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 既非皇帝生母,與其又無一日養育之恩,雖然占著嫡母的份, 但漸漸地也就跟供臺上的菩薩般雖然看著是金,但口不能言,手不能, 只能老老實實地立在那里。
其實,若是德顯太后愿意安安靜靜的榮華富貴的晚年生活, 未必不能過的很好。
但一來, 的個就是喜歡爭強好勝的那種, 二來,當初先帝對傳位之事猶豫不決時, 底下的幾個皇子為了爭取這個嫡母的支持, 那是何等的獻拉攏,已經慣了那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人人都要結我,恭敬我的日子, 又如何能夠得了現在被人日漸冷落的滋味?
德顯太后對于自己不來皇帝與皇后的事, 那是了大氣, 就連壽康宮里最喜歡的那套絕品珍窯都被摔了個稀碎, 然而, 時事易遷, 現在就算把壽康宮整個都砸了, 皇位上那對忘恩負義的狗男恐怕都不會抬一下眼皮的。
果然——
隨著時間的流逝, 宮里面的形迅速出現了堪稱“改朝換代”的變化。
人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宮里伺候的下人開始出現了一定規模的簡,并且在一些及其重要的職位上, 那些個“前朝老人”居然就在不知不覺間被趕下臺去。好的位置空了出來,立刻就有新人開始補上,而不用說,這些補上的新人,十個里有十個都是儀宮皇后娘娘的心腹。
可以這麼說,皇后借著圣安太后之死的事,幾乎把整個后宮給沖重新犁了一遍。
從此以后,的命令會在后宮中通答無阻,再沒有一妨礙。
“好深的心機,好能忍的功夫。”郎府書房,父子二人說起皇后這段時間的一系列靜就算老如郎英都忍不住出佩服的表。
“忍了太后足足兩年,如今一擊得中,自此后宮便是的天下了。”郎英輕輕的嘆息一聲。而相比于父親的唏噓,郎世軒對此則顯得十分鎮定,他心想:人皇后娘娘連前朝你們這些老狐貍都能玩的轉兒,像太后那樣愚蠢無知的深宮婦人居然也想跟斗,落敗當然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唉,娶了這樣厲害的老婆,對于咱們的陛下而言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皇帝要是不娶皇后,自己百分百也娶不到純兒了。
這樣一想,郎世軒立刻義正言辭地說道:“自然是好事,皇后娘娘聰慧果敢,雖也有野心,但對陛下的誼卻十分真摯。”
郎英搖頭:“就怕野心膨脹,到時候免不了行牝司晨之事。”
你說要是皇帝和皇后的格調換一下該多好,想必大業又能出個明君了。
“陛下的格是稍顯弱了些,但從某些方面來說這何嘗不也是一種仁慈?況且還有太子……”郎世軒淡淡地說了也一句話:“太子雖,但無論天資還是格都肖似皇后娘娘。”
郎英:“……”
這話真的是好有說服力!
圣安太后中毒一事,從事發開始,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在年關將至的時刻,大理寺的調查小組終于拿出了自己的調查結果呈陛下親覽。而至于那上面的容卻并沒有對外發布,只是聽聞,陛下在看過結案陳詞后忍不住趴在皇后娘娘懷里大哭了一場,而哭過之后,卷宗被其親自燒掉,并口諭:殺害圣安太后的兇手早已在多年前病逝,此事就到此為止,不會繼續深糾。
雖然表面看上去,這件事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但是在這個一個月里,后宮暴斃了一個太妃,一個太嬪,三分之一的宮人被趕了出去,前朝也是如此,從來沒有殺過人的皇帝陛下砍了兩個四品的腦袋,罷黜了若干位有后堂背景的員。
皇帝和皇后用自己的實際行向所有人再次表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現在是咱們的時代了,爾等要是還想要高居廟堂之上,那就要認清楚自己主子,千萬不要拜錯山頭,跟錯人了。
在逝世多年之后,間接幫了自己兒子一把的圣安太后,收殮起來的尸骨被放進純金的棺槨中,以無比隆重的禮儀葬進了先皇的地宮中。
其實,人們并不知道,若是圣安太后在天有靈是不是真的愿意和先皇合葬。
但是不管怎麼說,的兒子都給了一份極至的死后哀榮,讓在歷史的長河中真真正正的留下了自己曾經來過的足跡。
隨著一切的塵埃落定,今年的春節也隨之而來了。
李純意陡然發現,自己歡迎的程度好像又升級了,證據就是:三十還沒過,但是邀請年后出去游玩/賞花/聽戲的帖子已經厚厚地積在了桌案上。
“真是一幫墻頭草。”李純意傲地哼了一聲,但是臉上的表卻還是有些高興的。
郎世軒盤坐在弦雕花的鈿鏍榻子上,兩只修長如玉的手掌,正無比練的給小寶寶換著尿布。賢姐兒的兩只小胖一點都不老實,總是一蹬一瞪的,毫不客氣的給自己父親增加工作的難度。
“皇后娘娘現在大權在握,你這個做妹妹的自然跟著水漲船高。”
“我就知道。”李純意嘟了嘟自己的:“哼,都不是真心的。”
世如此,真不真心的又有什麼打,也許只有你在乎這個了。
郎世軒是這樣想,但是他不會這樣說,他喜歡妻子的單純,并且永遠也不打算破壞掉這份純真。
春節那日,依然是東西兩府一起過的,只不同的是去年在隔壁,今年卻在這邊。
辰時左右,伯母溫氏還有業大嫂子們一大幫人就嘩啦啦的過來了。
作為東道主兼主人,李純意自然要好好招待大家,不僅茶水點心都是最致最味的,且還別出心裁的弄了許多玩樂項目出來。
譬如說:小孩子們可以組隊比賽:套圈,投壺,陀螺,放鞭炮等,李純意還給他們設置了獎金,一等獎是五百個銅錢,二等獎是三百個,三等獎是五十個。
有贏頭就有力。
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孩,基本上都興致的參與進去,并且玩耍的全都特別開心。
至于大人這邊,除了鄒心雨一頭扎進趙繪心的屋中兩人又不知道蛆蛆咕咕的說些什麼外,其余人等都被一種做【麻將】的東西給吸引了。
“這是我們家鄉那邊的玩意兒,跟京城里的牌九有點異曲同工的意思,不過我覺得要比那個要稍微簡單一點。”李純意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自從進京后從未向人展示過的一百三十六張麻將牌。
很快地,李純意,溫氏、業大嫂子,勝二嫂子就坐了下來,們都是很聰慧的子,教了幾遍,又試著打了幾把后,就迅速弄清了規則,并且到了此“游戲”的魅力之。“
“~~胡了~~放下!我搶聽~~~哈哈哈,是清一~~~自~~~”六圈麻將之后,李純意覺自個大意了。原以為自己這個老手怎麼也比這幫新兵強,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啊,居然會是打的最差,輸的最多的那個!!!
不怕輸,但討厭被菜。
李純意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及時的把充滿求助的視線投向了一直沒怎麼參與進來的親婆婆上。娘,再這麼下去,今年給您小孫準備的歲錢就要沒有了哇,您真的忍心嗎?
周氏:“………”
事實證明,人真的是會改變的!
就譬如說周氏,如果放在李純意剛過門的那會,就算把眼睛眨瞎為了,周氏都不帶回應一下的,但現在不僅回應了,而且還是一副你怎麼這樣蠢,連這幾個都玩不過,真給我們東府丟臉的表。
“起開!”一聲令下。
李純意就歡天喜地的站起子,給親的婆婆大人讓出了位置,并且還親手喂了一瓣兒橘子吃。
“去看看賢姐醒了沒有,今兒人多,別驚著孩子。”周氏理所當然的吩咐著。
“知道啦,這就去。”遞一個娘您多贏點啊的眼神過去后,李純意就快快樂樂的離開了。
上是這麼答應的,不過出了門的李純意卻沒有去看兒,而是先去廚房檢查了一下今晚的年夜飯,眼看灶娘們的活計干的是井然有序,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孩子們在前堂玩耍,人們在后面打麻將,男人就只能在書房里面說話了。
紅漆描金的梅花茶蠱中撒發著陣陣清冽的幽香,郎世軒對郎世焱說道:“最近朝中有些風聲,陛下似乎有意加開一屆武舉。”
此話一出,郎世焱的眼睛果然出一團亮,整個人無比興的問道:“此言當真,陛下…陛下真的要重開武舉?”
與被視位國之柱石的科舉不同,武舉并不是常規項目,有的時候一年舉行一次,有的時候十年八年的都未必有什麼機會。
全看當時執政的皇帝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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