抱著酒壇跑了,酒場上輩份是不管用的。
祝長樂得意的朝秋離一抬下,要是沒點準備能來和這麼多人喝酒嗎?
秋離了的酒碗,低聲道:“不愧是從不打無把握之仗的祝將軍。”
“那是。”祝長樂拉著他飛上了屋頂:“快快,給我們讓個位置。”
上邊的人嘻嘻哈哈的往兩邊,空出一塊地方給兩人。
“這里就好敬酒了。”祝長樂盤一坐,端著酒碗以一副大殺四方的口吻道:“各位,繼續喝啊!”
有人看熱鬧不怕事大:“新郎和新娘子難道不該是一桌一桌敬過去嗎?”
“一桌桌敬過去你們就得去桌子底下找我了。”祝長樂酒碗往前一遞:“新娘子都出來敬酒了,這還抵不上一條破規矩啊?我知道了,肯定是覺得我怠慢你了,兄弟們,快去敬酒!”
呆瓜等人一窩蜂的往說話那人跑去,有了前車之鑒,他們怕這個也喝兩杯就跑,把人圍中間把人喝得告饒才放人。
一眾人哪還看不出來祝長樂這是有備而來,一開始還能忍得住,后來喝開了就忘了,祝長樂逮著機會哪會放過,于是混戰開始了,喝一杯,起哄的人最得三杯才能跑得了。
有人看熱鬧,有人自己就是那個熱鬧,有人擊碗唱,有人隨之舞劍……
無論之前他們面對過什麼,無論將來還會面對什麼,無論有恩有仇是敵是友,這一晚大家對酒高歌,歡聲笑語,是武林中幾十年來最大的一次聚會,他們都珍惜,并且希這一晚過得慢些,他們都清楚,下一次這樣的相聚不知得何年何月,很可能他們中很多人都等不到了。
祝長樂靠在秋離懷里笑眼看著,時不時和喚的人喝上一杯,有時也和秋離一,多數時候都懶懶的沒有彈,好像這一年多的疲累都集中在這一刻發了,又或者是后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給依靠的人,能安心的依賴,且信賴,不必逞強,可以放心的靠著歇一歇。
真好啊!
祝長樂舉杯敬明月,敬將來的好生活。
“干杯。”
這一夜,所有人都喝多了,區別只在于有的人神智尚清醒,有的人打起了醉拳,有的人鉆了桌底,有的人大笑,有的人大哭。
終于有人記起來起哄讓兩人喝合巹酒,他們還事先準備了一個祝長樂從未見過那麼大的苦葫蘆,一分為二系著紅線,裝滿了酒遞過來。
這酒的含義祝長樂知道,半點不推卻,接過來和秋離一飲而盡,后面還有哪些熱鬧祝長樂就不知道了,被新郎抱回了屋,洗去一酒氣,過他們的房花燭夜,經歷一個孩為人的過程。
醒轉時屋里的火燭還燃著,聽了聽外邊的靜,唔,應該是散了,也也可能是全放倒了。
“醒了。”
祝長樂臉有點紅,一覺醒來相親的覺……有點奇妙,刻意忽略了此時被人圈在懷里的事實。
秋離將抱得更一些,頭埋進長樂后頸蹭了蹭。
天剛亮,他又想天黑了。
害了一小會,祝長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掙扎了一下就要坐起來,引得秋離用了點力將人抱住:“還早。”
“不是,祖母說要守著花燭的,不能吹滅也不能一支先滅,我去看看。”
“我看著的。”秋離輕聲道:“我一夜未睡,守著它。”
祝長樂不了,一會后轉過來,手抱住秋離的腰將自己送進男人懷里抱住,有些緒,比害重要太多了。
“我們真的親了哎。”祝長樂笑:“可是有時候又覺得我們好像親好久了一樣。”
“本來就是很久了,一年多了。”
若從那時候開始算起確實是,祝長樂抬頭看他:“我還欠你一樣禮,欠很久了,一直沒想好送你什麼好。”
秋離親了親額頭:“沒事,以后還有很多天,你慢慢想,最好是想到我們白頭再送我。”
祝長樂非常禮尚往來的親了親他下:“好,哪天你有白頭發了我再送你。”
“一不算,最要能找到一千白頭發才算數。”
“那時候我眼睛肯定都看不清了,也數不清了。”
“沒事,我幫你數。”
“你幫我十數一?還是一數十?”
“永遠都不會超過九百九十九。”
祝長樂笑得不行,咬了他下一口。
秋離看了眼刻,忍住了想做點什麼的心思,提醒道:“紅燭快滅了。”
祝長樂立刻翻而起,秋天的夜已經有了寒意,**的肩膀提醒著此時未著寸縷,趕把被子拉上一些,眼神左右尋找自己的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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