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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尾》 122

嗡嗡的聲,自山部傳來,周圍的空氣,也忽然變得燥熱了。姜荔覺得整個山都開始搖晃起來,似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仙山部掙出來。他驚訝地看著腳下的地面,還想看到底會發生什麼變化,一陣非常強烈的銳鳴卻出現在了姒沅腦中,比剛才的要強烈百倍,仿佛同時間有上百針在他腦中刺探著。他捂著劇烈刺痛的腦袋,忽然反應過來,朝姜荔撲過來說:“快走!這變故就在仙山本!”

變化終于發生了。

無數漂浮的碎片,仿佛被融化了的石頭,破損不堪的仙山本,這一切都有了解釋……正是仙山自的異狀,才導致原本居住這里的先祖開始逃離。但是已經晚了,仙山轟隆隆地搖晃著,從山中裂出無數道裂,火紅高熱的氣瞬間從裂中迸出。姒沅護在姜荔上的一個分,瞬間被砸下來的一塊巨大碎片砸滅,他只來得及護著姜荔沖出迷霧,他們就瞬間被灼熱的氣流沖倒在地。

“轟!”一聲巨大的炸聲。

整個世界仿佛倒轉了過來,無數崩裂的碎片疾而出,砸在人的上。姜荔只覺得上一陣劇痛,又非常滾燙,而好在有另一個子護著他。巨大的迷霧散出,遮蔽了一切。姜荔耳邊只留下了嗡嗡嗡的強烈震聲,變仿佛直線一樣的雜音,就再也聽不到聲音了。塵霧散去,他們看到一巨大的氣流高升上天空,仿佛滾熱的云朵一般,而炸裂過后,仙山的毀損狀況又更嚴重了一些,漂浮在空氣中的碎片更多了。

“姒沅!姒沅!”姜荔大道,但他發現已經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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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沅的半個子還在他上,聽到姜荔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姜荔抱著他的肩膀,發覺他上都是黑、紅跡。剛才一個分被毀,姒沅吐了一大口,而又護著姜荔,他的原到了極大損害。姜荔費力地把姒沅從廢墟中拖出來,忽然又發現,他的大半個子都沒有了。

姜荔腦中轟地一下,這一下的刺激,不亞于剛才的炸。“姒沅、姒沅……”他捧起姒沅的臉,拼命著姒沅的名字,想把接近昏迷的他喚回來。姒沅睜開眼,眨了一下,道:“咳咳……荔……荔……”卻不知道他的半張臉,都已經被高溫灼燒過,如同焦炭;另外半張臉,卻仍是完無缺,如同一半的神祇,一半的惡魔。

“你是瘋子嗎!你是不是瘋了?!”姜荔尖道。

“我……荔……你……”姒沅仍是笑著,帶化為焦炭的半張臉,斷斷續續地說。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這個!”姜荔著急得什麼都不顧了,而這時,他的聽覺才又漸漸回來了,聽到自己聲音里的嘶啞和驚懼。

姒沅的大半個子都沒有了,剩下的邊緣,也都被高溫灼燒過,散發出被燒焦的氣味。他僅存著一手臂,還有上,靠在姜荔的懷里。

姒洹抓住姒沅的手臂,一直在給他輸送靈力,吊住姒沅的命。他瘋狂地往姒沅的里輸送靈力,輸到一半,才發現再也輸不進去了,而姒沅的開始冰涼了。姒洹的手無力地垂下,臉上刷刷地淌下淚來。

“我要死了,荔。”

姜荔不敢相信:“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死!你怎麼可能會死!”

姜荔拼命搖晃著姒沅的,想確認他是不是夸張:“你不是向來最強大嗎?你不是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從來不顧及別人的嗎?你不是冷漠無,只為了滿足自己的嗎!你怎麼可能會死!?”

姒沅抓起荔的手吻了一下,說:“愿言思伯,甘心疾首。”

“你就這麼死了!”姜荔大,“這不可能!你害得我被迫斬尾!你把我關在那個狗屁山里!你造了我一切災難!你居然就這麼死了!”

姒沅已經無法回答他了。

雪花落了下來,冰冰涼涼的,疊放在地面上。姜荔的手指狠狠地掐進姒沅的里,但他發現自己眼里一滴淚都沒有。他對姒沅恨之骨,同時也被強迫接了許多沉重抑的。但他又在他面前這樣死去,無疑又是給他的套上更多枷鎖。讓和恨同樣疲乏不能。

姜荔眼中一片迷茫:“我還沒有報復你……還沒有狠狠地把你殺死……還沒有讓你經過和我一樣的痛苦……你就敢這麼死了……”

裂的余威卻仍在繼續,煙霧籠罩著這座怪異危險的仙山,空氣中彌漫著一刺鼻難聞的味道。姜荔跪在地上,雪片自他肩頭落,潤了腳下滾燙的礫石,而姒沅剩下的子已經冰涼了。

“你怎麼可能會死……”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第85章 7.12 天書

難道為了長生草,就一定要以命換命?

姜荔把姒沅的子包了起來,背在上,離開了那個危險的祖居之所。

姜荔背著姒沅的尸,腳下磕磕絆絆,卻從未想放下。姒洹也未勸他放下,他也同樣難以接弟弟的離去,更何況,是把他獨自留在這麼一個荒蕪寂寞的地方。姜荔還是不相信姒沅就會這樣死了,他總覺得,他還會在某個時候醒來,卷土重來,又變以前那般冷殘酷的模樣,折磨他,囚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變一堆無用的廢

那座仙山只是一個被先祖們棄了的聚居之所,因為太過危險而不再使用。他們本找錯了方向,那里不會有長生草的存在。但也因為這次嘗試,他們付出了一條人命的代價。

也許并不止是一條人命。

姜荔和姒洹離開了那座危險的仙山,離開了那些漂浮的碎片和噴的火焰。直到離得夠遠了,腳下重新出現冰雪的痕跡,氣溫變低,姜荔才忽然腳下一,跌到了地上。

“荔!”姒洹扶住他。

走了那麼遠,撐了那麼久,姜荔一直憑借頑強的意志支撐自己,他也快堅持不住了。他質本來就損,在寒冷的侵襲下,瑟瑟發抖,即使咬住牙關,也遏制不住牙齒的撞。“荔,荔,還有我在……”姒洹抱住蜷著一團的姜荔,握著他結冰霜的手指,以自己僅余的溫暖,他的心傷。

“或許本沒有什麼長生草。”姜荔的牙齒格格作響,“或許一切都是一個騙局。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救人于死生,有的只是公平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荔……”

姒洹給姜荔的靈力。但其實,他的力量也早就所剩無幾。此前為了將瀅的丹化姜荔,他已經耗了一半的力量;而在海岸上救了姒瀧,在仙山旁又救了姒沅,幾次三番,已將他積存的靈力消耗一空。別人以為他永遠從容淡定,勝券在握,卻不知他也會虛弱,也會頹唐。

姜荔的寒漸漸平靜下來,姒洹才停止了輸送靈力,而他的手臂已經不穩,一直在發抖。他默默把手臂藏到了后。姜荔看著地面說:“只有兩個人了。”

“嗯。我知道。”

他們出來時,是六個人,現在,卻只剩兩個了。

“你所珍視的人,都死了。”

“嗯。我知道。”

姜荔忽地一笑,眼神狠戾:“哈,都是罪有應得!”

這次隔了比較久的時間,姒洹才說:“嗯,我知道。”

姜荔回過頭來看,眼中一片迷茫:“你后悔了嗎?”

姒洹反問:“你呢?”

“我從不后悔。”

“我們也一樣。”

“戰士的榮耀,從不是死在家中,而是死在戰場,或者死在人的床上。”

他們坐在一大塊冰殼的邊緣。外面,是的石地,里面,卻是逐漸增厚的冰層和積雪。四野茫茫,潔白無瑕,唯有遠冰雪的中心,矗立著一座高聳的石碑。通天云,直上長天。那石碑四方狀,樣式古樸,唯有最上一層,仿佛被閃電劈過一般,斷了半截,只留下下面部分,是道殘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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