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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叔叔》 第四十章

“你有朋友了?”魚薇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猛地沉了一下。

步霄笑了笑,站直子,說道:“沒有朋友,我還是老兒,兒不說,還到被人秀恩,今天我朋友二婚,我又給他當了次伴郎……”

魚薇撲哧一下笑出聲,心想著怪不得他穿的這麼正式,但真別說,他穿西裝真的很好看的,又朝步霄看去,雪白的襯衫被他挽了袖口,黑西剪裁合,能分明地襯出他的材,他出的小臂上,管脈絡很突出,再配上男式腕表,特別有的男人味。

他低下頭,笑著繼續說道:“他都二婚了,還不想造人,典型就是不靠譜兒,等著三婚呢,我給他送點兒套套,全給他扎上眼兒,讓他弄出來個兒子,老老實實過日子。”

魚薇聽得出來他是開玩笑,但杜蕾斯是真的買來送朋友的新婚禮剛才心里的擔憂瞬間就煙消云散了。

把東西包好跟找零一起遞過去,步霄沒接,朝著臺子上抬抬下,示意讓先把東西放那兒,魚薇這才想起來問:“對了,你怎麼會來這兒買東西?”

而且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來陪你。”步霄輕描淡寫地說道:“晚上去你家給你送東西,剛下來的龍眼和葡萄,大嫂給你留了兩盒,結果到了家只有你妹妹,說你凌晨三點還替別人看店,你怎麼這麼活雷鋒呢,嗯?”

魚薇還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是專門來陪自己的,一時間心里很,甜甜的,低下頭笑著整理著零錢盒,說道:“誰還沒個突發狀況,多幫別人就是幫自己留機會了,小災小難的,到時候多個朋友多雙手幫忙……”

步霄聽著又老神在在地慨人生了,被逗笑,繼續靠在柜臺上,眼神寵溺地盯著看,覺得沒一個地方不好,哪里都特別合自己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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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腕上還掛著自己送的手鏈,戴的時間久了,手繩都磨舊了,步霄的目停在手上被磨平的指甲和結痂的傷痕上時,劍眉地蹙了一下,接著臉上的笑意全都收斂去,看到站在柜臺里,短往下,雖然用白遮住了,還能看出來有些腫的小應該很久沒有休息了,黑眼圈也很嚴重,面

“睡一會兒,我幫你看著店。”步霄對道,其實他今晚來只有兩個目的,也說不清哪個更重要,一是他來陪,想讓睡會兒,二是他很多天沒見了,實在很想

“沒事的,我不想睡……”魚薇心里想著好不容易見他一次,睡掉太可惜了,抬起頭抖抖神:“步叔叔,我請你喝啤酒、吃關東煮吧。”

步霄苦笑著嘆了口氣,他一直都知道,地干些什麼,為什麼明明每個月有很多資助,還是把自己累這樣,這個傻子肯定地準備著要經濟獨立,把這事看的太重要,好強得很,多拿自己家里一天錢就多難一天,能請自己吃東西,肯定開心死了,于是點點頭,用玩笑口吻道:“都能掙錢請我喝酒了,那我要喝最貴的。”

魚薇果然歡天喜地地去冰柜里拿啤酒了,步霄笑著看走開,笑容在那一瞬凝固在臉上,看著忙碌又傻乎乎地高興的樣子,他的心像是一顆洋蔥,被一點點剝開,剝繭,出完全不是表象的樣子。

拿了兩瓶冰啤酒,還盛了一碗關東煮,跟步霄坐在吧臺的椅子上休息、閑聊,最后也不知道怎麼了,魚薇自己估計都沒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就被步霄哄著騙著,趴在桌上睡著了。

步霄看見趴下來,臉伏在手臂上,酣然睡去,呼吸漸沉,空調就在旁邊,打著足足的冷氣,冷風吹出來都眼可見,他把黑西裝抖開,給披在肩上,怕著涼。

期間店里來了兩個客人,都沉沉地睡著沒醒,步霄幫結了賬,忽然在柜臺上看見的小賬本,拿在手里,走到邊的位子再次坐下,翻了最后幾頁來看,果然計劃著下個月就不要資助,把第一筆錢還給老頭兒,為了這樣做后顧無憂,足足攢了兩個月的生活費,步霄看著麻麻的賬目,眉蹙得越來越深,想著這麼著急獨立到底為了什麼。

但不管為什麼,這是自己的決定,只要是的決定,他無條件支持,絕不會手,只能默默地站在后,遙遙地守護著,看累,他心疼,但很有必要地保持著沉默。

很多路他自己也走過,很多事他早已經歷過,這個世界和社會是什麼樣的,他再清楚不過,他希懂,但永不要變。

步霄手肘抵著桌面,手撐著頭,側臉看魚薇睡覺的樣子,窩在自己的黑西裝里像只小貓,薄微微張著,小巧的鼻翼翕,旁邊的啤酒瓶子往下滴著冰涼涼的水珠,他盯著看了很久,笑了笑,從桌上拿起的簽字筆,在細細的手腕上畫了個小東西。

當晚魚薇醒來的時候,那個拜托看店的姐姐已經回來了,猛地驚醒,發現自己上披著步霄的外套,一轉頭,就睡眼朦朧地看見步霄在對著自己笑:“睡醒了?”

于是,凌晨四點多,乖乖地被步霄送回了家,因為太累,沒洗就直接倒在沙發里睡著了,第二天鬧鐘響了三遍,才懵懵地醒過來,走去浴室想洗澡的時候,發現手腕上被畫了一個小鬼臉。

是一張微笑的笑臉,但吐著舌頭,多了一分又壞又狡猾的意味,簡直跟步霄一模一樣。

魚薇知道是步霄趁著自己睡著畫上去的,盯著那個鬼臉看了很久很久,洗澡的時候舉著手臂怕被水洗掉了,但過了小半天,因為出汗,難免掉反反復復地用筆重描,想讓步霄畫的這張笑臉一直留在手臂上。

兩天后,依舊舍不得掉,做了個決定,在這個休息的下午,陪祁妙打了個耳之后,去紋店,要把這個圖案紋上去,永遠留在手臂側。

“你真的決定了?”祁妙原本很激,說自己也想紋,但真的到了店里,期待就變了猶豫,特別是看見紋的機時,覺得會很疼,一把拉住說:“尾,你再考慮考慮,都說紋這東西不打算一輩子留著的話,就不要紋……”

魚薇聽見說“一輩子”,頓時覺得決心更大了,低頭笑了笑:“一輩子就是一輩子,我說到做到的。”

祁妙看見師拿起紋機湊上來,聽見那個聲音時,嚇得捂住了眼,渾一激靈,比魚薇還害怕。

這個紋店是楚峰介紹的,是G市最正規、規模最大的一家,安全干凈,紋師技也很好,紋到一半的時候,楚峰因為擔心表妹,過來看了。這幾天,兩個孩晚上在酒吧一直嚷嚷著要紋,祁妙說要紋小星星,他就給倆介紹了朋友開的店,結果來了一看,只有魚薇一個人紋,表妹在邊兒上膽小得不敢看,于是笑道:“怕什麼,你表哥我手臂上紋了一片,一點也不疼。”

魚薇覺得這還真的是看人的,楚峰紋了個花臂都不覺得什麼,只紋這麼一小點,卻疼得直咬牙,氣都不上來,幸好祁妙沒紋,剛才打個耳都疼哭了好久。

還好,圖案很小很小,也很細,很快就紋好了,結束后,魚薇舉著手臂看,在一片紅紅的皮上,紋得很清晰,比畫上去的要好看多了,祁妙跟楚峰也湊上來欣賞,楚峰看了半天也沒明白,問道:“真不懂你們小孩兒,這是好看的,但是個什麼寓意啊?”

祁妙接得倒是很快:“這是魚薇喜歡的人畫的,不舍得,你說是不是癡漢?”

從那天開始,魚薇的左手腕上就多了個創可,用來遮蓋紋在手臂側紋了一張笑臉的只有自己和祁妙、楚峰以及魚娜知道,步徽第二天來送飯時看見了,問怎麼了,說干活時劃破了,他也沒起疑心。

表白那天之前,打算一直著創可,最不能被看見的人就是步霄。

真希那日早點到來,但在那之前,還有一個日子,卻是永遠推遲的。

八月底不知不覺的就來了,離別像是一紙宣判發到了魚薇和祁妙手里,無聲無形,卻即時生效。

好友即將開始一段嶄新的人生旅程,但那班列車上并沒有自己的座位,魚薇需要留在原地等,在將來的某一天,等到的或許將會是一個新鮮不同的祁妙小朋友。

送別的這天,魚薇和步徽一起去的,在高鐵站,祁妙跟著爸媽一起出發,還有那個跟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男生,魚薇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他,之前他一直活在祁妙的三言兩語里,他人高高瘦瘦的,長得也很帥,眉眼間神很冷靜,手里幫祁妙拿著行李,魚薇不由得冒出一個想法,這位高冷竹馬也考到了S市難道真的不是計算好的?

臨別時,祁妙轉過沖著和步徽揮手,喊了聲三個人都很悉的一句話:“若真,不會走散!尾,步徽,你們別把我忘了!”

看見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人里,看不見了,魚薇知道自己一直瞎擔心了,有人會照顧好的,天真爛漫的天估計一輩子都不會被人世所改變,就像砂礫中的寶石,因為堅固,永遠不會被風沙抹去一一毫天然的璀璨。

看著祁妙離開的背影,心里這麼想著,也是這樣默默地祝福著好友的。

但接下來的幾天,心里還是酸酸的,祁妙離開之后,的世界忽然變得好安靜,每晚在酒吧工作,了個咋咋呼呼的人陪伴,魚薇很難適應。

來說,重要的人很,所以了一個就像世界塌陷了一角,從沒像此時這麼思念步霄過,想著過幾天,等便利店的工作結束了,就要去找他見上一面。

小劇場:

四叔:你小胳膊上的那個創可打算到什麼時候,嗯?

魚刺(很淡定):沒什麼,我這就撕掉【嘶】

四叔:這什麼況,這小東西不是我畫上去的麼?這麼久了你都沒洗澡麼?嗯?要不要一起洗?

(一起洗澡中……)

四叔:臥糟,怎麼皂都不掉?!

魚刺:你猜?

四叔:小家伙,你就這麼我?

魚刺:(臉紅)我你。

四叔:別說了,趁熱來一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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