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我去過的學校參加比賽,匯演結束后,我在后臺置的桌子上放了瓶冰水,沒有喝,給了自己的同伴。這件事,應該也不記得了。”
“剛進娛樂圈的時候,拍攝一部戲的配角,那部戲是我投資的,探班的時候偶然和肩而過,我轉去找的時候,已經跟著人群離開。”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的出奇。
但誰都聽得出來,這不可能是臨時編造出來的臺本,而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回憶。
“合約是真的。”謝厭遲轉,看著秦郁絕,然后笑著說,“但為什麼謝氏會去投資一個綜藝,為什麼節目組會邀請當時一直都是單形象的你,而且我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你的公司,明明投資方完全沒必要親自過來和你涉。”
秦郁絕聽出來了。
謝厭遲這些話不是說給記者聽的。
他是在告訴自己。
那段從很久之前就一直忍于心底的。
秦郁絕鼻尖一酸,垂下眼,嗆出了一滴眼淚,笑著明知故問:“為什麼呢?”
“因為那不是什麼巧合,而是我的心積慮,乘人之危。”謝厭遲說,“合約是真的,我也是真的。好在,我至得到過一次回應,并且會一直等待著第二次。”
記者們雀無聲。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本來沒想知道的謝厭遲也說了。
這一幕把所有人打了個猝不及防,原本準備好的問題也全都作廢。
傻站著半天,發現一句話都問不出來,甚至還想說出恭喜。
直播間里觀眾徹底炸開了:
【啊啊啊啊還是真的!】
【出來到現在的時間真的不夠去寫劇本和文案,我被謝厭遲說服了,甚至更羨慕秦郁絕了。】
【本來以為要BE,結果換個角度給我塞檸檬?】
【有沒有人記得他們倆出來在一起的時候,謝厭遲回應說“秦郁絕包養他”,那個時候我以為是玩笑,原來他當時就在實話實說。】
【照顧著的自尊然后以合約的名義追妻,找到一個理所應當的借口去替擺平麻煩,而且還不會讓別人覺到是被包養。行了各位魚仔放心回家吧,不僅沒BE而且還讓人更酸了。】
眼下,周圍所有的目都聚集在兩人上。
但謝厭遲卻只看向秦郁絕,淺的瞳仁中泛著細碎而又溫的。
秦郁絕:“所以你心積慮地騙了我的錢?”
“怎麼一點趣都沒有。”謝厭遲瞇起眼睛輕輕笑了起來,俯下看著,“就不會把那串數字連起來讀一下。”
五十二萬七千。
秦郁絕微怔片刻,然后突然到眼眶發紅,連帶著鼻骨都在酸。
咬了咬下,角分明是輕翹著的,但眼淚還是沒忍住地撲簌滾落。低下頭,似乎在極力遏制著自己的緒,但卻還是難以抑。
許久后,抬起頭看著謝厭遲,眼淚沒收住,但卻還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語氣里帶著些無奈:“你這人怎麼這麼過分啊,花著我的錢玩這種沒趣的諧音梗。”
“是過分的。”謝厭遲抬手用拇指去的眼淚,輕聲說,“因為想著,以后遲早還是得屬于你。”
秦郁絕閉上眼許久,然后睜開,著謝厭遲的眼眸:“再問我一遍那個問題吧。”
“好。”謝厭遲直起,眸中噙著笑,一字一句地問,“愿意為謝夫人嗎?”
圍觀的人頓時炸開,人聲鼎沸。
但無論旁人再如何喧嘩,或是緒激地將話筒遞上前,卻都沒有得到一句回應。
宛如萬眼中皆空,眸中只有彼此的眼瞳。
秦郁絕笑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麼得寸進尺啊?”
“人不能不思進取,”謝厭遲笑著說,“而且,我還貪心的。”
聽見這話,秦郁絕反而平靜下來了。垂眼,出手干眼角的晶瑩,安靜了許久,然后抬起眼,無比認真的看向謝厭遲。
說:“我同意了。”
時回溯。
一瞬間像是回到了許久以前。
明明滿傷痕,但眸中依舊帶著難馴傲骨的男生。
和回著他的眼睛,溫而又堅定地遞出手的生。
風聲驟起。
枯木逢春。
與影在此刻錯。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在以后無數歲月里生長,從烈獄的裂中撐出一片春暖花開的天地。
“以后可能真的得管我一輩子了。”
“好。”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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