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離開自然是要送的。
祝長樂背著雙手走在秋離左手邊,看著前邊‘得兒得兒’跑跑停停的兩匹馬笑,“他們是不是以為我們一起走啊!”
“恩。”
祝長樂偏頭看向神淡淡和以往并無不同的人,這個人好像自從能說話之后就沒有讓的話掉在地上過,便是回一個‘恩’字也會接著,這樣的朋友值得。
“等云北這邊理好了我來找你玩。”
秋離停下腳步轉面向祝長樂,并朝出手。
“啊?”祝長樂一愣,掏了掏袖兜,從里邊出來一片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茶耳放他手心里,打獵的時候沒吃這個。
“……”秋離合攏手心放下這只手,出另一只。
“還要啊?”祝長樂又去掏袖兜。
秋離怕再收一片茶耳,提醒,“針。”
針?什麼針……針!
祝長樂靈一閃,從另一只袖兜里掏出來被襲擊那次馬上找到的針。
“旗盟。”
祝長樂一聽頓時鼻子都要氣歪了,“他們去老和尚那求藥我還幫著求過!”
重點是這個嗎?秋離無奈的看著。
“這針平常的,秋離你從哪認識的?”祝長樂從他掌心里拿起那針翻來覆去的看,心里還,秋離真是太好用了!原本還打算等云北事了了就去玲瓏閣買消息……呢……
突然鉆進腦子里的想法讓祝長樂僵住了,慢慢抬起頭看向秋離,玲,玲瓏閣?
“恩,玲瓏閣。”秋離愉快的看著驚呆的樣子,手指頭了到底是沒有上手。
“我,你,你是玲瓏閣的啊?”
秋離扯下腰間的玉佩換走手里的針,“持它去任何一個地方的四季布莊都能調當地人手,固安就有。”
祝長樂挲著溫潤的玉佩,只看玉質這也是上上等。
“用它能聯系到你嗎?”
“當然。”
“等我忙完了就拿這個去找你。”祝長樂開心的往懷里塞,“你記得和四季布莊的人說一下,以后這玉佩只用來認人就行了,調人手什麼的換個信,不然萬一我不小心掉了怎麼辦,我調他們最多就是打個架,別人可不一定,這風險太大了。”
秋離聽絮絮叨叨的說著,不說好也沒說不好。
祝長樂眉頭皺了皺,似是想到了不好的事,雖然舍不得還是將玉佩又掏出來往回遞,“不行,總覺得不太踏實,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你撿了我的行李給我送回來,姑跟著我都把拾金不昧的好品質丟了,凡是撿的就都是我的,雖然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可偶爾也有那麼幾次真不是我的,都賴給我。”
怎麼像在告狀,祝長樂蹭蹭鼻子把話題拽回來,“反正就是我很容易落東西,這東西放我這不保險,你換一個。”
“無妨,掉了這東西就無用了。”
“真的?”
“恩。”
祝長樂作利索的重新塞回懷里,還拍了拍,行,是的了。
秋離眼里帶笑,看著這番作將的心思順帶也看得一清二楚,這個人太鮮活了,無論何時都生機。
翻上馬,秋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別太著自己。”
“一般我認識的人都和我說別太淘氣……”
“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別太著自己。”
祝長樂笑瞇了眼,“知道啦知道啦,我會好好玩的。”
“你大哥的藥我會讓人送來。”
“秋離你真是個大好人。”祝長樂拱手謝過,“等著我呀,這里事都快要浮出水面了,回頭我就去找你玩。”
“走了。”秋離輕夾馬腹,小一跑了起來。
“咴兒……”
祝長樂拍拍蹭的小尾氣笑不得,“人家是要回家啦,我們的家就在這里,你還想去哪。”
前邊的小一這時也停下回頭了兩聲,秋離拍了拍它腦袋,它這才不甘不愿的走了。
馬兒不懂離別,卻有不舍。
祝長樂抱著小尾目送一人一騎直至消失在視線里,過了一會才轉回家。
好討厭離別啊!也不知下次相見是什麼時候。
姑落到邊無聲的陪著。
“姑。”
“恩。”
“他們都走了哎。”
“恩。”
“姑會一直在嗎?”
“會。”
祝長樂抬頭看著黑的天空,“我想師父了。”
“主子定也非常想念您。”
“師父為什麼要閉關啊,都多久沒有好好練過功了,突然就閉關。”
姑沒有說話,放在平時祝長樂定能發現的異常,可現在離別的緒影響了,只以為姑不說話是因為也不知道原因,畢竟之前和一樣被流放在島上。
“蘭姑姑也不讓老金兩口子給我來個信,肯定一點也不想我。”
姑慫恿,“回去打。”
“恩,打,姑,我會給你搖旗吶喊的。”祝長樂揮舞著手臂現在就搖上了,緒眼看著終于好了些。
姑眼里多了笑意,“您可以一展手,讓蘭草看看你這兩年的進境。”
“就算姑你這麼說我也不會上當的。”祝長樂將踩坑里的半只腳撤回來,“心法我才練到第六層,扛不住蘭姑姑的揍。”
“我不比蘭草弱,您怎從不說扛不住我的揍。”
“你又舍不得打我,蘭姑姑舍得啊。”祝長樂一臉的理所當然,“每次師父揍我都是蘭姑姑遞子,師父讓人看著我練功都從不你,蘭姑姑當選的時候最多,不就因為對我最嚴厲嘛,我哭都拿棉花塞住耳朵當聽不到。”
聽著這些,過往點點滴滴浮現在眼前,那些年月好像過了很久,每一幕卻又仿佛就發生在昨日,記憶中練功挨了打會抱著說‘姑姑我屁屁有點點疼’的孩子現在已經長大了,擔得起事,扛得起責任,也明是非,比們曾經期盼的還要好上太多太多。
“我也有些想主子了。”
本來還只有一個人想,現在兩個人都想了,祝長樂覺得這樣不行,在被想念淹沒之前鉆進了祖母床上,恩,睡著了就不想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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