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好一會兒。
直到顧詞收回手指, 眼角溫涼的覺消失,路清才像是大夢初醒一樣回過神來。
他剛才說……要先問自己的眼睛,為什麼會看到他在看。
這是歪理, 但是的確,把問題輕松拋到了這邊。
路清深吸一口氣, 平復了一下自己七八糟的緒:“我看你當然是因為……我是跟你一起來的。”
顧詞收回手后,眼神和表都沒變, 依舊看著:“那我也是。”
那架勢,似乎如果說出口的是別的原因, 他也會說一句“我也是”。
路清腦子里冒出這個想法,又覺得奇怪。
還能有什麼原因?
沒有了, 只有這個原因。
氣氛一瞬間從剛才的高點降落下來。
“……看電影吧, 都快結束了。”
說完, 率先轉過頭盯著大熒幕, 強迫自己專注看畫面。
這會兒男主已經過了拉燈環節。鏡頭從床轉移到窗戶那里,記錄著夜到日出, 彰顯時間過去了一晚。
第二天清早, 鏡頭再次拉到床上,從床尾到床頭,再次出現靠著睡著的兩人。
男主睜眼對視,又是一頓親。
路清:“……”
不過好在親了會兒之后就換了鏡頭, 重新回歸了喜劇的風格,一直到結局也沒再出現太黏糊的場景。
但不管怎麼說,中間的這段親熱戲仍然最深人心——路清看到結局的笑梗, 跟著所有觀眾哈哈了一通,散場走出影院的時候,腦袋里回想的還是那場吻戲。
角度, 打,息聲,特寫……
從商場一直到停車的地方,再到上車,路清腦海里時不時就會蹦出來幾幅那段節的畫面。
在車里坐穩后,煩躁地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沒注意到原本藏起來的耳朵全然了出來。
接著,旁邊關車門的聲音響起,路清余一道影子閃過,下一秒——
自己的耳朵突然上了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
整個人僵住,幾秒后才抬眼去看。
顧詞靠在車后座靠背上,坐姿慵懶,手指正輕著的耳垂。
冰涼的指尖到滾燙的皮,那覺相當奇妙,仿佛周遭的孔都打開一般,每一都敏到極致。
他似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笑著慨道:“太燙了吧。”
“……”
顧詞接著問:“看電影看的?”
“……”路清才不想承認,于是胡指認:“明明是你手涼。”
“我手涼?”顧詞笑著重復了這句話,說完自己突然抬手了自己的耳垂,而后又朝著的方向湊過來,在面前微微低下頭,一把抓住的手腕抬到自己耳朵旁——
而后他語調平淡地說:“你試試溫度。”
這一切來的太過猝不及防,而他說話的語氣又過于自然。
顧詞抓的力道不大,路清明明可以掙,卻因為這句話鬼使神差般地張開了手指——像是顧詞剛才耳垂一樣,也了他的。
溫溫的,的,的。
十分細膩。
實在是太好,路清完一次,下意識又了一次。
“……”
一直到顧詞抬眼和對上視線,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干了什麼。
幾秒后,車出現一聲輕笑。
顧詞看著,眼尾彎出一道弧度:“讓你試溫度,沒讓你玩。”
……!
此時此刻,路清又生出了不久前在電影院里幾乎炸掉的那種覺。
偏偏顧詞還沒結束,他角噙著笑,握著的手腕又移到了自己的耳垂邊。
“再試試你自己的溫度。”
路清:“……”
這一通是什?麼??作???
讓耳垂,再自己耳垂,只是為了證明一下耳垂真的很燙而不是他手涼???
路清又是震驚又是恥,也不知道是顧詞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亦或是自己瘋了,迅速把手回來把自己頭發理好,嚴嚴實實捂住耳朵,惡狠狠地瞪顧詞:“是我耳垂燙!行了吧!”
這樣子簡直像個齜牙咧的小貓。
“哦,現在承認了。”顧詞一邊笑,一邊還是繼續問,“所以,為什麼燙?”
“因為我純潔,我害。”也干脆不要臉了,“我就是看不了這種場面,不行嗎!”
顧詞笑容更甚,點點頭:“行。”
隨后兩人同時看向各自邊的車窗,只是,一邊玻璃上倒影著愉悅的笑臉,另一邊則是紅而惱怒的臉。
路清晚上到家后都沒怎麼和顧詞說話,他主來找講話,的回答也基本上沒什麼好氣。
不過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回到房間洗完澡,對顧詞的那莫名怒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七八糟的緒。
開始想起電影院那個對視,他眼睛的時候。
還有上車后他耳垂的時候,他隔著服握住手腕的時候……
想著想著,才發現,今天竟然和顧詞有這麼多肢接!
草!!!
路清在心里了個,而后一把揪起印著盛世的人形抱枕,“這種肢接是誰允許你的!誰允許你的啊!”
這人怎麼這樣不自啊!!!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邏輯有很大的問題,就這麼瞪著抱枕幾秒,最后還是慢慢地松開手,又抹平了褶皺,抱著它鉆進被窩關燈睡覺。
路清自從上次疑似被反催眠后,睡眠質量恢復到自己曾經頂級水平,而有了抱枕之后,睡得就更好更快了。
那麼久沒有做夢的,竟然又開始做夢。
夢里沒有怪陸離,也沒有什麼令人害怕驚悚的場景,就是單純的重播電影院里那場親熱戲罷了。
從開頭到結尾,甚至還不斷細化,不斷放大小,近景遠景,各種角度,各種機位。
電影里播的又看了一遍。
電影里沒播的夢里也給播完整了。
連氛圍也和電影一樣,都是照著go/to/bed之前的那種勁兒來的。
播到最后,仿佛場景重現一般,實在忍不了地轉過頭,發現自己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眼。
那是一雙極有辨識度,瞳仁漆黑的漂亮眼睛。
一看就是顧詞。
經歷了這麼一場夢,路清一早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是不是不適合看電影,一看就太過投,所以才會做夢?
但是就算做夢,為什麼不是單純夢到電影場景……反而夢到了和顧詞一塊看go/to/bed之前的前戲???
這夢會進化嗎?
明天會不會就是和顧詞手拉手看小黃片了???
路清滿腹吐槽著洗漱換服,而后下樓吃飯。
在餐廳遇到顧詞的時候,看他笑著和自己打招呼,那雙眼睛極為清晰的出現在眼前,昨晚的夢仿佛重現。
路清簡直無法直視他了。
可能的痛苦面太明顯,顧詞打完招呼后又非常有人道主義地關心了一句:“怎麼了?”
他大概是隨口問道,“你做噩夢了?”
路清沉默了幾秒。
“說實話。”深沉道,“我也不知道。”
雖然和噩夢不沾邊,但會讓人懷疑自己腦子壞了。
“……”
顧詞看略有些浮夸的表,以及臉上并沒有沒睡好的痕跡,便沒再提這個話題。
吃完早飯,兩人各自去到學校。
路清在看完論壇的那個帖子之后,或者說,在經歷了昨晚那樣一個智障般的夢境之后,對于許多事的接能力似乎都變高了——比如對于們悄咪咪投來的目,已經完全不怎麼在意。
而且更重要的事擺在眼前——
今天11月10號,距離顧詞的生日還有兩天。
教室,路清看著前方屏幕上的天書,手中轉著筆,思緒飄出了老遠。
一直沒想好給顧詞準備什麼禮,慶祝生日那一套全權給大小黑他們準備了,那禮呢?禮肯定也得送。
想著想著,忍不住揪了揪邊小麻花的麻花辮:“你說,送男生什麼生日禮好?”
小麻花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顧詞最近要過生日?”
“嗯……”路清點頭,“我沒什麼經驗。”
小麻花:“但你為什麼問我?”
路清奇怪道:“你不是有男朋友麼?送男生禮,我覺得你應該很有經驗——”
“不不不,送男朋友禮,和送男生禮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小麻花打斷,笑得相當詐,“哈哈~說實話,是不是早在心里把顧詞當男朋友了?”一拍大:“我就知道!是糖啊是糖啊!!”
路清:“…………”媽的,這也能嗑?
路清恨恨咬牙:“喂,跟你說正經的呢!我真的不知道送什麼。”
“顧詞那個人吧,貴的玩意他從小到大見不知多了,肯定看不上眼。”路清認真地分析,“要說新奇的吧,我又想不出有什麼又新奇又能當作生日禮送給他的玩意,還有……”
小麻花看著的側臉,孩子掰著手指頭數,一樣一樣的排除,認真地苦惱著。
突然覺得其實沒破的時候也十分的好。
就沖著路清這幅墜河而不自知的模樣……
還能再嗑一百年!
路清說完了,小麻花也欣賞完了,而后作為非常希這二位結婚的一員,也相當認真地回答了一波路清的問題。
“我覺得啊,禮不是越貴越好,也不是越奇特越好。”小麻花道:“越是他想要的,才越好。”
“……”
路清憋屈了一上午,一直都在想的是什麼樣的東西才算得上新奇,才適合當禮。
聽到麻妃這話,頓時有種找到了方向的覺。
大力拍拍小麻花的肩膀:“麻妃,你剛才說的那段話,朕愿稱之為你目前說過的所有話里最有營養的話。”
而后也不管麻妃怎麼鬧,路清開始專注地回想和顧詞曾經的每一次相。
從開始到最后,他似乎很明確地說自己想要什麼、想得到什麼。
唯獨一次——
出門學了催眠之后,心虛地回到別墅里,照慣例想讓自己良心過得去,便到后花園去試圖摘花再做一次花環送給顧詞。
結果沒想到后花園早早地站了倆人,一個澆花的公主詞和一個澆花的仆人小黑。
仆人走后,路清和公主短短講了幾句話,他識破了想要送花環的意圖,
而后他說——
閨,我不想要花環了。
摘個星星給我吧。
小黑在準備給顧詞辦生日的同時,驚奇地發現,小姐最近兩天行蹤相當的神。
10號下午沒課,只有上午半天課,中午沒有按時回別墅,反而。
這沒什麼,問題是不知道從哪里還帶回了一個陌生男人,中年左右,三十來歲,兩人后跟著幾個搬著巨型紙殼箱的工作人員。
小黑原本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去看看搬的東西是什麼,沒想到特地指著自己讓自己停下,并說:“別看,也別問,你該干嘛干嘛去。”
小黑“哦”了聲,一臉郁悶地看著帶人上樓,上的還是……三樓?
他更奇怪了,找到大黑問:“哥,這房子的三樓還有人用嗎?那不是閣樓嗎?”
“還是有兩三個房間的,我記得有個是觀賞用的小房間。”大黑說,“怎麼了?問這個做什麼?”
小黑復述了一邊剛才的事:“小姐剛才帶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大箱子上了三樓……”
大黑聽完,沉片刻:“你問了嗎?”
“問了,讓我別問,也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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