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也是最近瞞不住了,才讓這些詭異的變化進了尋常人的視野。
陸言和一個剛學3G沖浪的老年人一樣,興致地刷了幾天論壇。
他只潛水,不發言。學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識。譬如遇到污染源,越是恐懼病變度就上升的越快,離污染源越遠病變程度就越是緩慢……以及污染也分兩種,一種是生化污染,一種是神污染。K市的污染都屬于前者。但強大的污染往往都是兩者共存。
除此外,陸言還在灌水區刷到了幾條“重金求治愈系品”的帖子。
如今全球進化,除了治愈系天啟者外,還有許多特殊品能降低生病變程度。
而治愈系的異能又是十幾個異能分支里,數量最的一種。目前發現的就三個。
也怪不得污染中心如此張。如果不是陸言坦言不愿意,甚至想送進總部里供起來。
在回家的第四天,陸言上不適的癥狀終于開始減退。
之前他胳膊痛的像是要撕裂了一樣,炒菜的時候顛勺手都不是很穩。晚上睡覺更是痛出一冷汗。
如今陣痛緩解,他的也出現了一點新的變化。
陸言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左手掌心。
隨著他的凝視,手掌部逐漸裂開,出里面鮮紅的,裂邊緣遍布著尖銳的獠牙,是三角狀的鯊魚牙。
雖然長得有些奇怪,但這的確是一張。
陸言把右手手指探了進去,覺很奇怪,左手說疼也不是很疼,但絕對不怎麼舒服,右手則是覺有小狗狗在開心地。
他又半夜溜出去,切了截藻人的手回來。
左手上的吃的很開心,比那種白細線進食的方式方便很多。
陸言問:“我的左手還是我的手嗎?最后我的軀會屬于我的靈魂嗎?”
系統笑了笑,回答:[它還是魚,很依賴你。但你如果一直停留在現在的狀態的話,當發現主人如此好制服,壞魚魚也會反噬主人的。]
*
陸言回家第七天,新聞主播用振人心的語氣宣布:“在經過一個月的不懈努力,我們眾志城,齊心協力,終于控制好了污染!防治中心表示,再觀察三天即可部分解除K市閉令!”
“這次污染病事件被定為B級突發事件。源頭為C級污染‘寄生魚’。此次災變共造K市四萬六千三百二十一人死亡,四百五十六名救援工作者犧牲……”
念著念著,主播的眼眶紅了。
每一個冰冷冷的死亡數字背后,是一個家庭,一段人生,許多年的悲歡喜樂。
陸言關掉電視后,沉默許久。他的社會關系一向淡薄,但想起死掉的李醫生、富二代,和不知去向的沈輕揚,未免也有些悲憫與傷。
好在,林司南的電話打斷了他的緒。
“陸醫生,是我。林司南。”電話那頭,是林司南爽朗的笑聲。
“林隊。”
林司南:“打電話其實是有事和你商量,天啟者的晉升也需要污染源。如今你的資料已經傳回了總部,現在上面持兩種態度,一種是希能在保證你安全的況下讓你進行歷練,現在世界變化太快了,個人實力真的非常重要;另一部分希你去總部,像‘主教’一樣靠吃藥晉升……”
在說到“吃藥”的時候,林司南的表有些許不自然。
系統:[到底是吃藥還是吃人,小編也很想知道。不得不說,全國十三個科研所里,第一科研所真的很變態呢。]
[一群泯滅人的瘋子,做著讓神都恐懼的實驗。遲早有天,他們會被反噬的。]
電話里,林司南繼續說著:“如果你選前者的話,總部已經確定好了地點。就在K市臨近的W市,有一個山村變異了,病例代號‘活死人’,污染源等級E,經檢測,最高污染值為1100。除我以外,還有一位靈力閾值3000的天啟者隨行。后者的話,也是由我送你去第一科研所,好是比較安全、可控。”
“我現在就在你樓下,等你想好了,可以下來,告訴我你的選擇。”
第12章 、012
012/七流
——等你告訴我答案。
林司南這話說的,就像是在求婚一樣。
陸言甚至不用更多的思考,就選擇了前者。
研究所,這輩子都不可能去研究所的。外面的世界這麼彩,去研究所和蹲局子有什麼區別。
更何況,他又不是真的治愈系天啟者。
陸言穿上羽絨服外套,帶上口罩,走下樓。
林司南正靠著車煙,看見他來了,連忙掐滅。煙頭在半空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徑直落進垃圾桶里。
“陸先生。”林司南的態度有些拘謹。
陸言道:“我想好了,我還是希能多接污染病病例。”
陸言很有那種世俗的。或者說,他的緒波很微弱。既不會高興,也很難悲傷。
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有病,冷漠而缺乏同理心,因此裹上了一層偽裝的皮相。
好好學習是因為普世觀念讓所有人都在拼盡全力向上走,讀書也好,學醫也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合適”。沒有多喜歡,也不算討厭。
但污染病不一樣,像是一款不知道結局的游戲,每次打開都有新的驚喜。
陸言很喜歡,喜歡的……戰栗。
林司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明白了,那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的安全。”
哪怕這種保護是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
陸言:“其實也不用。”
“這是總部給我的命令。”林司南回答,“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
K市,污染病防治中心。
一位中年人在幾位軍人的保護下,來到了這里。
這是從總部派來的科研員,來自第三研究所,名字紀文。
他有一副學者的長相,顯得儒雅隨和。污染中心的主任上前一步,想和他套個近乎,紀文抬起手,主任只好尷尬地退下。
如今,他正坐在電腦桌前,看著之前由智能監控拍攝下來的珍貴錄像。
就是陸言治愈污染的那兩段。
偶爾,紀文會敲下空格,暫停,面沉思。
“吞噬嗎?”紀文喃喃自語,“‘零號’極其容易遭污染,因此不能接外界,一直在生命艙;‘主教’格孤僻,很離開研究所……老實說,我對治愈系天賦的了解并不多。”
但他看見了陸言手臂上浮現的細小魚鱗。
“比起‘吞噬’這種異能,經過對比,我更傾向于,他在這次災變過程中接到了特殊的污染,并且和污染的一部分進行了融合。這是很危險的舉,但是顯然,他功了。”
“所以說,陸言的天賦其實是另一個。”
“他撒謊說自己的天賦是‘吞噬’。撒謊的目的是為了藏真實的天賦。由此可得,他其實知道一些東西。“
“但陸言過去的人生,無論是線上線下一直被監控。我確定,在這次事件前,他從未接過污染病相關信息,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所以,我推斷,他其實擁有一個和信息獲取有關的天賦能力。”
“在喬先生整理出的天賦序列表上,和它有關的天賦一共6個。全知、預知、信息繭房、讀心、靈魂探測、天眼。比較符合的只有……”
紀文突然沉默了,然后在紙上隨手寫了一些只有自己認識的鬼畫桃符。
年輕的時候,紀文和朋友創造了一種文字。是甲骨文和楔形文字的結合,只有他們認識。因此,每次有不想被被人知道,但是又需要記錄的重要信息時,紀文總會使用這種文字。
他今年四十七歲,從20歲開始進行污染病研究,師從秦長生。
秦長生的導師喬,也是上個世紀最早發現污染病,并將其作為專項研究的人。
在22世紀初,因為研究理念分歧,秦長生從第一研究所獨立,立了第三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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