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蠢嗎?”
樓停聲音很低,卻沒想到賀雲舟的聽力過人,當著人家面吐槽人家還被人家發現,這也太尷尬了。
樓停剛想解釋,卻聽賀雲舟笑了一聲:“可能是被傳染的。”
“……?”
賀雲舟看出他的疑,主解釋道:“我家有一隻很蠢很蠢的小耳廓狐,可能是在一起同吃同住待久了,我也變得和他一樣蠢了。”
樓停上揚的角有些許僵。
賀雲舟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說:“他才掌大小,而且特別喜歡睡覺,把他從床上放到我口袋裡他都不會醒來。”
“小爪子一翹一翹的,特別可。”
樓停笑著低下頭,想滅口了。
“雖然可,但總想著往外跑,一隻野生的耳廓狐那麼珍貴,他也不怕自己被抓去園放展示櫃裡。”
眼見著賀雲舟說個沒完,可聽著自己形的黑歷史被講故事似的說出來,樓停總覺得渾不自在,想了想,還是說:“既然是野生的,那總歸是習慣野外,賀先生不妨再養一隻別的寵來代替他。”
說完,樓停猛的愣住。
野生的。
對啊,賀雲舟一直以為耳廓狐是野生的,乃至於在查找耳廓狐來源的時候,都隻讓寥寥幾個人知曉耳廓狐的存在。
那……賀雲舟為什麼現在跟他說這些?
他緩緩抬眸,正巧對上賀雲舟那雙滿含笑意的眸子。
深邃的眼眸似乎藏著無盡話語,讓人看不見底。
“代替不了。”賀雲舟笑著搖了搖頭,話音一轉又說:“不過,剛才找小狐貍的團隊告訴我,他們在之前小狐貍第一次出現的地方,發現了一套服,雖然當時的監控已經被清除,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那件服是誰的,但那個會客室用的人很,逐步排查,再加上服上的信息素,放進信息庫裡比對,想必很快就能找到,是誰把小狐貍帶到公司來的。”
服?!
賀雲舟不說,樓停都快忘了,他在會客室匆忙化形的時候,把服塞到了沙發下面。
本以為拖到監控自刪除,就不會有人知道當時那件服是他穿進去的,卻沒想到,監控刪了是沒錯,可——居然還有信息素找人的方法。
他被迫化形似乎就是到信息素的影響才會如此,這麼長時間過去,服上的信息素應該會很淡,但加上儀捕捉,應該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到時候……
樓停一陣頭疼。
想了想,樓停問他:“堅定信息素,是不是需要找專業的機構?”
如果是這樣,他還有足夠的時間拿回服。
賀雲舟說:“不用,我讓人把機送到我家,大概後天就到,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當然要親自理。”
樓停:“……”
倒也不必這麼上心這種小事。
賀雲舟見他神不對,問道:“你怎麼了?”
樓停角微抿,搖了搖頭說:“沒事,只是訓練一天,我有點累了。”
賀雲舟點頭說:“那我先走了。”
“慢走。”
然而,賀雲舟剛起,宿舍門突然打開,余沂蒙站在門口泫然若泣,“賀先生……你剛才怎麼不看我一眼?”
余沂蒙扁了扁,十分委屈的控訴著賀雲舟的‘罪行’,“你是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認識你?肯定是這樣,要不然,你也不會假裝不認識我,要知道,你可是連我喜歡的飲品口味都記得的。”
賀雲舟沒說話,余沂蒙站在門口自圓其說,把自己紅的面紅耳赤,眼淚都不流了。
樓停全程看戲,說實在的,要是余沂蒙針對的不是他,他還欣賞對方這種‘不要臉的綠茶神’的。
充分表明了,什麼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
賀雲舟看了樓停一眼,似乎是在問,什麼飲品口味?
樓停聳了聳肩,“你送來的茶,余沂蒙挑了一杯是他的口味。”
不用樓停點明,賀雲舟就理解了,“助理買的,不用謝我。”
頓了頓,賀雲舟又說:“我可以給你助理的聯系方式。”
樓停:“……”
好家夥,你還牽上線了。
余沂蒙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態發展,賀雲舟不接他就算了,怎麼還帶把他往外推的啊?
余沂蒙扯了扯角,看起來可憐的,“我的心裡只有賀先生一個人。”
“賀先生,不要把我推給別人好嗎?”說著,余沂蒙抬起頭,眼淚無聲的順著臉頰下,好一個弱人。
賀雲舟聞言蹙起眉頭,“我沒有加你好友。”
言下之意就是,好友都沒加,又怎麼可能把你推給別人。
余沂蒙一呆:“這……”
樓停曲起指尖,低著瓣,不聲的看向一旁,輕咳兩聲,把笑意掩蓋在咳嗽聲中順出去。
余沂蒙從頭到尾沒說幾句,全被賀雲舟毫不留的給懟了回來。
而且,賀雲舟還沒意識到自己這是在懟人,這樣看,余沂蒙也慘的。
賀雲舟聽到他咳嗽,問道:“你冒了嗎?”
“我這有冒藥,你留著吃。”說著,直接把冒藥拿出來給樓停,頓了頓,又說:“都是甜的,水果味。”
賀雲舟話都說到這份上,樓停不好拒絕,更不能說自己沒冒,只是忍笑忍的辛苦,於是便收下了冒藥:“多謝。”
見樓停收下了藥,賀雲舟說:“這個藥可以直接喝水,也可以當咀嚼片,可以鍛煉牙齒,或者,泡熱水,泡味道淡淡的果喝也很好。”
樓停點了點頭說:“好,我記住了。”
樓停隻輕咳一聲就被賀雲舟擔心,又是給藥,又是告訴用法,心的不行。
反觀余沂蒙,穿著單薄的服站在門口大半天,連一句安的話都沒得到,反而說一句被懟一句。
余沂蒙咬牙瞪了樓停一眼。
拿著冒藥的樓停很莫名其妙,這也能記恨上我?
可能也不是,余沂蒙對他的怨氣可不只是賀雲舟,在賀雲舟出現之前就有了,如果非要說,那可能就是賀雲舟明晃晃的區別對待,讓余沂蒙更加生氣。
但……樓停覺得無所謂。
他從不在乎螻蟻的想法。
只會裝可憐,用下作方式機關算盡,這種人,不配他的眼。
可能是樓停眼中的輕蔑刺痛了余沂蒙的心。
自從他姐姐當了影帝的老婆,他在娛樂圈的地位水漲船高,哪怕是在之前,他也沒有過這麼大的委屈!
余沂蒙心裡越想越氣,但又不敢當著賀雲舟的面跟樓停吵起來,壞了自己在樓停心目中的形象。
看著兩人站著的地方,余沂蒙眼簾微垂,眼球轉了兩圈,有了主意。
“阿嚏!”余沂蒙打了個噴嚏說:“賀先生,我好像也冒了,你能讓樓停哥哥把藥分我幾粒嗎?只要幾粒就好,我永不了太多的。”
“可以嗎賀先生?我不是貪心的人,我隻想要一粒藥而已,樓停哥哥不會介意的對吧?”說著話往裡走,他子孱弱,連走路都不穩。
藥在樓停手裡,余沂蒙卻句句問的是賀雲舟,什麼心思昭然若揭。
樓停懶得理他。
突然余沂蒙形晃了一下,直接撲向了賀雲舟!
看著弱無骨可憐兮兮的Omega這麼撲過來,樓停以為,賀雲舟就是再怎麼鐵石心腸,也會忍不住手扶他一把。
結果再一抬頭,剛才站在他右邊的賀雲舟不見了。
樓停:“?”
余沂蒙只是假裝的,並沒有真的摔倒,他見賀雲舟跑了,便錯了幾步朝著樓停倒去。
樓停剛想踢人,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自己左側的賀雲舟一把拉開。
余沂蒙砰的一下摔倒在地,“誒呦!”他捂著額頭,頓時哭了出來,“賀先生,我好痛啊。”
賀雲舟才懶得搭理這種人,冷著臉跟樓停說:“別離他太近。”
樓停瞳孔微,賀雲舟也看出余沂蒙有問題了嗎?他以為余沂蒙只是針對自己,可要是賀雲舟覺得,那……余沂蒙有問題的方面應該會更大。
思及至此,樓停謹慎的點點頭,“嗯。”
賀雲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他流鼻涕。”
“嗯……嗯?”
賀雲舟難以忍的皺起眉頭,“太髒了。”
樓停:“……”
那個鼻子下面的,應該是高。
余沂蒙臉上還帶著妝,哭的那一個梨花帶雨還可憐。
可賀雲舟非但沒有半點反應,還覺得這個人髒兮兮的。
賀雲舟還記著剛才樓停說累,也沒耽誤時間,直接說:“我先走了。”
余沂蒙看著賀雲舟朝著自己走來,他哭泣的聲音小了幾分,眨眨眼睛,眼淚正巧附著在睫上,那種漉漉的無辜在他表上展現的淋漓盡致,他緩緩抬手,等著賀雲舟將自己扶起來,“謝謝賀……”
然後,賀雲舟面無表的從他上了過去。
了過去。
了過去。
過去……
賀雲舟關上門那一刻,樓停沒忍住。
“噗……哈哈。”但余沂蒙還趴在地上沒起來呢,他這麼笑就有點小過分,但……樓停是真的忍不住。
綠茶對上直男,只有被攪散的份。
余沂蒙的眼淚噗噠噗噠的掉,他緩緩坐起來,抱住膝蓋,委屈的問:“樓哥哥,你在笑話我嗎?”
“是的。”
“……”
你們都有病吧?!
余沂蒙被噎了個半死,再想說話,卻見樓停已經進了浴室。
余沂蒙氣的滿腔憋屈又不知道從哪發泄,憤憤的跑到床上悶頭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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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樓停醒來的時候余沂蒙已經不見了。
導演那邊也收到余沂蒙失蹤的消息,通知下來說今天的錄製全面停止,等找到人再繼續拍攝。
一開始樓停還覺得奇怪,余沂蒙原本鏡頭不多,屬於存在很低,有沒有都行的一個人。
為什麼會因為他的失蹤而停止整個拍攝。
後來看微博熱搜才知道,余沂蒙發了特別抑,對生活沒有希那種類型的長微博,不人都在下面留言勸他。
如果這個時候導演還繼續拍攝的話,那……整個節目組都會被扣上不尊重生命的帽子。
導演也是及時避險,可以理解。
樓停醒都醒了,也不想睡個回籠覺,乾脆起洗漱。
反正今天也沒事,倒不如找機會把服拿回來。
如果等明天賀雲舟的檢查設備到了,他再想拿都來不及。
說乾就乾,樓停穿好服戴上手機就出了門。
但走到大門口才想起來,因為所有訓練生都搬進了宿舍,導演也就順勢公布了一系列原本並不存在的規矩,其中一條就包括訓練期間不能隨意離開場地。
他現在的活范圍,只有宿舍和教室而已。
大門,保安大爺正在守衛室裡吃炸,老遠看他走過來,趕忙揮手喊道:“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回去吧!”
樓停想問一句能不能出去,這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大爺按了回來。
無奈,他只能另找別的出口。
往回走的時候,正巧上了喻森澤。
喻森澤大冬天吃著雪糕,跟樓停打招呼:“早啊。”
樓停問:“怎麼起這麼早?今天不用訓練。”他出來的時候人還很,大家想必都在睡覺,娛樂圈沒有穩定的生鍾,天涼了還沒睡的大有人在,現在有個機會可以帶薪睡覺,大家肯定都不想起。
喻森澤擺了擺手說:“別提了,定錯鬧鍾吵醒的。你呢?”
樓停說:“我想出去……買點東西。”
喻森澤顯然是看見他想從大門出去被拒絕,便說:“大門出不去,不過你到我算你走運,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出去!”
喻森澤甩了甩雪糕,示意他跟上。
樓停一路跟喻森澤到了整棟樓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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