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演員們，等了好一會，才等到翁甜從試鏡室出來，不過看面無表的樣子，也不知道結果到底如何。

接著又有幾名演員進去試鏡，但是走出來以後，表都有些奇怪，問原因也不說，這也讓其他演員越發擔憂了。

就在這時，場務了下一個名字——「楚眉波，試鏡準備。」

沈淮將目投向楚眉波，原本閉目養神的楚眉波睜開眼睛，對他輕笑道：「別擔心。」

說完，站起來，淡定地跟著工作人員往試鏡室走去。

一進試鏡室，楚眉波就看到了坐在謝導旁邊的郭文淵，兩人看起來相談甚歡，楚眉波心中有些驚訝，但面上卻並沒有表出來。

在楚眉波進門的時候，郭文淵就看到了，他的神不嚴肅了一些。

謝導注意到了他的神，看向了楚眉波，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他的記憶有些模糊，還是一旁的製片人提醒，才想起對方來。

此時，郭文淵已經站了起來，走到楚眉波的對面，看向謝導：「謝導，這一場試鏡就由我來搭戲怎麼樣？」

之前和翁甜的那一場試鏡，已經讓謝導看到了郭文淵的實力，哪怕之後他將試鏡的權力又還給了副導演。但對於謝導來說已經足夠了，以他毒辣的眼看來，郭文淵的演技已經能吊打現場大部分的演員了。

只是沒想到，郭文淵竟然又要求主出戰。

謝導不又看了一眼楚眉波，然後點點頭，說道：「可以。」

兩人試鏡的這一場依然是主角程硯心與男主角周漢宸的對手戲，楚眉波扮演程硯心，郭文淵扮演周漢宸。

兩人站好位置，不約而同閉上眼睛醞釀緒。

謝導攔住了要開始的副導演，神嚴肅地看向兩人，這並不僅僅是他發現郭文淵破天荒地認真了，而且他察覺到兩人上似乎有了某種變化。

過了一會，謝導才親自了「開始」。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眼睛。

而此刻，哪怕謝導不說，在場的其他工作人員也都被震住了。

兩人的氣質彷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讓人相信，這一刻他們就是真的程硯心和周漢宸。

在電影公司的化妝間裡，剛剛電影大賣的程硯心正在和其他工作人員喝酒慶祝，周漢宸抓著外套衝了進來，因為跑得太急，他的臉上佈滿了汗水，可是在看到程硯心的那一刻，他忽然站住了，然後慌地退到了門外。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此刻形容狼狽，於是有些侷促地想要掉額上的汗水，卻發現手帕放在了外套口袋裡，又急又慌的樣子，就像個剛剛職的銀行小職員，完全沒有了周家大公子平日裡溫文爾雅的風度。

程硯心看到他的模樣，角輕輕地勾起，但隨後又放了下去，示意了一旁的工作人員先離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兩人才看向對方，目在空中匯了片刻，卻又紛紛移開。

這一段在試鏡劇本中只有一句話作為前提要，所有的演員都直接略過，而他們倆，在沒有經過通的況下，僅憑彼此的作和眼神，就默契地將這一段完地表現出來了。

謝導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他雙手按住桌子，甚至因為激而有些抖。

這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即興表演！！

太彩了！

簡直太彩了！

謝導忍不住屏住呼吸，專注地看著兩人演下去。

程硯心眼睫微垂，輕聲道：「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周漢宸眼睛微微張大，有些焦急又有些委屈：「硯心！」見到程硯心沒有回應，他忍不住朝前走了半步。

「別過來！」程硯心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周漢宸停在原地，卻抿了，慢慢垂下頭，一隻手揪著服下擺地握了拳頭。

他低著頭，因此並沒有看到，程硯心看著他，眼神卻慢慢變得和，的眼神從他上一寸寸過，裡面蘊含的深都彷彿要溢出來。

可說出來的話卻依然冷若冰霜：「你知道我們不可能的。」

周漢宸猛然抬起頭，而程硯心立刻別開了頭。

周漢宸的微微抖，似乎想要說什麼。

然而程硯心卻彷彿再也承不住，快步走向前，一把關上了門。

周漢宸呆呆地著門板，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敲門，卻發現自己的手抖的不樣子。最終他什麼都沒做，只是眼中的神采慢慢消失，最後將那隻抖的手放回了口袋。

可即便他拿出了如此細膩的表演，但現場所有人的目卻無法從站在門的程硯心上離開。

筆直地站著，雙臂環著自己的，下顎卻地繃住，的眼眸中，眷念和痛苦兩種緒替出現，如此地沉重，讓旁觀者都能同。

而隨著輕輕地一閉眼，一滴清淚迅速地從的臉龐劃過，然後迅速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當程硯心再次睜開眼睛，那些弱和不捨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微微揚起下，如王一般冷清高傲。

並不是被地放棄了這段，而是親手斬斷了所有羈絆。

——

兩人表演結束，現場一片寂靜。

楚眉波放鬆了，輕輕地出了一口氣，那邊郭文淵的反應和也差不多。

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實力，可以接得住自己的戲，所以沒有半分保留，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表現，這一場戲表現得酣暢淋漓，十分爽快。

而謝導更是看得痛快，對於他這樣的名導來說，和好演員合作就像是三伏天裡喝冰水，五臟六腑都覺得暢快，但若是兩個好演員在一起飆戲，那覺簡直就要上天了。

更別說，這兩個演員對劇本理解的這麼徹，完全搔到了他的。

謝導眼睛都有些發亮，他這導戲的癮頭被兩人勾起來，直接示意場務：「把正式劇本給他們，我們再試一場。」

兩人連著試了四五場戲，謝導的眼睛越來越亮，腦中的靈不斷湧現，他恨不得現在就在拍攝地，可以將他的這些想法付諸實現。

最後還是製片人看不下去了：「謝導，謝導，您先等等……」

謝導這才勉強從狂熱的緒中找回了一點理智，咳嗽了一聲，恢復了名導的理智淡定。

「好了，今天的試鏡就暫且到這裡，下一次試鏡的時間我們會另行通知的。」

副導演被搶了臺詞，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謝導。

楚眉波點點頭：「好的，謝謝謝導。」

謝導的表和藹：「這幾天你也別來回跑了，就在酒店好好休息，揣角，下一場試鏡是和男主角一起，我希你的發揮像這次一樣，不要讓我失。」

謝導叮囑完楚眉波，又看向郭文淵，這一次，他就有些糾結了。

郭文淵的表現太出了，看到他，謝導就像是看到當年的杜玉平一般，甚至如果同樣是三十歲，郭文淵恐怕比杜玉平表現的還要好。

謝導心中此時已經有了適合他的角，如果郭文淵出演，恐怕會讓整部電影都增不。他現在都後悔，之前那個角定的太早了。

但是謝導思來想去，最後咬咬牙，大不了賣個人出去，只要能夠讓電影更好看，他這張老臉隨時可以豁出去。

製片人還沒來得及說話，謝導就已經雷厲風行地把這這個角定了下來。

製片人看著喜笑開的郭文淵，語氣艱地問道：「謝導，這就定了，您……不再多考慮一下？」

謝導淡定自若：「定了。」隨後又想起什麼，「對了，等試鏡結束以後，你陪我一起去給老耿賠個罪，之前說好讓他出演橫田的，但是現在只能跟他說抱歉了。」

製片人：「……」

他想扇自己一耳，多那句做什麼！這下好了，被謝導逮住要去得罪人了。

郭文淵拍了拍製片人的肩膀：「辛苦了！」

製片人：「……」

製片人覺得有點上頭，原來這世界上最慘的，並不是夾在導演和投資人中兩頭氣，而是投資人和導演沆瀣一氣之後，把製片人拉出來背鍋。

——

楚眉波和郭文淵一起離開了試鏡室。

外頭，沈淮和郭文淵的助理都在焦急地等待。

沈淮還好，因為知道楚眉波的實力，對很有信心，而郭文淵的助理卻十分擔心老闆在試鏡室搞風搞雨，一直長了脖子往試鏡室的方向看。

但兩人也沒想到，這一段試鏡的時間格外長。

連原本很有把握的沈淮，也開始有些擔心了。

等到他們看到這兩人走出試鏡室之後，都鬆了口氣。

楚眉波走過來，沈淮只是看到的眼神，就放了心：「沒問題？」

楚眉波輕揚下：「當然。」

沈淮又看向郭文淵：「你們怎麼會一起出來？」

楚眉波就將在試鏡室裡發生的事告訴了沈淮。

沈淮：「……」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郭文淵和助理也在說著同一件事。

郭文淵：「我跟你說，我拿到了橫田的角，怎麼樣？厲不厲害！」

助理：「……」

郭文淵得意道：「我告訴你，謝導跟我相見恨晚，看完我的表演，立刻就驚為天人，然後把角給我了！」

助理嘆了口氣：「……您不要開玩笑了，您就告訴我實話吧，您這個角到底花了多錢？」

郭文淵一口老哽在嚨裡，氣不打一來，於是賭氣道：「花了一千萬！滿意了吧！」

助理長長地出了口氣，一臉慶幸：「還好，不算太貴。」

郭文淵：「！！！」

氣死了！他明天就要把這個助理給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