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妍妍抖著說完,期待看見沈云棠的反應。

如果不相信，會找出一切證據讓相信。

可看見的卻是沈云棠毫無波的目。

溫妍妍忽然就心冷了一瞬。

沈云棠怎麼反應一點也不激烈。

哪怕是為突如其來的這一句到詫異也好，覺得蠢也好,至有反應，知道怎麼去說服和證明。

可沒有變化。

沈云棠頷首,“還有呢？”

溫妍妍愣了愣，“什麼？”

“說完了？”沈云棠挑眉，“那就滾吧。”

抬了抬下，紀良立馬反應過來,找了個人一起把推搡了出去，關上門之前還警告：“我們外面是有監控的，要是你再來這里就警局見。”

溫妍妍就這麼迅速地被拽了出去。

準備的所有事都沒功完。

過了好半晌，才稍稍有了些知覺。

怎麼會……？

沈云棠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毫不懷疑霍溪淮的嗎？這麼可怕的事都不多問兩句嗎？哪怕是因此嘲諷異想天開也好啊！

溫妍妍就這麼呆呆地看著門被關上。

過了會兒,墻上的對講屏幕突然冒出一個聲音來：“還看什麼？還看？再不走我們就報警了！”

溫妍妍一個激靈,這才發現墻上果然有監控。紀良在里面看著監控問,“你就這麼喜歡看別人家的院子？”

終于醒過神來了。

這條路也不通。

不僅不通，還自了所有底牌,同時弄丟了從紀良、查爾斯這兩條路回到原本生活的可能，甚至現在被霍溪淮盯上,都沒有人和共同對抗。

溫妍妍徹底發了發狠。

那就這樣吧！是主,也不需要他們,現在霍溪淮的底牌也被知道了,不信還能被他針對到。

但還是覺得很失落,并且十分不甘。

本來霍溪淮是會喜歡上自己、為自己瘋狂的男配啊，可男配現在竟然把當了仇人來針對。

本該給自己鋪路的墊腳石卻變了向自己的利箭,這種覺誰得了？

溫妍妍沒法再在這里待下去了,不僅什麼都沒干,而且還得罪了查爾斯，說不定他真的會真格起訴，現在承不了那樣的后果。

那還能怎麼辦？還能去找誰，又該以怎樣的方法活下去？

霍聿言和霍溪淮都不知道溫妍妍來過霍宅。

查爾斯和紀良也不知道溫妍妍跟沈云棠說了什麼。

他們只覺得這個人腦子有問題，看見就煩。甚至查爾斯回國之后還親自去問瑪娜，溫妍妍到底是怎麼回事？得到瑪娜不滿的回復之后，查爾斯對這個人生出了完整的評價——一個心高氣傲、能力又不行，無法離他人獨立還品德低劣的敗類。

他作出了決定，將溫妍妍的名字從茨哈堡的學生里除名，并向公示，以免以后借此招搖撞騙。

溫妍妍應付自己的生活就自顧不暇，何況還有這麼多突發事故，更沒有機會再去找霍聿言和霍溪淮，他們獲得了一時的清靜。

霍溪淮終于結束了競賽，等到名次公布后就可以回家。

這個兩輩子的夙愿終于完，霍溪淮長長呼出一口氣，收起了筆。

“霍溪淮，你家哪個省啊？”同住的室友一邊收拾文一邊問他，他抬了抬頭，道：“海市的。”

“喔，那我可以放假去找你玩。”室友笑道，“我家離海市好近，你爸媽排斥同學去家里嗎？”

霍溪淮頓了頓，好像為這個問題稍稍想了一下。

“我哥哥應該……不介意。”他含蓄地道，“不過他太太可能……不太喜歡，的意見很重要。”

室友明白到他住在哥嫂家，理解地點了點頭。

“那我約你出來玩，你平時喜歡干什麼？”

霍溪淮怔了一下。

試著道：“做題？”

“……”室友沉默，“也不是不可以約你去圖書館做題。”

他周圍這樣的學習狂魔太多了，霍溪淮也很容易被他理解。

霍溪淮笑了起來。

馬上就要分別了，相了一陣子的同學還有點不舍，不知道以后會去哪個學校，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見面。

大家約好一起出去吃飯，剛走出門，霍溪淮就接到了沈云棠的電話。

簡直像卡著點來的。

他愣了愣，接了電話：“沈小姐？”

隨即像是想到可能是哥哥之托來問績的，于是妥帖道：“考得還不錯，發揮很正常。”

“知道了。”沈云棠的語氣并不是很耐煩，一點也不意外，像是從沒想過他會考不好，并接著道，“出來。”

……出來？

霍溪淮愣了愣，難道們來首都了？

他握著手機停頓了一會兒，和同學們道了別，向外跑去。

沈小姐的車果然停在那里。

霍溪淮有點開心，拉開車門坐了上去，車上只有，沒有哥哥，甚至司機都被趕下車了，并且沈小姐的臉不太好。

這是怎麼了？

和哥哥吵架了？

霍溪淮只能得出這一個想法。

這下子他坐立難安，剛要為哥哥憋出兩句好話，就聽見撐著頭道：

“溫妍妍前幾天來見我，跟我說知道你的。”

霍溪淮瞬間沉默了。

這又是什麼路數，怎麼還用上他去威脅沈小姐了，沈小姐會對他的興趣嗎？

他剛準備說話。

“說了。”沈云棠道，“說你重生了。”

霍溪淮手里的手機就這麼掉在了地毯上。

沈云棠抬頭，看這個小男孩整個人死死僵住。

手握在膝頭，渾繃，像藏了很久的什麼突然被人發現了，滿是恐慌和手足無措。

……就這，就這水平。

他能害誰啊？

沈云棠嘆了口氣。

“我不喜歡跟人賣關子，也不喜歡猜來猜去。”懶洋洋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又不會把你送去實驗室切片。”

霍溪淮沉默了好久。

他當然立馬就想否認。他怎麼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詭異經歷，藏來是求生的本能。

可不知道溫妍妍怎麼知道的，讓沈小姐已經聽見了。或許溫妍妍也像他一樣，知道了前世的事。

他還要瞞嗎？

霍溪淮死死咬著蒼白的下。

好半晌，他看著地面，聲音虛浮地道：“和您說了什麼？”

說他恨沈云棠死，將來會讓下場凄慘？

說他蟄伏藏拙，為了有朝一日反咬一口？

……說他們是仇人？

……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居心叵測？

霍溪淮的眼眶不知不覺紅了起來。

“說你上輩子被我害苦了。”沈云棠看著前方，面不改道，“說你會報復我。”

邊的小孩開始劇烈地發抖。好像在哭。

沈云棠抬頭，抱臂看他：“你這麼討厭我嗎？”

他依然哭得發抖，但迅速搖頭。

這也太好欺負了。

他在書里到底是怎麼為心狠手辣的幕后大佬的？靠他打麻將的湛技？還是靠他寫滿刷題的大腦？

霍溪淮腦子里真的有除了化學競賽之外的事嗎？都懷疑。

這才說了兩句就哭這個樣子，還能不能好好流了。

沈云棠手，摁住了他的后腦勺。

“別哭了。”不耐煩道，“先把話說完。”

霍溪淮僵地在制下抬起頭來。

眼睛紅紅的，畏懼地看著。

看起來的暴君形象樹立得很穩固，這位未來的鷙大佬正在的鐵拳之下怯怯不安。

雖然確實是沒想到這崽子竟然也是知道劇的一個。

但知道了，好像也不生氣。

“霍溪淮。”沈小姐抱起了臂，以一貫的驕慢態度道，“我希你知道，我們是一家人，只能一致對外，因為別人的挑撥而害怕什麼？”

霍溪淮猛然怔了一下。

“害怕我會揍你？”沈云棠道，“最多是罵你一頓，我不喜歡手。”

霍溪淮沒有反應了。

沈云棠不因此……疏遠他，防備他，憎惡他，恐懼他嗎？

這是……這麼大的一件事啊。

他們有可能會是仇人，有可能會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怎麼能被算是一家人。

他一下子有點懵，不知道沈云棠這算是怎麼回事。

沈小姐偏了偏頭，打量似的看著他。

不得不說，從某種方面來看，這兩兄弟如出一轍的慫。

哪怕重生了也一樣。

有點嫌棄。

但畢竟這小孩腦子好使，教一教還是個好苗子。

別過頭去，沒看他，“以前過得很苦嗎？”

只看過書里的描述，霍溪淮被原主待折磨到神崩潰，后來遇到主又了刺激，通過不破不立的方式才被治愈。

書里只是一段文字，可對于霍溪淮卻是真實的人生。

他實實在在地經歷過家暴、仇視、挑剔、冷眼和寄人籬下。

經歷過夢想夭折，人生路斷，痛苦無中死亡。

但他回來后竟然還是這個單純的樣子。

沈云棠終于回想起剛來這個世界時霍溪淮古怪的行為，原來他是重生了，估計還帶著仇恨和畏懼，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余瞥見霍溪淮聽見自己的話之后頓滯半晌，然后輕輕點頭。

還含著淚。

“有一點。”

他輕聲說。

“那現在呢？”

“……”霍溪淮微，最后輕聲道，“現在很好。”

沈云棠手掐了掐他的臉蛋，把他默默流淚的作掐停了。

“我確實很意外。”道，“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也不是原本的沈云棠。”

“……我知道的。”霍溪淮迅速低下頭道，“是第二人格。”

“……誰跟你說的？”

霍溪淮淚眼朦朧中抬起頭來，被掐著臉，說話都有點不在調，“是哥哥。”

這個設想的確也是霍聿言的智商可以想象出來的極限，沈云棠不知道怎麼扯角笑了一下，“那就是第二人格吧。”

“我沒有害過你，你也沒有害過我，平手了。”沈云棠說完皺了皺眉，“居然和人平手，不行，這樣吧，只能我欺負你，不能讓別人欺負你。”

霍溪淮愣了半天，才噙著淚呆呆點頭。

沈云棠松開手，他的臉頰已經被紅了一片。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就這麼輕松。

霍溪淮甚至不敢相信。

“好了，這件事我暫且不追究。競賽完了吧？腦子那麼好用不能拿來想點別的？”

沈云棠蹺起了二郎。

看著霍溪淮呆呆的樣子，毫不考慮他此刻還能不能接更多，面無表地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這個世界不是真實存在的。”

“我們都在一本書里，有人在掌控劇的走向。”

“我懷疑溫妍妍是突然覺醒了角意識，知道了劇，但我總覺得有。”

“我需要你你好使的腦子。”沈云棠抬頭道，“想想這個掌握劇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