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幾天后的某個早自習, 程敘之看到了放在自己桌子上的深校服，擺放的整整齊齊。他手, 把服攤開，正準備換上的時候, 隔壁的齊安長手一, 扯過服，看到服背面的時候，樂不可支，“這姑娘有點意思啊。”

程敘之不解，一把拉過服，看到服后背的時候, 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個弧度出來。

真是難為了。

拿修正在上面寫了幾個大字。

——姜錦茜是我神

齊安詫異：“你這服敢穿出去嗎？”

“嗯？”程敘之老神在在的把服折好, 放進屜里。

“這麼件服, 就這樣報廢了, 嘖嘖。”

程敘之拿起書本，翻了一頁后, 淡淡的說道, “誰說報廢的？”

“要不然呢？”齊安不敢置信道，“你還真穿上？不會吧程敘之……你這搞什麼吶？”

程敘之的目落在課本上, 眼神放空，不知到底在看些什麼、想些什麼。

————

姜錦茜他們班的育老師明天出差, 便把明天下午的育課和今天下午的語文課調換了一下。

活完之后，大家便解散了。

班上的男同學去籃球場打球，同學要麼圍在一起聊天, 要麼去打個羽球或是乒乓球之類的。

姜錦茜和秦思向來是打羽球的，們兩個人都不是聊天的那種類型。

聊天，聊的是什麼？是八卦。

誰和誰在一起了，誰和誰分手了，誰考試作弊被抓了，誰在外打架了分。

最近的話題是，姜錦茜和程敘之……是怎麼認識的。

姜錦茜就更加不想參與聊天了。

兩個人在場上打羽球。

秦思突然問道：“那件服是程敘之的？”

“什麼？”姜錦茜一個沒反應過來。

“在寢室洗的那件超大號服，后來還在教室里用修正寫上那幾個字的那件服。”

姜錦茜抬頭，看到羽球越過頭頂，跳了起來，可還是沒接住。

往后跑了幾步，撿回來，重新發球，“啊，他的，怎麼了？”

秦思一個揮手，“大概是……你要出名了。”

“什麼意思？”姜錦茜把球打過去。

羽球在空中畫出一個完的拋線軌道，最后落地。

姜錦茜疑，“你怎麼不接起來啊？”

秦思彎腰，撿起地上的球。笑的看著秦思，突然，拿著球拍的手提了起來，指向姜錦茜后的球場，“你看看吧。”

“什麼啊？”姜錦茜不明所以的轉過頭去。

三秒后，手上的羽球拍掉在了地上。

瞠目結舌：“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的？”

秦思：“我覺得，他可能不是腦子有問題。”

“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茜茜啊。”秦思幽幽的看著，“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姜錦茜一臉被嚇到了的表，雙手捂在前，驚恐道：“怎麼可能！”說完之后，心里莫名浮現出一種覺。

或許……

又立馬否定，“不可能的，我和他才認識多久啊，怎麼可能！”

秦思彎腰撿起地上的球拍，“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像不喜歡的樣子。”

姜錦茜扯了扯角，再三否定，“他不會喜歡我的，暖暖，你別說了。”

因為這件事，姜錦茜興致缺缺，不再打球。兩個人坐在場的草坪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說著話。

沒一會兒，班里的人跑過來招呼們：“我們班和隔壁班打球賽了，快過去給男生們加油！”

姜錦茜并不想，問，“能不去嗎？”

“我們班男生都等著應援吶！一定要去知道嗎！”

姜錦茜撇了撇，無奈起，和秦思兩個人慢悠悠的走過去。

籃球場外人多的，姜錦茜和秦思兩個人站在最外層，并不太想走到前面去。

姜錦茜往四周看了看，猶疑：“怎麼這麼多人啊？今天有幾個班的人一起上課的啊？”

秦思聳聳肩，“大概有……四個？五個？”

“嘖，真多。”

姜錦茜往籃球架看了看，看到了樓旭磊，正好他也往這邊看來，兩個人的目匯，對視了一下。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樓旭磊也笑著和點了點頭。

姜錦茜收回視線，和秦思找了個地方坐著。

秦思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無聊的刷微博。

姜錦茜雙手撐著下，眼睛無聊的四瞟。

直到——有人撥開人群，向這個地方徑直的走了過來。

姜錦茜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種不好的預，起想走，拍了拍秦思的肩膀，“我去廁所啊！”

秦思點頭。

姜錦茜拔就往外跑，結果被那人直直的住，

“跑什麼。”他語態悠閑，聲音隨意，猶如閑庭漫步般向緩緩走來。

姜錦茜頭都要大了，直接當做沒聽見，往前面走去。結果后面那人直接小跑過來，長手一拉過的手肘，把整個人往后轉。

姜錦茜還沒站穩，手里就被人塞了一件服。

發懵，“你給我服干什麼？我不是給你洗過了嗎？”

程敘之，“幫我拿著。”

一般況下，一個男生在打籃球，在邊上給他拿服的人……就是他朋友。姜錦茜一個激靈，立馬把服塞回他的手里，“我不拿，你自己隨便找個人拿！”

程敘之手了下姜錦茜的頭，弓著腰，頭倏地靠近。

“你干嘛？”姜錦茜往后退了幾步，沒想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錮住，把整個人往他懷里推。

“你再拒絕，”程敘之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的威脅，眼神直晃晃的著，像是有無名之火，燃燒著的雙眼。

一個躲閃不急，便與他同燃。

“要是再拒絕，我再對你手腳。”

“信不信。”

姜錦茜的頭點的跟倒豆子似的，“我信，我信。”一把抓過程敘之手里的服，把它抱在懷里。

頭歪了一下，提醒道：“手。”

放在腰間的手倏地松開。

姜錦茜一口氣還沒吐出口，就到頭上的一力，眼前一片影。

眼睛往上看了看，無奈：“把你的豬蹄給我拿開！”

話音剛落，頭上那只手就輕輕一拍，他收回手，無奈道：“你好歹是個孩子，姜錦茜。”

“你還知道我是的？”姜錦茜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知道男有別嗎，同學？”

“所以呢？”他不答反問。

姜錦茜被他輕飄飄的語氣噎住。

一臉吃癟的樣子，像是癟了氣的氣球。

程敘之覺得好笑，他回頭看了眼球場，大家都在熱了，他也是時候過去了。

他手，拍了下姜錦茜的肩膀，含笑道：“你別想太多了，我對你沒別的意思。”

“……哦。”

不知道為什麼，姜錦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無端升起一失落的覺。

程敘之以為這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于是便說：“好好拿著我的服，我先去打球，等比賽結束，我再來找你。”

“哦。”

姜錦茜低垂著頭，應他。

見答應，程敘之勾了下，便回到球場。

姜錦茜抱著他的服走回了秦思那里，等到了位置上，把他的服隨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無語：“就不能把服隨便放在哪兒嗎？讓我拿著……我和他也不好嗎！”

秦思雖說一直刷著微博，但同時也是目擊了姜錦茜和程敘之的全程，把手機放回口袋里，雙手兜，著在籃球場上運球的程敘之，突然開口：“茜茜，我是真的覺得他喜歡你。”

“拉倒吧！”姜錦茜無力道，“他說了，他對我沒別的意思。”

“嗯？”秦思吃驚。

姜錦茜手撥了撥程敘之的服，最后拍了拍雙手，說：“我也以為他對我有什麼意思呢，結果沒想到……”

“哎，你知道他剛剛和我說了什麼嗎？”

“什麼？”

“他說，讓我別想太多，他對我，沒別的意思。”

姜錦茜也不是傻瓜，已經十七歲了，懂得男/。更何況班里許多人都有過男朋友，同寢的一個生，每晚和曖昧對象聊天到凌晨，姜錦茜問那人，“你確定他喜歡你嗎？”

回：“喜歡吧。”

“為什麼是……喜歡吧？”

“他還沒有和我說啊，所以有點不確定啊！”翻了個，接著說，“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對我特好，會對著我寵溺的笑，會手我的頭發，會給我買我喜歡吃的東西，走路的時候，會走在我的左邊。所以……我覺得他喜歡我。”

這些的種種，姜錦茜都經歷過。

他對笑，滿臉寵溺。

他手的頭發。

他給買茶。

過馬路的時候，會不聲的走在車子開來的那個方向。

姜錦茜以為，他或許是喜歡自己的。

雖沒有對他心，卻也知道，程敘之在自己的心里，已然不是同學的存在。

但到底他的份如何，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直到今天，程敘之對說。

“你別想太多了，我對你沒別的意思。”

姜錦茜才明白，是自己自作多了。

曾沾沾自喜的以為他喜歡自己，殊不知這不過是自己的癡人說夢。

姜錦茜以為，程敘之說的沒別的意思，是對沒有任何意思。

殊不知，程敘之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是對你有意思，僅此而已。

——

球賽打到將近末尾的時候，班上的學習委員突然提了一袋水過來，說要給打球的男生送過去。生一人拿了兩瓶，最后有人塞了一瓶到姜錦茜的手里，說讓送到樓旭磊的手上。姜錦茜覺得給同學送水也沒什麼，于是拿著瓶水，準備走到球場上去。

走了幾步之后，倏地回頭，對秦思說，“那誰的服放在這里，待會他來拿，你給他就行。”

秦思笑著點頭，說好。

姜錦茜便放心的往球場走。

走到沒多久，比賽就結束了。探頭看了眼比分，相差十五分，們班贏了。想想也是，們班雖然是文科班，但有兩個是學校校隊的。程敘之他們班雖然是理科班、男生多，但是會打球的也并沒有很多。所以十二班贏，也正常的。

在左邊的籃球架下面找到了樓旭磊，手把水遞給他，“辛苦啦。”

樓旭磊大汗淋漓的看著，滿臉詫異，“你給我的？”

“這是用班費買的，我看他們送不過來，就過來幫他們送水啦。吶，拿著。”

即便是如此，樓旭磊也有點臉紅，他接過來，“謝謝。”

“不用謝。”

而此時，姜錦茜原先坐著的地方，程敘之站在那里。

他彎腰，拿起自己的服，問秦思：“人呢？”

秦思笑而不語，指了指球場某。

程敘之轉去，看到的便是樓旭磊和姜錦茜相對站著，而姜錦茜臉上，掛著微微的笑意，很平靜，很溫婉。

與對他的截然不同。

在自己面前的笑，大部分都是敷衍，都是自己強迫，才笑。

他手指一點一點的收，的服皺起。

最后，他一點一點的松手，沉著臉，沒有一猶豫的往育館外走。

——

過了幾天，中午午睡的時候姜錦茜正準備去廁所，結果被學習委員住，說是數學老師找有事，要趕過去，姜錦茜于是廁所也沒來得及上就跑到數學辦公室去了。

進去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剛從里面出來的程敘之，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

結果人程敘之不理，版著張臉，視無睹的越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