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等到警察過來理完事，已經很晚了。

事的經過很清晰，涉事的人員被拘留，車子也被扣了。

負責做筆錄的警察告訴他們：「這幾個也是囂張，到現在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錯，他們那臺車據說也有些病，幸好沒有出事……」

沈淮的臉更冷了一些，他朝警察道了謝，又留了對方的聯繫方式，這才走出筆錄室。

外面，薛歌陪著葉滄，見他出來，連忙問道：「沈哥，怎麼樣了？」

沈淮點點頭：「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沈淮看向葉滄，正好撞上他的目，葉滄的緒此時已經平靜下來，他自嘲地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太衝了。」

之前他下車的時候，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差點把人給打了，幸好沈淮及時趕過來，把他攔住了，否則這件事他們就算有理也要變得沒理了。

沈淮沉默了一會才道：「如果今天不是你在，我也會打那幾個畜生。」

葉滄震驚地看著沈淮，實在是從他裡說出髒話這件事，太稀罕了。

薛歌也附和道：「就是，那幾個畜生太可恨了！！」

他們倆這麼義憤填膺，葉滄原本還有些低落的心反倒好了不，他主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我記得東江的夜景還好看的，不如去看個夜景再回去吧。」

薛歌聞言，連忙苦著臉道：「葉哥，我是不了，我這現在還著呢，我先回去休息了，我在酒店等你們。」

今天這一天，薛歌經歷的也不，尤其是沈淮飆車那一段，下了車他整個人都有點不好。

葉滄也不勉強他，只是看著沈淮。

沈淮無奈道：「好吧，我陪你去。」

於是薛歌了車回酒店，沈淮則開車帶著葉滄往江邊去。

清浪江是東江最重要也是最知名的河流，也是觀賞東江夜景最合適的地方，此時正是晚上八九點鐘，江邊有不人在散步遊玩。

雖說天暗，葉滄又戴著帽子，但今天私生飯的事還是讓沈淮不敢掉以輕心，他將車開到了偏僻一點的位置，兩人才下了車。

葉滄看著遠流溢彩的高樓大廈，輕聲開口道：「三十多年前，我來東江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高樓，但夜景也很，我當時跟助理說，以後有機會還要來東江看夜景，但沒想到……」

沈淮聽著他這番話，心裡也有些酸，他忍不住開口道。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葉滄轉過頭，沈淮眉頭微蹙，鄭重地對他說道：「這次是我的疏忽，回去以後我就安排保鏢，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他的神如此認真，即便隔著鏡片，也能讓人看到他眸中那一小簇火焰。

沈淮這個人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葉滄從認識他開始，就幾乎沒有見過他失態的模樣，可是今天在車上，葉滄卻看見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沈淮。

他的擔憂、憤怒，飆車的時候，眼中冷厲兇狠的。

不管是平時的冷淡慾，還是取下眼鏡後的可而不自知，又或者是如今這個截然不同的模樣，都讓他一點一點，對沈淮這個人越發沉迷。

葉滄頓時忘記了自己想說什麼，他的目落在沈淮的臉上，從眉骨沿著深邃的眼窩，一直到高的鼻樑，最後落在那一張略薄的上。

葉滄忍不住朝沈淮的方向走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原本就近，如今更是近的呼吸可聞，沈淮有些猝不及防，呼吸一下子就了，他下意識地要後退，卻被葉滄扣住了手臂。

葉滄盯著他的眼睛，慢慢地靠近他。

沈淮的眸子裡映著葉滄的模樣，對方的臉上是無法掩蓋的意，這種直白而熱切的緒幾乎蠱了他。

沈淮放棄了掙扎，他睫微微，然後慢慢地垂了下去。

然而就在兩人的即將到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咳嗽聲。

沈淮一僵，隨即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葉滄。

功虧一簣的葉滄憤怒地看向旁邊的楚眉波。

楚眉波一臉無辜：「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們，不能因為我不是人，就當我不存在啊。」

沈淮有些尷尬地扶了扶眼鏡，低聲道：「抱歉。」

楚眉波笑著道：「小沈，你別誤會，我不是在針對你。下次你們談的時候，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迴避。」

沈淮：「我們不是……」

楚眉波：「不用解釋，我都懂，姐姐這麼多年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沒那些老八思想，那什麼，我先去旁邊，你們慢慢談。」

楚眉波說完，善解人意地對兩人笑了笑，就慢慢地飄到前方了。

沈淮：「……」

葉滄：「……」

這一點氣氛都沒有了，還談個啥……

葉滄不甘心，看向沈淮：「我們……」

沈淮卻避開他的視線：「我看你心已經好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酒店休息吧。」

葉滄：「……」

就在葉滄哀怨地跟著沈淮離開的時候，兩人卻突然注意到前方的堤岸上有個晃的人影。

葉滄皺眉：「那是什麼？」

沈淮仔細看了一眼，忽然神一變：「是個人！」

夜昏暗，只能約看清一個人影正一步一步往江裡走去，竟是要做傻事的樣子。

而此時，江邊也有其他人發現了，頓時引發了一陣，那個人影晃了晃，直接從堤岸上栽了下去。

沈淮和葉滄雖然匆忙趕了過去，卻還是慢了一步。

岸邊頓時傳來尖，有人大喊道：「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

「報警！還有打120！」

岸邊頓時陷了混之中。

沈淮當即就要跳下水去救人，卻被葉滄攔住了。他知道沈淮近視，到了水裡只怕視線會影響，於是他麻利地將外套下來，然後直接跳進了水裡。

葉滄水不錯，又因為是夏天，江水不算很冷，他很快就在水裡找到了對方，那是個孩子，此時已經陷了昏迷。

這倒方便葉滄施救了，他帶著人往岸邊游，看見沈淮不知從哪裡找了一子，朝他過來，他抓著子，被拉到了岸邊。

這時，幾個路人圍了過來，齊心協力將那落水的孩子給拉了上來。

葉滄鬆了口氣，就看到自己面前過來一隻手。

沈淮地盯著他：「我拉你上來。」

葉滄輕笑一聲，抓著他的手，爬上了岸。

剛上岸，一陣涼風刮過，葉滄打了個寒，還沒說話，一件西裝外套就已經罩在了他的上。

另一邊，有人在給被救上來的孩子做急救，沒過一會，救護車和警車一前一後地過來了。

醫生們訓練有素地將孩子抬進救護車裡，知道葉滄是那個捨己救人的，讓他也跟著上了救護車。

警察正跟幾個圍觀群眾問話，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好不容易才將整件事說清楚，警察這才走到沈淮面前。

然而一見，兩人就愣住了。

這警察還是老人，正是之前給他們做筆錄的民警。

民警也有些哭笑不得：「沈先生，可能又要麻煩您跟我回一趟警局，做個筆錄了。」

沈淮也有些無奈，這都什麼緣分啊……

一旁的圍觀群眾擔心警察誤會沈淮，連忙七八舌地解釋，他們是見義勇為。

民警只得好脾氣地又解釋了一遍。

正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拿著相機的男人，他說道：「我是東江電視臺的記者，剛剛發生的事我都拍攝下來了，如果警方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視頻。」

於是這名記者和沈淮就一同跟著警察回了警局。

等到結束筆錄，記者又給沈淮遞了張名片：「您二位見義勇為的事跡很讓人，我希能對兩位做個專訪，不知道方不方便？」

沈淮接過名片，卻拒絕了對方，他們救人只是憑著本心，如果被報導出來，以葉滄如今的名氣，定然會有很多人關注，只怕會對那個孩子造傷害，那就違背他們的本意了。

記者聽到他拒絕，也有些失，又勸說了一遍，發現沈淮態度堅決，這才作罷。

沈淮匆忙趕到醫院，葉滄正在急診室包紮，之前救人的時候，他上有了不傷，好在都不嚴重。

葉滄惦記那個被救上來的孩，問替他包紮的護士：「請問，之前溺水的那個孩現在怎麼樣了？」

旁邊的護士認出了他，搶著回答道：「之前本來已經停止呼吸和心跳了，但送到醫院之後又有了呼吸和心跳，經過搶救，現在已經離危險了……」

這本來沒什麼，但葉滄和沈淮卻都有了一種莫名的悉。

兩人不約而同地往四周看去。

——楚眉波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