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仿佛和曾經幻想過的好重合。
有一個人站在門邊對他叮囑,眼前是謝時殷,背后是另一個隨時準備的專屬港灣。
……是另一個家。
淡淡的薔薇芬芳傳過來,沖進安的鼻腔,那味道又溫暖,充斥著一只年亞龍的力量和安全。
年看了看背后,就見那只行事兇惡的大龍重新翻出了備用發繩,這次終于編出了花樣。
他看見他的眼神,沖他舉起來,似乎是在逗他笑,那是一個五角星的模樣。
安驀的深吸了一口氣,生怕自己是在經歷一場早晨起來就會消失的夢境。
謝時殷帶著他下了樓,林助理的車子已經開到了酒店門口。
“啊,小先生也在!”
安胡點了點頭,裹著毯子就鉆進了車子,謝時殷為他關上車門,從另一邊上去。
被雨水沖刷過的夜空,總算讓江城顯現出了幾顆閃爍的星子,被零星點綴的夜空下,城市的燈紅酒綠在逐漸加快的車速中流了五彩斑斕的影。
安手心出了薄汗,這才覺到那里好像有一個東西。
謝時殷握著他的掌心,哄勸道:“打開看看?”
安如同一個只聽指令的機人,緩緩的松開手指,就見手心中,是一塊致的糖果。
謝時殷看了一眼,低聲道:“云城特產,玫瑰糖。”
他的小伴,確實是個剛破殼的需要糖果哄的崽。
這件事,長久以來一直盤旋在心口,今天終于得到了一個初步的解決,謝時殷不免松了一口氣。
而被留在原地的江城酒店,曲竺關上門,轉就見屠蒙站在窗戶前。
“萌萌,別急著走,你過來。”
屠蒙:“……”
男人頓了兩秒,上前。
曲竺:“笑一笑,我看看。”
屠蒙:“……”
青年看著對面的龍彎起角,也許是今天捶了人,渾還帶著一難以消散的戾氣。
“好極了,”曲竺道,“你從親爹笑了反派。”難怪龍崽的表那麼奇怪。
屠蒙:“……抱歉,當時太生氣,看見崽沒控制住。”
“暫時放過你,”曲竺眼眸微瞇:“人類有自己的一套,我不想與他們多牽扯,但他們該付出一點代價。”
屠蒙立刻表態:“知道了阿竺,放心。”
死亡屬于僥幸的解,活著才是無盡的絕。
曲竺轉,發在空中揚起了一個的弧度,他拿起水杯,上面好像還殘存著淡淡的溫熱。
“不知道他喜不喜歡花糖……”
安喜歡吃糖的,林助理將他們送到云境,安還拿著那塊玫瑰糖,謝時殷打開家里所有的燈,將年放在了客廳當中。
“等等我,我去換個服。”
安嗯了一聲,“洗個澡吧,你上都了。”
謝時殷一頓:“好。”
男人轉回了臥室,安獨自坐了一會,起到書房拿了一本相冊出來。
他將那本相冊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就好像在看自己上一世的事。
“安”的,本該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消逝,但因為他的填充生生在世間停留了十八年,他的確消失了,消失的是那早就該離開的,而他的靈魂,最終著紅線回到了正確的軌道。
他看了看那塊玫瑰糖,將相冊啪的一聲合了起來。
“是真的。”
這一切都是真的,傳承,繁衍。
他沒了父母,卻有了新的爸爸,還是兩個。
兩個,爸爸。
謝時殷這個澡洗的十分快,不到十分鐘就從臥室出來了,他的上是悉的沐浴味道,是安最喜歡用的那一種。
男人走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年慢條斯理的拆開包裝,將那塊玫瑰糖塞進了。
他腮幫鼓鼓,語氣有些含糊不清。
“謝時殷……你過來。”
“坐這里,我要再問你一點事。”
第68章
謝時殷坐在安旁邊, 難得覺到了一張。
安先是看著男人仿佛在重新認識他,然后又低頭,手指著彩的糖紙。
“好像不用再求證了, ”安道,“世界上不會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
“其實偶爾照鏡子, 我都覺得現在的自己和半年前相比, 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那個他,是曾經的人類,現在這個他,更像是一個致的, 沒有毫瑕疵的高級種。
這個他與舊相冊已經開始沖突,與方才手機中的小像才是真正的重合。
其實應該有所預的……謝時殷是一個嚴謹的人,唯獨沒有在自己那番猜測上蓋章做正面回答。
“我有時候覺得我好玩的, ”安低聲道,“人對未知事的猜測很有趣,對那些東西總是有很大的腦,我說龍蛋是從地出來的……其實當時也覺很荒誕。”
“一個帶有生命的東西,怎麼會是沒有生命的東西造就出來的呢?但我的傳承記憶又‘坑害’我……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安問, “我記得,我有說過,歡迎你隨時做補充說明。”
謝時殷角微,“回答這個之前,想先問問安安, 看見曲先生和屠先生的覺如何?”
安一怔,沒說話, 但手指卻攪了一下。
事實勝于雄辯, 沒有什麼比直接呈現在眼前的事更讓人有真實。
“他們, 很好……但我想,我需要一點時間,”安道,“一點……來接他們的時間。”
謝時殷:“你看,即便如此,你也需要緩慢吸收,人類完整的思想邏輯侵占了你原本的傳承記憶,你會覺得男天合才會產生后代。”
但龍族有龍族自己的生存方式,在他們的世界觀中,沒有男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同族,亞龍甚至更為尊貴,他們擁有全族最好的地位置,擁有契約自主選擇權,但他們的尊貴珍稀之卻不僅僅是因為擁有繁衍龍族的能力,更多的是因為整個族群對亞龍的偏。
亞龍比起大龍來說雖弱了三分,但他們致麗,是鋒利長刃的刀鞘,是漫長生命不可缺的唯一。
這是整個族群的共識。
為免伴過于沉浸彼此,龍窟的留守人員有時候甚至不得不親自出馬,催促挽救一下龍族岌岌可危的“崽出生率”。
所以謝時殷想讓安知道這些事,是想促他觀念的完整,想讓他延續另一份親關,并不是想讓他安安心心為自己生孩子。
當然,他也想得到安,很想,年才對他說過想試一試……
安倏的抬頭:“我知道了,你不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一件事。”
謝時殷拔離思想,回道:“什麼?”
“因為我曾經說過一句話,我說我們之間,除了生孩子,別的我都可以接。”
“是因為這個才對我拖延瞞的嗎?”
謝時殷沉默半晌。
“你知道的,在我這里,你最重要。”謝時殷嗓音微沉,:“所以我當時有些害怕,怕你剛經歷過玉松山回溯,會不能接這一切,畢竟當時的你,連龍力都不能穩固。”
到深,再強大的人,也難以避免患得患失和斟酌左右。
謝時殷并非全然利用曲竺和屠蒙,有的利用是傷害,有的利用是為了更好的去。
謝時殷就是為了這個更好。
顯然,他現在已經功了一半。安并沒有三觀盡崩的質問自己,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對親的衡量,這份衡量在他想要發的時候制約著他,讓他有一份自己的判斷和比對。
在這個基礎上再去承接亞龍繁衍這個種族習,會讓安舒適的多。
因為一個極為優秀的例子,就在他的眼前。而安如今龍力穩固,長迅速,雖然屠蒙來的有些突兀,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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