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黃昏時分,紅霞漫天。
祝長樂晃晃悠悠的在馬上了個懶腰,不無慨的道:“湯大夫有句話我特別認同,秋離你猜是哪句?”
“云北是個好地方,人杰地靈。”
祝長樂打馬靠近低聲道:“咱們這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一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被這麼坦然的說出來不要說繾綣曖昧,秋離甚至覺得這個詞以后都不想聽到了。他夾了下馬腹讓小一跑起來,越過小尾到了前邊。
小尾哪里能干,不用祝長樂趕就加快了速度,兩匹馬非常主的賽了一程。
祝長樂下了馬拍著小尾的屁慫恿,“你們自己比去,怎麼比怎麼比,誰生出小馬來算誰贏。”
“它要真帶一匹懷上的母馬回來呢?”
“那就帶唄。”祝長樂一蹦一跳的跟在秋離邊,說的話非常不著調,“只要它們自己分得清是誰的……那什麼就行。”
祝長樂往四周瞟了瞟,恩,娘沒在,安全!
“嘶!”
祝長樂著腦袋怒而抬頭,“秋離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找機會扔了你那扇子的,這事我非常有經驗,不信你問問我大哥我扔過他多。”
“試試?”
“試就試,你等著。”祝長樂頭一甩往里跑去,不理秋離了,這個點爹爹下衙啦!
祝茂年確實下衙了,章氏侍候著他換上舒適的服邊問:“那位秋公子是哪家的您可有想到?”
“怎麼?”
“就是覺著他和長樂走得太近了些。”捧了熱茶遞給老爺,章氏在一邊坐下,“我瞧著出定是不差的。”
祝茂年低頭喝茶,他倒不是半點頭緒都沒有。翻遍所有可能的人家,確有那麼一人就有一個得了啞癥的孩子,并且年紀算著也差不多。若他一直啞著倒也還好,現在突然能說話了也不知是福是禍。
“爹爹,爹爹你在嗎?”
聽著這個聲音夫妻倆就齊齊了笑,章氏低聲告狀,“一早上就喝酒,喝了在家里也沒人說什麼,偏還往外跑,生怕別人不知道知縣家的小姐是個酒鬼似的,您也說說。”
“你說的都不聽,我說的能聽?”祝茂年放下茶杯,“隨得去,高興就好。”
“我自也盼著高興,可我也想聽著所有人都說好,不想被那些閑言碎語中傷,不在意我心疼。”章氏瞪向打開的門,“聽爹娘的墻角,有沒有點規矩了。”
“我好遠就報信兒了。”祝長樂委委屈屈的把頭進來,“不該聽的我一句沒有聽到,娘你別這麼兇嘛!”
章氏哪里還氣得下去,朝張開手。
祝長樂嘿嘿笑著撲過來抱著娘親蹭,在娘看不到的地方朝爹爹得意的笑,無聲的問:我厲害吧!
祝茂年失笑,這鬼靈最知道怎麼哄人開心。
章氏從上到下的著兒的背,又拍了拍,問:“找爹爹有事?”
“有的。”祝長樂乖乖的點頭,“我查實了些事要和爹爹說。”
“真是能干了。”章氏把人拉開,看頭發糟糟的干脆起按著坐下,邊給重新束發邊道:“羅夫人今日來找我,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云北窮苦,排外得厲害,讓我出門,需要采買什麼就找,讓人陪著去,對了,還說了可以幫忙找人給我們送嚼用,價錢方面絕對不會讓我吃虧,我答應了。”
這就是章氏聰明的地方,外邊的事看似什麼都不問,可也并非真就什麼都不懂,里還能配合得好。
祝茂年點頭,“是該如此,你穩住。”
祝長樂朝爹爹使眼,“爹,娘是不是最好的賢助?”
“當然。”
“娘娘娘,爹爹說你是賢助呢!”
這一句話讓兩個人都臊紅了臉,祝茂年有胡子遮掩住,再加上遮掩看不大明顯。章氏卻是皮白皙保養得當,臉飛紅霞讓看起來比平日里更多了幾分嫵,祝茂年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就更讓章氏覺得怯了,手上的力道都重了些。
“娘手下留!”祝長樂連忙抬起手上去搶救自己的頭皮,好痛好痛。
章氏連忙松了力道給了,手下留了下就不留了,“該!”
“咳。”祝茂年趕做中間人,“不是有事要和爹爹說?”
“去大哥那里一起說。”
正好頭發也弄好了,章氏立刻趕人,“行了,趕走。”
祝長樂跑到門口攀著門,“爹爹,娘肯定是不好意思了,你平時多夸夸。”
“祝長樂!”
祝長樂瞬間消失。
“咳,長樂說得對,是我疏忽了。”祝茂年握了握夫人的手,“辛苦你了。”
章氏立時紅了眼眶,臉上的笑容卻如新婚時那般明艷,“不辛苦,為您,為這個家做什麼我都愿意。”
祝茂年笑,“云北的酒確實不錯,不怪那淘氣包喝,晚上我們也喝一杯。”
“是。”
老兩口纏纏綿綿,先跑一步的淘氣包已經趴到床邊和大哥告上狀了。
“大哥你說娘是不是太過分了。”
祝長忍笑,“你明知道娘都不好意思了還要故意那麼說,挨打都不冤。”
“挨打我就離家出走!”祝長樂哼了一聲,想起剛才娘的模樣又嘿嘿嘿的笑開了,原來娘喜歡聽這種話啊,以后就多說,多多的說!專挑爹爹在的時候說!
祝長好笑的看著那一臉壞笑,不用想這壞主意定是沖著娘去的,他得快點兒好,有熱鬧躺床上可是瞧不著的。
左青請安的聲音傳來,兄妹齊齊看向進來的祝茂年,把個在場里打滾幾十年的人看得臉皮發熱。
“這麼慢,爹爹肯定和娘說悄悄話了。”
祝長點頭,“長樂說得對。”
“你跟著起什麼哄。”祝茂年點了點兩人,在床邊的另一張凳子上坐下打量長子的臉,“今日如何?看著似是好些了。”
“好多了,也就是力氣還差些。”祝長了長樂的頭,“有長樂替我分憂,我輕松許多。”
“那是,大哥你只管好好養著,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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