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父打完電話,蔣母正好從茶室出來,給蔣父泡了茶端過來,問他:“百川怎麼說?”
蔣父明知故問:“什麼怎麼說?”
蔣母把茶盤放在茶幾上,“當然是他照片被拿去當宣傳海報的事。”
還不等蔣父說話,蔣母又沾沾自喜道:“到底是我生的兒子,在哪行都是狀元。”
蔣父:“…”
嫌棄的睇了蔣母一眼。
蔣母自之后,又轉而問蔣父:“說啊,百川到底怎麼說的?難不跟我們心有靈犀,知道我們正愁著怎麼給喬老爺子說法,所以就讓這張照片當宣傳海報,暫時堵堵喬家人的?”
蔣父端著茶杯,放在邊輕輕吹了吹。
過了片刻才說:“歪打正著的可能大一點,當然,也可能是蘇揚不想讓我們蔣家和喬家的關系搞的太僵,當初上傳照片時,就做了要把那張照片當宣傳照的準備。”
蔣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但總算暫時給了喬家一個代,至讓老爺子沒丟面子。也不知道老喬和他媳婦是怎麼想的,這一次次的挑釁百川的底線,他們真就不怕百川翻臉不認人?”
要知道百川翻起臉來還真不是好人,自己的兒子,太了解。
蔣父冷嗤一聲:“這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的悲哀,他們總覺得我們蔣家是欠他們家的。”
喬老爺子當年在非常時期,的確是幫過他們家不忙,但這都多年過去,他們這些年又加倍還了多?
喬家人可是一點兒數都沒有,總拿過去那點恩說事,可就沒多大意思了。
蔣父手指輕輕叩著杯沿,“百川這回不會再縱容喬瑾胡作非為。”
蔣母茫然:“什麼意思?”
蔣父:“你那好兒子估計又要在網上開始作妖了!昨天他去了小五那里,小五就不是個東西,他跟小五待那麼久,兩人能商量出什麼好主意來?”
蔣母:“…有你這麼損自家人的麼!”
蔣父沒接茬,眸沉了沉。
輕輕啄了口茶,“也不知道老喬怎麼想的,不正兒八經的給他家閨找個婆家,這天在娛樂圈里弄這些新聞算怎麼回事!”
蔣母接過話:“他們大概是希百川和蘇揚離婚,然后我們兩家聯姻,讓百川娶喬瑾。喬母可是不止一次在我這里探口風,問百川什麼時候跟蘇揚斷了,說百川就要找個門當戶對的。”
蔣父‘呵’了一聲,滿是揶揄嘲諷:“他們還想什麼呢!在我們家就沒有離婚這一說法!”
他看向蔣母:“下次再說,你直接打消這個念頭,也不知道這些人整天都想些什麼!”
蔣母突然咄咄人:“還不是因為你一直不認同百川他們的婚姻,他們喬家才打起了這個算盤。”
蔣父:“我不讓蘇揚待在娛樂圈也是為了他們著想!一個個天忙的不打照面,就跟走親戚一樣,三五個月見一回,什麼樣的婚姻得起這樣的折騰?還真指著能過一輩呢?
我是過來人,見的多,怕他們以后會后悔,就早早的給他們打個預防針,他們倒好,一個個都不領,我這是好心當驢肝肺呢!”
說著,蔣父的緒不免有些激。
“況且蘇揚還在那樣一個大染缸里待著,百川邊對他有心思的人那是一個又一個…誰能保證誰不被外界?!”
蔣母話:“這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百川不是那樣的人,蘇揚也不是會來的孩子。”
蔣父冷哼一聲:“我話撂在這兒,他們要再這樣繼續下去,三五個月見一回,遲早非出問題不可!”
蔣母示意他打住:“有你這麼盼自家孩子不好的嗎!”
蔣父喝了幾口茶,緩和了下緒。
“我哪是盼他們不好?我是害怕他們不好!”
說罷,不由嘆口氣:“你說…一個孩子,都結婚了,就把心思多放在家里面一些,該生孩子生孩子,多陪陪老人,又不是家里缺錢,需要出去拼命工作補家用!”
頓了頓,蔣父又道:“再說,我又不是說不許工作,我當初可是跟百川說了,讓蘇揚別再那個圈子待下去,去大學當個老師什麼的,假期還又多,可以經常去紐約,百川可是想都不想的就回絕了!我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想些什麼!”
蔣母搖搖頭,站起,用力拍拍蔣父的肩膀:“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說完優雅的轉上樓去。
蔣父:“…”
他看看杯中幽幽的清茶,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思忖著蔣百川會怎麼懟喬家,而喬家又會作何回應或是反擊?
他眉心,還真是不省心!
這爛攤子真是一個接一個,怎麼都理不完!
前些日子,蘇揚取關喬瑾,后來蔣百川也沒再關注喬瑾,喬父喬母沒在他這里沒討到說法,就去了蔣百川二叔那里,他們添油加醋的說了很多。
蔣百川二叔當晚就打電話過來,口氣很不好,說蘇揚做事沒分寸,不顧及著兩家長輩的面子。
他差點被喬父喬母給氣的心臟病復發,沒法子,大晚上的,他又馬上趕過去跟蔣百川二叔解釋清楚。
做好事不留名就算了,結果還被蔣母誤會是要跟蔣百川二叔合伙拆散他們小夫妻倆…
蔣父喝了幾口茶,直搖頭嘆氣。
這次蔣百川要是再作妖,大概蔣老爺子就不會像剛才那麼好說話。
但百川是他兒子,他又不能委屈了自家孩子。
可蔣老爺子又是他父親,他這個做兒子的又不能不孝。
真是愁死他了。
…
而此時,私人會所這邊。
飯局快要結束時,周明謙又想起陸聿城代他的事,他問蘇揚:“有沒有考慮過朝影視方面發展?”
蘇揚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周明謙:“意思就是,你想不想演電影,我的電影,主角跟你一樣,也是一名攝影師,要不要嘗試一下?”
蘇揚有點寵若驚,要知道不是誰都能演周明謙的電影,他從來不會給誰走后門,只有他看上的演員才有機會演他的電影。
抿了抿,淺笑說:“可是除了會拍照,我一點演技也沒有啊,怎麼能的了你的法眼。”
周明謙嚴肅的表:“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主角。”
他以為這句話能換來蘇揚的,甚至是激。
結果蘇揚說:“嘖,終于說了回人話。”
周明謙:“…”
后來蘇揚也沒說要來演,但也沒說不演。
周明謙就沒追著問,生怕被看出來什麼不軌圖謀。
吃過飯,他們在會所門口分開。
陸聿城跟周明謙去了發布會現場,葉東回公司要加班。
蘇揚開車直奔工作室,下午要把安寧的照片修出來。
大概是他們在會所門口聊的太過投,都沒發現一直有狗仔跟拍他們。他們分開后,狗仔也分頭跟拍。
回工作室的路上有點堵,蘇揚閑得慌,就給蔣百川打電話。
“在哪兒呢?”
蔣百川:“在家。”
蘇揚‘哦’了一聲,又笑著邀請他:“下午到我工作室啊?”特別勾人的語氣。
蔣百川:“不影響你工作?”
蘇揚話里帶笑:“影響就影響,要不你一個人在家跟個小怨婦一樣,會胡思想。”
蔣百川:“…”
他無奈失笑:“又欠揍是不是?”
蘇揚聲音突然和不:“蔣百川。”
“嗯?”
“我想你了。”
“我一個小時后到。”
“那你快點。”
“好。”
通話結束,蔣百川把手機放在洗手池邊上,繼續洗服。
中午蔣父打過電話后,他也沒了午休的心思,就從‘山芋爺爺’店里回來。
這幾天他在家,蘇揚就給保姆放了假。
回到家里,他就開始打掃衛生。
衛生打掃完,想到昨晚他和蘇揚換下來的服還沒洗,他分類整理好,開始手洗服。
他們不忙待在家里時,大多時候是蘇揚洗服,拖地掃掃衛生由他做。
偶爾懶,服就由他來洗,但也只是偶爾。
服清洗干凈,晾好。
蔣百川才穿上外套出門。
走到玄關,他又想起一件事,拿出手機給蔣慕錚發了條信息:【事安排妥了嗎?】蔣慕錚:【你說的是什麼事?(微笑)】
蔣百川跟他沒法好好流,已經提醒過他,就應該不會出岔子。
去蘇揚工作室的路上,蔣百川在一家星克門前停好車,去店里打包了25杯咖啡,付完錢,又叮囑營業員:“麻煩你們盡快送過去,謝謝。”
營業員笑著應下來。
和蔣百川已經識多年,自在這里上班,就知道這個男人每過段時間就從這里打包咖啡給海納攝影工作室的員工送去。
后來大概約明白了他跟攝影師蘇揚的關系,但也沒跟別的同事去八卦這事,全當不知道。
每次他過來,點一樣的咖啡,一樣的打包送去的地址。
只是每次打包的數量逐漸增加。
應該是海納攝影工作室的員工多了的緣故。
私底下一直在關注著蘇揚和蔣百川的微博,他們沒有互相關注。
但蔣百川的投行海納投行,蘇揚的工作室海納攝影工作室。
文化水平不高,但也知道‘海納百川’這個詞。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三年。
結婚,過著簡單忙碌又充實的日子,也見證著這個男人還始終如一的打包咖啡給蘇揚的工作室送過去。
有次蔣百川又過來打包咖啡,結過賬后,跟說了句:謝謝你。
應該是謝替他守住了這個。
從咖啡館出來,蔣百川又步行去了這附近的一家花店。
他沒給蘇揚買鮮花,給買了幾盆水培綠蘿,蒼翠滴。
又配了明的花瓶。
以前他經常到花卉市場給買盆栽的綠蘿放辦公室里,可下次他再過去時,綠蘿的葉子已經稀稀疏疏,毫無生機,沒有任何可言。
他問有沒有經常澆水。
回答的倒是快:澆的呀,經常澆。
他又問,有沒有施。
回的更利索:怎麼可能不施呢。
所以…他郁悶,怎麼就能把綠蘿這種生命力頑強的植被給養那樣…
蘇揚到了工作室,沒見著丁茜,問正在喝咖啡的助理:“茜兒呢?”
助理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一個中午都擱那里照鏡子。”
照鏡子?
以前不是最害怕照鏡子麼?
說鏡子把這個小天仙照了世界上最胖最丑的人。
蘇揚擰眉,問助理:“這是怎麼了?腦袋又短路了?還是說洗手間裝了個顯瘦的鏡子?”
助理聳聳肩:“還是原來的鏡子呀,誰知道怎麼了。”
蘇揚認真想了想:“大概提前發春了。”
助理:“…”
蘇揚擺擺手,示意助理去忙,轉去了洗手間。
丁茜對著鏡子在自己的臉,不僅在,還用力吸著兩腮,這樣的況下,這張大臉還勉強恢復標準尺寸。
蘇揚雙手抱臂,倚在洗手間的門框上,一臉揶揄:“魔鏡啊魔鏡,請問這世上最瘦的人是誰?魔鏡淚流滿面的說:是丁茜!”
丁茜回頭,惡狠狠的盯著蘇揚:“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蘇揚笑,下揚了揚:“誒,真的發春了?跟姐姐說說,哪家公貓朝你發的信號彈了?”
丁茜耳一紅,周明謙邪魅狂狷的臉在腦海里無限放大,趕打住yy。
矢口否認道:“誰發春了!還不是因為你現在已經向著國際路線邁去,我這個經紀人也要跟世界流接軌,總不能拖了你的后吧。”
蘇揚才不信,“你什麼時候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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