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把拖欠員工的工資補上。
可補上了這次,下個月的工資怎麼辦?公司還要怎麼經營?
閔文就想著要幫男朋友的忙,看看能不能找到投資人,讓男朋友過這一關。
“原本沒想來找你的……”閔文很不好意思,他這輩子沒求過人,頭一次求人還有些繞不過彎來,“聽說你跟江氏那邊走得近,能不能幫忙介紹一下?”
尤銘沒有一口答應,他沒有做好事的習慣,就算有,那也最多是給福利院之類的捐款。
而且江爸爸他們那邊也不缺供應商,準確的說,供應商排著隊去,江爸爸他們只需要貨比三家選一個出來。
閔文看著尤銘的臉,小心翼翼地說:“不會讓你白幫忙,要是能,他那邊會準備謝禮。”
尤銘想了想,對他說:“我不能給你打包票,最多幫你問一問。”
閔文松了口氣,他找了很多人,但除了尤銘以外,所有人都對他說無能為力,更別提幫他問一下這樣的話了。
不管結局如何,尤銘愿意幫他,這已經是雪中送炭了。
閔文又跟尤銘說了些話,問尤銘現在在干什麼。
尤銘:“做天師,順便做服裝方面的生意。”
閔文:“……天師?”
尤銘點頭:“算命驅邪之類的。”
閔文眼睛亮了:“我朋友最近說他經常能看到他爸,說他爸還在家里,現在換了房子,他說他爸也跟著搬了家,你能不能……”
尤銘:“我要收費的。”
閔文躊躇地問:“多錢?”
尤銘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想自己把這錢出了。
故去親人跟在家里邊也不是什麼難理的事,尤銘說:“兩千。”
閔文松了口氣:“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尤銘:“現在就走吧,早點理,說不定事還有轉機。”
既然他爸的鬼魂不愿意走,還跟著家人,就證明他有執念,說不定這個執念可以改變閔文朋友現在的困境。
他們是坐尤銘的車走的,閔文提著的心放下來,這才有心打量尤銘。
高中時期,尤銘給他留下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那時候外班的生會一起假裝路過,看尤銘,但尤銘是個獨行俠,總是獨來獨往,又不好,經常請假回家,一請就是三天以上,就這樣,回回考試還是全班第一。
那時候班上的男同學都不太喜歡他。
不合群,又吸引著孩的目,在他們看來,尤銘除了一張臉和學習績,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樣的人怎麼能比他們更歡迎?還斷言以后出社會,尤銘一定是混得最差的那一撥。
閔文那時候跟尤銘關系也不怎麼樣,他也很在教室待著,一有時間就去打籃球。
但他記得尤銘是個很安靜的人,也不小氣,有時候買了水,閔文了問一聲,尤銘就他拿去喝。
所以好幾次男生們明里暗里兌尤銘的時候,閔文都會站出來幫尤銘說幾句話。
為此那些男生也不怎麼跟閔文接,好在閔文的朋友都是育班的,本來就跟他們沒什麼集。
坐在車上,閔文小聲跟尤銘說:“你知道我是同吧?”
他剛剛跟尤銘說了,但尤銘表現的太自然,他還以為尤銘沒聽清楚。
尤銘看著前方,認真開車:“知道。”
閔文更奇怪了:“那你怎麼表現的這麼平靜?”
他關系好的朋友知道了以后第一反應都說惡心。
尤銘:“因為我也是。”
閔文:“……啊?”
這樣就說得通了,尤銘上學那會兒喜歡他的孩那麼多,也沒見尤銘早或是跟誰的關系特別好。
但尤銘想的是,他沒談過,唯一的對象就是江予安,江予安就是男人,所以他應該也是同。
大概因為是同類,閔文對尤銘說話終于隨意了一點,他問道:“你跟家里出柜了嗎?”
尤銘點頭:“我爸媽知道。”
他跟江予安結婚,還是尤媽媽一手促的。
閔文對尤銘充滿了敬佩和羨慕:“你怎麼跟你爸媽說的?”
尤銘想了想。
那時候他躺在床上,尤媽媽從外面回來,當晚跟他說了江予安的事。
他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當時他并不相信這些,答應也只是因為想給父母一些安。
尤銘的角不自覺的勾起笑容:“我爸媽給我介紹的。”
閔文:“……”
天底下還有這麼開放的父母嗎?簡直人嘆為觀止。
閔文的男朋友姓黎,黎煜,家現在搬到了三環的一個小區。
尤銘把車停在了地下車庫,跟閔文步行去黎煜家。
開門的是個一米八幾的年輕人,跟閔文差不多大,材結實,穿著短,顯得小特別發達,留著一個寸頭,眉又又濃,這就是黎煜了,閔文的男朋友。
閔文先一步說:“這是我男朋友黎煜,這是我高中同學尤銘。”
黎煜朝尤銘出手,兩人握,這才把尤銘請進室。
閔文把事說了,他沒說請尤銘幫忙的事,只說尤銘可以解決黎父的事。
黎煜半信半疑,但因為是自己男朋友帶來的人,也不好把懷疑表現的太明顯,更何況他和他媽雖然總覺得他爸還在,但又沒有證據,在家里裝了攝像頭也什麼都沒拍到。
“我爸走了有大半年了。”黎煜給尤銘說自家的事,“剛走的時候什麼也沒發生,就是從三個月前開始,那時候我還沒有搬出來,經常能看見我爸的影子,雖然覺得是幻覺,可我媽也能看見,總不能兩個人都在同一時間出現幻覺吧?”
“上個月中旬我們搬了家,沒想到我爸也跟著一起來了,有時候晚上上廁所,能看到他坐在客廳里。”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在你家看一看。”尤銘說道。
黎煜長得高壯,也不怕尤銘有別的想法,就一口答應,讓尤銘在屋子里轉一轉,他跟閔文就跟在尤銘的屁后面。
鬼魂不喜歡白天,白天有,氣重,但也不會一見就魂飛魄散,只是會變得虛弱,消失的時間會提早。
所以尤銘看的都是房子里暗的角落。
最后他在柜里發現了黎父。
黎父蹲在柜里,雙手抱著膝蓋,柜門打開的時候,黎父的眼睛了,然后就不彈了,他不知道尤銘能看見他,還以為跟之前一樣是開柜門取服的。
尤銘:“黎叔叔,我把窗簾拉上了,你出來吧。”
看在閔文眼里,就是尤銘在對著沒人的柜說話,明明是白天,但閔文還是起了一的皮疙瘩。
黎煜小聲問:“我爸在柜里?他在柜里干什麼?”
“你真能看到我爸?”
尤銘點頭:“你爸角有一顆痣。”
黎煜看了眼閔文,閔文朝他點點頭,表示自己并沒有給尤銘看過黎父的照片。
黎父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從了鬼以后,黎父就再也沒有和任何人有過流和接,他時常對著自己的妻兒說話,可妻兒本就聽不見,慢慢的,他也就不說了。
看著家里的況越來越差,自己曾經的那些朋友撕下了昔日和善的面,把妻兒到這個地步,他卻什麼辦法也沒有。
突然有個年輕人像是能看見他一樣對他說話,他就直接傻了。
“你們把這個涂在眼皮上。”尤銘拿出一瓶水,遞給黎煜,黎煜和閔文互看一眼,還是涂上了。
涂好水以后,黎煜一睜眼,就看見蹲在柜里的黎父,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眼淚就充斥了眼眶,他一閉眼,淚水就順著眼角流下來。
“爸,”黎煜張喊道。
黎父這才有了反應,他從柜里鉆出來,當鬼的時間不長,黎父上還保留著做人時的習慣,他站在黎煜面前,幾乎不敢相信兒子能看見他。
父子倆相顧無言,打破沉默的還是黎父,他張就說:“我沒欠人錢!那些欠條都是假的!你們為什麼不去做筆跡鑒定!”
黎煜還沒來得及傷,黎父就已經舉著手想揍他。
“長點腦子!這麼大個人了這麼沒腦子!”黎父氣得直跳腳,“我好不容易掙這點家業!”
黎煜小聲說:“那都是你的好朋友,我怎麼想得到他們會騙我?”
黎父氣沖沖地說:“好個屁!商場上哪有什麼好朋友!都是錢和利益!”
“不要錢的那才是好朋友!”黎父一副要被氣暈的模樣,不敢相信自己兒子真能這麼蠢。
黎煜慌了:“那怎麼辦?現在找他們要?”
黎父深吸一口氣:“轉賬記錄有嗎?聊天截圖有嗎?去告他們!吃了多錢全讓他們吐出來!”
“還有,你媽傻就算了,你怎麼也這麼傻?家里的錢我怎麼可能只放在一張卡上!”
尤銘和閔文就站在一邊看著老子訓兒子。
黎父沒有黎煜高,可他的氣勢很足:“還有兩張卡,里頭加起來有三千多萬,公司你開不下去就找人接手,老子斗這麼多年,沒道理死了還要讓你和你媽苦,那我這麼多年在外頭辛辛苦苦的跑有什麼意思?”
黎煜:“那你怎麼沒跟我媽說?”
黎父哼了一聲:“能跟你媽說嗎?你媽把錢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只想往里頭撈錢,不想往外花錢,錢不花出去怎麼錢生錢。”
“還有,你舅舅他們你以后別理,這錢你拿在手上也別跟你媽說,免得把這錢七八糟的給了人。”黎父惡狠狠地看著兒子,“你以后跟你男朋友好好過日子,他對你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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