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時道:“可是汪國倫說他沒有害過人。”
溫然:“一個是直接害人,一個是間接害人,如果汪國倫沒有說謊,那只是他沒有直接害人,間接的呢?”
道觀不可能永遠的收留汪家父,要是能這樣,那些家中詭異之事解決不了的人都在道觀避難,豈不是了套。當汪倩上的毒被出之后,兩人無奈的離開了道觀,不過他們也沒敢回家,反而是準備找一家酒店暫時住下,只是康時陪著他們去酒店的路上,發生了意外。
溫然接到魯大師電話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像他們這種經常與各種鬼神打道的人,幾乎時刻都在危險的邊緣徘徊,所以玄門自有一套門中弟子吉兇的觀測。魯大師發現康時失去了聯系,并且魂力微弱,恐怕遇到了什麼不測,連忙聯系了溫然,當得知溫然并沒有跟他弟子在一起的時候,這才有些急了。
魯大師是知道康時接了汪家的單子,這單子還是溫然介紹的,若是這種危險的況他們兩人在一起,魯大師可能還沒那麼擔心,有能手撕厲鬼的溫然在,康時活命的幾率也會大些,可如果就剩康時,若再來一個祁家那種等級的厲鬼,那真的只能給他徒弟收尸了。
溫然說不管這件事,只是不管厲鬼向汪家的人索命,那本就是汪家欠的債,但若是牽扯到了其他無辜人的命,那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更何況,這件事還是他將康時給牽扯進來的,那就更不能不管了。
得知康時失蹤,連同汪家父一起不見,便立即去了純觀。
魯大師將一卷剛拿到手的帶子遞給了溫然:“這是早上剛送來的,有一輛車在林蔭北路上突然消失,恰好被正在調整監控視頻的通員看到了,便立刻將帶子截取了下來,但奇怪的是只有那一輛車消失,后面路過的車全都通行正常。”
溫然:“消失的是汪家的車?”
魯大師點頭:“是的,正是從道觀離開的汪家車,康時那時候也在車上,好在那條路平時沒什麼車和人,要不是監控剛好拍到,可能都沒人知道,要不然大庭廣眾消失,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靜。”
溫然將帶子給看了一遍,的確是憑空消失,前后反復看了幾次后,溫然道:“這會不會就是鬼域?”不然怎麼解釋一輛車突然憑空消失。
魯大師氣息微沉:“我也這樣懷疑,如果真的是鬼域,那康時就真危險了。”祁家那個厲鬼都還沒凝結出鬼域就已經那麼厲害了,這汪家招惹的竟然是已經有了鬼域的厲鬼,連他都對付不了的程度,單單就康時,這次怕真的是兇多吉了。
溫然道:“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保證把康時活著帶回來,但盡力一試。”
魯大師皺眉:“就算我們知道他們消失的地方在哪兒,可就算去了,鬼域也未必會再開一次。”
溫然道:“凡存在過,必留痕跡,鬼神也一樣,只要找到痕跡,我就能想辦法打開。”
林蔭北路這一帶被以道路整頓為由給封鎖起來了,好在這邊本來平時過往的行人車輛就,對通并沒有什麼影響,溫然也是這才知道,國家面上各種宣傳破除封建迷信,但對于這超自然的力量,暗中卻是有所約束,像魯大師所在的純觀,就是有國家許可的正規軍,更甚至有些上頭難解的問題,也偶爾會借助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車輛消失的事已經引起了上面的重視,但因為幾個玄門厲害的前輩手上都有事給牽絆住了,沒辦法第一時間趕來,擔心這里會再次發生意外,這才暫時先將道路封閉。
要不是有魯大師帶著,溫然還不一定進的來。
溫然在觀察場地的時候,魯大師也拿著羅盤在應,但一無所獲:“這里竟然半點氣也無,要不是看著那輛車子消失的,誰能發現這里就是第一現場。”
溫然在車輛消失的那個點擺上了一支香,那香的味道有些不同尋常,魯大師正準備開口詢問這是什麼香的時候,一縷縹緲白煙后,一輛車的影像竟然憑空出現,就好像在重演消失前的畫面一樣,溫然連忙將靈力注八卦鏡中,隨著車輛駛來,溫然立即將八卦鏡照向車頭,在||著香的上方,一陣波后,出現了一道的折,令眼前的景象似有重疊一般。
就在這時,車輛的虛影好像開向了另一重空間,從車頭開始一點點的消失,溫然當即顧不得其他,將八卦鏡往虛影上一扣,整個人隨著車輛虛影的消失也一同消失了。
慢了一步的魯大師猛地往前一撲,直接撲空在地。
第20章
一線之隔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前一秒還是平坦的瀝青地,蔭大樹,后一秒便是坑洼的石土地。
喧鬧的賣,騎著自行車忙碌來往的人群,突然映眼簾的場景都好像染上了一層帶著時間沉淀的舊黃,這是與溫然所在的完全不一樣的時代,一個他只在電視上看過的時代。
溫然環顧四周,忙碌的人群是認真的,所有的穿著,談的每一句話,甚至是細微的表都那麼鮮活而真實,要如果不是溫然知道眼前所見早已不存在了,他都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另一個真實的世界。
溫然第一次來到鬼魂凝結出來的世界,看眼前的事忍不住帶著一新奇和探究,這個世界的人看不到他,與他疊的時候甚至能直接從他上|穿||過去,這種覺奇特的,但嘗試過兩次之后,溫然就開始盡量避開人群了。
鬼魂所凝結出來的鬼域一定是與它生前相關的,溫然并沒有到走,而是站在一旁觀察了許久,直到一個穿著孕婦,但肚子還不太顯的人走到了一個賣菜阿姨的攤子上,那人好像是那位賣菜阿姨的兒,人幫著那個阿姨收攤,那個阿姨一邊手腳利落的忙活著,一邊說著責備卻明顯帶著關心的話。
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注意到了們的上,就是直覺的對們關注了起來。
他看到兩人收了攤,阿姨騎著掛著兩籠子菜的自行車,孕婦跟在后面慢慢走著,阿姨還在數落著自己的兒,說大著肚子就不要跑,市場人多容易沖撞著,不安全。
孕婦只是笑著,明顯習慣了自己母親的嘮叨,但臉卻有些不太好,微微泛著蒼白,神間掩藏不住的哀愁。
兩人回到了一棟四合院,破破舊舊的,們住著其中一間屋子,人打開屋子的時候,一濃重的中藥味從里面蔓延了出來,阿姨皺了皺眉,了,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忍住了,只是裝作隨意的問了一句:“小軍今天怎麼樣?”
人攏了攏散的頭發,朝著母親笑了笑:“好的,吃了藥就睡了,并沒有怎麼折騰。”
阿姨看了眼兒,頗有些怒其不爭的瞪了一眼,然后抓起一把賣剩下的菜走到一旁的槽子里面清洗了起來。
溫然跟在們后面,看著幾乎可以說是家徒四壁的房子,屋里面有兩張床,中間只隔了一個簾子,貧寒程度令人心酸。靠里面的那張床上還躺著一個人,那是一個如果健康的話,應該材高大的男人,但現在好像得了重病,變得干干瘦瘦的,就剩一把骨頭架子,看起來有些滲人。
但人毫不嫌棄,先是起簾子看了一眼,確定男人睡了,上并沒有怎麼難,又出門去幫母親摘菜。一盤咸菜,一盤被人挑剩下,還帶著蟲眼的青菜,一碗白粥,就是這母兩的晚餐。倒是晚些時,人將爐子上小火煨著的湯盛了一碗,將里面的撈出來,切糜,攪拌進白粥里,端到了屋子里,一點一點的喂給病重的男人吃了。
人在里面喂粥和湯的時候,阿姨就在外面數錢,一分兩分,是溫然看不懂的面值,但看著那一堆的票子,想來也沒多錢。一把錢被阿姨數了又數,確定沒數錯之后,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一個布兜里,見兒端著空碗出來,阿姨道:“明天媽媽有點事,不出攤,你不用去市場接我了。”
人了自己的肚子,道:“我可以幫忙出攤的。”
阿姨瞪了兒一眼:“你才剛過三個月,胎還沒穩下來,家里還有些錢,還用不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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