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幽寂。
靳閆容在位已有數十載,桌案上的奏摺擺了一桌,桌邊燈盞亮了一些,他側頭看去看到了在擺弄燈燭的海慶,這麼多年了海慶的兩鬢都生出了華髮,看著也蒼老了。
“皇上……”海慶垂下手立在一側,小聲說道:“三更都快到了,皇上……歇息吧?”
“……”靳閆容恍惚抬眸,這纔看到了窗外圓月,手中的筆頓了頓放下了。
“這是廚房做的糯米圓子湯,皇上勞累,用一些吧。”海慶捧著托盤上前來,那桌上的糯米圓子湯白白圓圓的,看著格外可,靳閆容手拿著勺子攪了兩下,低頭吃了一口。
“太甜了。”他眉頭輕皺放下了勺子。
海慶一看忙人端走,連忙說道:“那奴纔去膳房給皇上煮碗麪吧?”
話語落下,便見靳閆容怔然的坐在龍椅上,似有些出神的呢喃:“……麵?”
海慶著靳閆容這幅模樣,心頭徒然一疼,默默低下了頭不說話了,他知道皇上定是想到了已經病逝的皇後孃娘了。
這都說,留下的人是最難熬的。
這都一年過去了,皇上對皇後孃孃的思念一日比一日深,不辭辛勞的理朝政兼顧太子學業,頗有一種在完願的覺,如今朝中諸事皆了太子一起理。
端看著宮中一花一樹,一草一木,似都有昔日皇後孃孃的影。
“去鸞宮。”靳閆容起,去了鸞宮,這裡保持著原有的樣子,花草也有人打理,卻冇人敢挪鸞宮的一樣東西,燈火亮起讓人恍惚覺得這宮中的人,還在。
靳閆容在宮中散步,去了正殿去了偏殿,觀花看景,步書房坐在書桌邊,微微閉眼似乎都能到顧妗姒就在邊,懶洋洋的枕在自己的上,嬉笑著看一些無厘頭的故事書,笑的那樣歡快聽。
的笑……
靳閆容驀然睜眼,思念難忍,轉頭手隨意拿起了桌邊的畫卷,展開一看卻是愣住了。
那畫卷塗畫的劣質的小人,看著毫無畫技可言,畫上畫著的人不是旁人,就是他自己。
靳閆容起將旁邊一摞畫卷全部拿了出來,展開可見畫捲上畫著的自己,或是在批閱奏摺,或是在看書,又或者是躺在小榻上休息,形態萬千,幾乎囊括了鸞宮的每一個角落。
可這畫中,隻有自己。
所畫的麵相皆是他向彆。
靳閆容忽而有些崩潰,原來在許許多多的時間裡,曾這樣認真認真的看著自己,曾這樣認真的等待著自己,他憶起了顧妗姒許多次陪著他批閱奏摺,最後趴在榻睡著。
在這等待的時間裡,在想什麼?做什麼?
他,一無所知。
“皇上?”海慶見靳閆容久久不曾出來,心下不免擔心,忙進來尋覓,就見那失魂落魄端坐在桌上的靳閆容,還有這鋪了一地的畫卷,可以清晰辨彆這畫上畫著的全是皇上,畫技一般形態卻是各有不同。
一筆一劃傾注了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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