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是有一節實政課。
佑先生講課很隨意,大多數還是讓大家自己討論。
不知道為何,佑先生年紀很小,氣勢卻很強大。
他坐在那,瘦瘦的一個人,底下人頭接耳的都很,總是聽的十分認真。
今日的課堂原本講的是朝堂權勢分布。
學生時代總是很敢說能說。
這些學生以后應該大多數都會進朝堂,所以對這些知識格外興趣。
聽完先生講課,就覺得先生果然神通廣大,講的頭頭是道。
這些個場新秀都不算學生們,對未來充滿想法。
漉山書院也有門房。
門房姓陳。
人家都喊他老陳。
瘦削的一個老頭子,眼神有點銳利。
當熙皇胖噠來到了麓山書院的時候,被門房攔了下來。
他回宮之后,還沒有被人攔過。
卻沒有想到,好不容易來到這山上,居然被人拒之門外。
熙皇出門帶了石公公還有兩個年輕公公。
年輕公公是他回宮之后提拔的。
“大膽,你可知道你面前是誰嗎?”小公公正是想表現的時候,氣盛的很,怒道。
門房老陳只是磕著眼道:“這里是書院,只有先生和學生可進,你們是誰又有什麼關系。”
熙皇急著見皇后,他就想立刻見到皇后。
他發現自己這幾日心都很急迫慌張,并不是因為婉妃懷孕,而是皇后不在宮里。
平日雖然也沒有時時刻刻和皇后在一起,可是只要皇后在宮中,就覺得很安心。
他急迫著想進書院,沒有想到被一個門房老頭給攔下來了,也有些生氣。
開口就呵斥了一句:“讓開,普天之下,還沒有人能攔住朕。”
石公公卻是認出了眼前的門房,驚了一下。
沒有想到堂堂的申國大員,申學宮的學監,居然會到漉山上做一個門房。
果然就聽到那門房開口道:“當初申皇瑥被我罵的一聲不吭,那時候你還是個稚子!”
顯然門房陳也知道面前是誰,卻并不相讓。
這場景,不知道經誰傳播,后世史書上還記錄了,熙皇被漉山書院的門房拒之門外……
漉山書院在后世影響深刻,在那混的時代,漉山書院和申學宮的學生,遍布天下,穎而出。
漉山書院也多了很多傳說。
門房都是申國朝中大員,書院里更是有天下聞名的第一人妃,連先生都是當朝皇后,院長更是了不得。
鹿尋一人解決了整個天下的水災問題。
當然此刻,皇上被攔在外頭,面紅耳赤。
石公公上前勸說了一翻,才被放行。
畢竟陳結余雖然忠于神佑,可是在心底,卻也希能回宮,眼下,帝后和離這種事太過大逆不道,陳結余都沒有想到。
這是熙皇回宮后,第一次進書院。
書院很簡陋。
沒有漂亮的亭臺樓閣。
有樹,有天然的溪流,還有一片平房,看著更像是農舍,據說是學生的生舍。
還有一片小屋,連綿在一塊,那邊就是學堂了。
但是也是舊瓦青苔,一點沒有名聲在外的漉山書院的覺。
看著反而像是一個普通的村子一般。
熙皇走近了,遠遠的聽到了熱鬧的辯論聲。
屬于年變聲期的聲音,有些尖銳,似乎在辯論什麼,緒激昂,沒有見到人,就可以想,那些人一定是著脖子,面紅耳赤了。
熙皇很好奇,他們在說什麼。
并沒有打擾,而是悄悄的靠近。
學堂里,神佑講完今天的課,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個問題,因為討論到熙國朝堂,就講到了熙國后宮。
然后就議論到了皇后這個人,那日皇后出征,漉山書院停課,很多學生去看那一幕,現在想起來還有一些熱沸騰。
這群學生可以說是熙國歷史以來,最有開創的一群人,他們大膽天真,活潑又務實,接著當今天下最先進的教育。
所以敢說也敢講。
“皇后出征那日,我下山見了,初聽此事,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戰場怎麼可以讓子去,可是看到戰馬上的皇后,我卻激的恨不得跟著一起上戰場,皇后是我見過最的子,也是最癡的子,為了尋找皇上,居然愿意上戰場,那一幕,每每想起來,就覺得像是赴死一般。”
“那日我沒有去,皇上失蹤的時候,孟家被抄家了,據說孟家樣子才是害皇上的主謀,熙國皇室向來仁慈,那一日卻把孟家老小都抓了,有罪的都判刑了,就這一點,熙皇有皇后,是他的幸運,也是熙國的幸運。”
也有反對意見的。
“皇后終究是子,付出再多,最終還是不能落得好,沒見從戰場回來之后,皇上卻有了新歡,婉妃了婉貴妃,如今還懷孕了,最近聽說已經稱病沒有上朝了,如此看來,無論做多事,付出多,終究還是不如皇上的喜好。”
立刻有人附和。
“皇后勢微,乃是必然的,當年皇后嫁于皇上危難之時,那時候新皇初立,太上皇融駕崩,皇室不穩,可是皇后來了之后,國中大小事井井有條,日益穩定,和熙皇未婚之前,完全不一樣,甚至到了熙皇失蹤,國事依舊平穩,未出紕,如今皇上歸來,后宮又有新寵,皇后必然是要敗的,不是敗在皇上的喜好,而是敗在權柄太重,朝臣都不容。”
“以我看,只是皇上喜新厭舊而已,皇后不值得。”
門外,熙皇越聽越生氣。
這些人完全都是胡說。
“先生覺得呢?”
有個學生問道。
臺上佑先生,語氣平和的道:“皇后和皇上時就相識,并無權謀私,皇上子至誠,雖然也有些散漫,不過如今馬上要為人父,接下來會理的更好,你們應該多給皇上一些信心,至于皇后,也只是一平常人罷了。”
沒有想到先生居然如此評價皇后,那些人即使意見不同,心中卻是對皇后頗為推崇的。
不由得面紅耳赤的爭辯起來。
“先生,怕是沒有見過皇后,不說容貌,天下第一人,就是所做之事,每一件都可圈可點,怎麼可能是平常人。”
而門外,熙皇聽到這個悉的聲音,愣愣的站在門口。
他推開門,門,學生群,學堂最前面,站著一個容貌平常的先生,服穿在他上,總顯得有些寬,也顯得他有些瘦的過分,他面上帶笑。
這個笑容,他許久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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