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樂是個氣不了多久就會自氣的人,不一會就忘了那點糟心事,又嘰嘰喳喳的說起這個那個事來。
秋離多數時候只要帶著耳朵就好,偶爾回應兩句那人就能自個兒說上半天。
“到了到了。”
途經固安去往云北時車隊沒有進城,這會看著固安的城門祝長樂嘖嘖出聲,“這一對比,云北那城門可真寒磣啊!”
“和哪里比不寒磣?”
“秋離你凈說實話。”祝長樂雙手抱不知在打什麼主意,“我們從云北方向過來,大搖大擺的進去要被盯上吧?”
“恩。”
“那咱們就干一回武林中人該干的事。”祝長樂嘿嘿笑,“別的不會,爬墻那是看家本領。”
秋離看一眼,分明是不想被盯住跟到心安醫館生變故,偏要說得這般猥瑣,像是要做什麼壞事似的。
“走走走,這邊。”
兩人以不同尋常的方式輕易進了城,祝長樂辯了辯方向往城西走去。
子跳得讓章氏頭疼的人看著城里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街道一路一聲沒吭,一個地方的富足從神態中就看得出來,此地的人吸著鄰縣的一個個養得神煥發,連聲音都中氣十足,他們臉上是對現在的滿足,眼中是對將來的期盼。
而這些,云北的人都沒有。
云北連笑聲都有,不,除了在城門那打架贏了后聽他們笑著哭過,再也沒有在別的地方聽到過笑聲。
“棉花糖。”秋離拉住長樂的袖,“吃嗎?”
祝長樂反手拽住他,“我不要花一個銅板在這里。”
秋離順著,由拽著自己的袖往前走。
兩人長相出,一紅一白站并肩而行如一雙壁人,落在他們上的目越來越多,祝長樂被人看慣了沒當回事,至于秋離,和他無關和人和事,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眨一下眼,更何況不過是多看了幾眼。
心安醫館在,秋離看著那個不大的醫館問,“搶嗎?”
“噗哧!”祝長樂笑出聲來,手一發現還拽著人家,松開了拍拍手哼了一聲,“這不一樣,藥是救人的,不分地界。”
棉花糖其實也不分,秋離在心里道。
“醫館比我預料的小。”左右看了看沒看到腚腚,祝長樂也就不找他,抬腳往醫館走去,對湯明和這醫館的關系好奇極了。
此時里邊就一個小學徒在,看到兩人忙迎出來,“客人看診還是買藥?”
“買藥。”祝長樂將藥方遞過去,“看看這些藥都有嗎?”
小學徒看起來不過十五歲左右,接過方子道:“客人請稍候片刻。”
祝長樂點點頭,明正大的打量這湯明一定讓來一趟的醫館。
醫館不大,整理得井井有條。靠墻的地方全是到頂的藥柜,各個角落里都放著藥材,進屋靠左的地方擺著桌椅,顯然那里是坐館大夫看診的地方。
深呼吸了一口,這味道祝長樂悉極了,甚至能分辨得出來其中的不一樣,比如大哥上常年環繞,那味道是苦的,而老和尚上的藥味卻是香的,這里的也香。
“客人久等了。”
是聲!
祝長樂回頭看著從里屋走出來的婦人,醫館里人不多見。
“不知客人要幾劑藥。”說著話婦人將剛才在里邊時學徒給的藥方打開,這一看就愣住了,低下頭去把字看得更仔細些。
祝長樂只當不知的異常,笑道:“店家,這藥齊嗎?”
“齊,齊的。”婦人強自笑了笑,“不知這化風膏客人要多。”
“你們有多存量?”
“這個一時,一時卻沒法給您的數目,我需得去庫房點一點,不知,不知客人能否容我點時間。”
“自然,店家請便,不過今日我們需得趕回去,不宜久呆。”
婦人顯然是想問句什麼的,張了張卻又按捺住了,點點頭匆匆吩咐了一句讓學徒奉茶就離開了。
小學徒引著兩人去看診那邊坐了,又奉了茶就自去忙活。
祝長樂往秋離的方向挪了挪,低聲道:“看出來什麼了嗎?”
“字跡。”
祝長樂連連點頭,“對,一眼就認出字跡了,這得多才能一眼認出來啊,你的字跡我就認不出。”
“你的可以。”
“啊?”祝長樂頗為意外,“我們關系這麼好了嗎?”
“你的字太特別,一般人寫不來。”
“秋離你變壞了。”對自己的字很有數的祝長樂挪回去端起茶盞喝茶,決定喝完一盞茶之前不和這人說話了。
秋離從腰間拿出扇子長樂的肩膀,指著墻上著的一張圖示意看。
祝長樂傾看了一眼,不就是一幅位圖嗎?有什麼……
祝長樂突的瞪大眼,起走過去細看,這字,這字!
回頭無聲的問:湯明?
秋離點頭,剛才走過來時他見著就認出來了。
我滴個乖乖哎!祝長樂興起來,假設湯明和這醫館是極親近的關系,那他為什麼會在云北?就算他去云北是因為大夫的菩薩心腸,又為什麼以這種方式一定讓來一趟?云北的人出不來,他固安的沒人攔啊!
還粘個假胡子,是怕哪邊的人認出來?
哎呀好好玩!祝長樂坐回去猥瑣的手,馬上就要揭謎底了!
秋離推開扇子遮住臉,祝夫人看到這樣的兒大概又要追著打了。
里屋傳來靜,祝長樂立刻起腰坐直了,神再正經不過。
“庫房還有兩百余盒化風膏,不知客人要多。”
又換人了!
祝長樂循聲看去,見是老者便站了起來,“我都要了。”
老人有些意外,“要這許多?”
“對,用得上。”
老人走過來坐下,示意兩人也坐,“這藥的作用非常單一,就是用來治痹癥的,便是嚴重的一盒也能用上數月,實在無須買這麼多。”
“我們那里得這個病的人多,都用得上這個藥,就這個量怕是還遠遠不夠,湯大夫說您這的化風膏藥效最好。我問問您,做這個藥費時嗎?若是可以能否再做一些,我放定金,您給個貨的日子我到時候來拿。”
“這是尋常藥,倒也不費時,客人要定多?”
“三百盒需得多久?”
“兩百還是三百差別不大,一次就做出來了,三日即可。”
“行,那就這麼定了。”
你殺了清雅的孩子,本將軍沒殺你,就已經夠仁慈了!”沈燿拽著白玖月上了馬車,粗魯的動作毫無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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