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路迎酒把碗遞還給他,了眉骨,“我甚至都不明白我看到了什麼。我好像看到了……古時候的人?總之,看那服不是現代的。”
“啊。”楚半說。
“怎麼了?”路迎酒見他神有點異樣。
楚半頓了一會,才說:“那你可能是看到上輩子了。”
路迎酒:“說好的解夢呢?怎麼還贈送其他服務的。”
楚半就說:“解夢只是一種可能。有些人的夢能解,有些人的夢能預知,還有極部分的人會夢到前世。”他又猶豫了一會,“但是,按照經驗來說,會夢到前世的人……”
“夢到前世的人怎麼樣?”路迎酒追問。
楚半猶猶豫豫了大半天,最后說:“上輩子都死得慘的。”
路迎酒:“……”
路迎酒深呼吸一口氣:“算了,我不大在乎上輩子,反正我現在又不記得,再慘也和我沒關系。再給我喝一次神水吧,說不定這次就解了。”
“也不行,”楚半說,“神水有副作用,三年才能喝一次,不然你這輩子就會死得慘的。”
路迎酒:“……”
路迎酒說:“你們家這神水聽上去也不大神啊。”
“確實。”楚半難得表示了贊同。
楚家想靠神水得利的人簡直是太多了。
楚半的哪個表弟,還在上初中,臨考試前想要喝神水,預知一下軸題。
結果題目他沒預知出來,夢見了前世的深,直接哭得不行了,考試也不考,背著個書包要離家出走,說要找前世的人再續前緣。
后來被他爸打了一頓,打包送去學校了,這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還有他的哪個堂姐,買彩票前喝了一碗神水,希能中個大獎。
大獎沒被預知出來,夢卻解了的疑。
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仿佛撥云見日,一條從未見過的大道冉冉出現在面前。
但顯然醒悟得太過徹底了。
因為當天晚上就出家當尼姑了。
總之,神水能準確發揮作用的次數寥寥。
想靠它的力量改變人生,可能基本為零。
楚半又說:“要是神水那麼有效,楚家干嘛還經商,早些年隨便倒賣一些神水就能發財了。”
路迎酒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無懈可擊。
他說:“那既然這樣也沒有辦法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去查吧。”
“只能這樣了。”楚半點頭,“我本來也沒抱太大希,但試了總比不試好。”
他又回到骨灰盒旁邊,往上頭新的符紙,準備回去。
趁這個時間,路迎酒四打量。
所見之,寶石華麗裝飾富貴,而頭頂那些星辰般的點點源,越發地明亮起來。
明亮到讓人無法忽視。
他定睛看去,竟然在源中看到了無數的畫面。
有烈日高照下的農民,有冷雨水中的士,有學校里歡蹦跳的學生,也有迷霧中高聳的巨大風車……
每一都真無比。
路迎酒問楚半:“那些空中的是什麼?”
“哦。”楚半手上一邊符紙,一邊回答他,“那些都是孔雀神做的夢。”
“它做的夢?”路迎酒又抬頭,細細打量。
“對,”楚半說,“外人不怎麼知道,實際上孔雀神一直在沉睡之中。我們楚家只是借來了它的力量,卻沒法與它談。”
他把最后一張符紙上去,又說:“它自神水中誕生,沒有疑等待解答,所以永遠徘徊在前世與預知中,不會醒來。有傳言說它每次沉睡,都會同時有59個夢境。”
“這空中的每一個星,都是它的一場夢。”
路迎酒愣了一瞬。
59。
這個數字分外悉。
他在哪里看過來著?
記憶回溯,時間嘩啦啦地翻,他又回到了萬名山上。
在拜山的途中,他進了拜山者曾歇腳過的木屋,在張念云的房間里,找到了自己時的照片。
那些照片他都帶出來了。
其中一張的背后用黑水筆寫了:【1/59】
這會是偶然嗎,還是說……
路迎酒快步上前,問楚半:“為什麼是59?這個數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楚半見他突然嚴肅,有些不解地回答:“沒有為什麼,應該只是剛好吧。”
路迎酒一字一頓地問他:“除了這里,還有哪些地方出現過‘59’這個數目嗎?”
“我不清楚。”楚半回想了一下,“其他家族我不了解,孔雀神這邊應該就只有這一個。不過……”他又是仔細回想了一番,“張家那邊好像有類似的傳言。”
路迎酒說:“你還能想起來細節嗎?”
于是楚半就地坐在的羽上,著那骨灰盒,仔仔細細地回想。
就算是回想著,他臉上還是有點沾沾自喜。
大概是因為,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能給路迎酒答疑解。
隔了老半天,楚半才開口:“是我很小時候的事了。那個時候,張家還沒有沒落,楚家曾經有一次和他們策劃了很大規模的祭祀。”
他繼續說:“之前我們兩個家族祭拜天道,都是分開的,像這樣一起祭拜還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當然,張家后面的沒落是題外話。”
“總之我跟著他們一起上山,路上認識了張家的同齡人。其中一個人和我講了諦聽的故事。”
與張家結契的鬼神是諦聽。
但張家是個神的世家,很與外人流,路迎酒對他們知之甚。
楚半說:“那個小孩子告訴我,與他們契約的諦聽,喜歡收集寶石。它每次都要放59顆寶石在巢中,才會得到滿足。但是寶石在鬼界容易蒙塵、被氣腐蝕,最后化為烏有。”
“每當有一顆寶石破碎,諦聽就會重新收集新的寶石,直到巢中有59顆。”
“那一次祭拜,張家帶的寶石就是59顆。”
“如果你真要追尋‘59’的源,或許在張家那邊。他們才是天道最狂熱的祭拜者,勝過楚家太多了。”
路迎酒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也就是說,張家相信‘59’這個數字對鬼神,或者天道來說是特殊的。”
“是的。”楚半說。
路迎酒再次看向空中,輝如群星耀眼,問道:“那麼這個夢境,有什麼辦法可以看到嗎?或者說,它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每個夢境都對應著現實中的一個地點。”楚半說,“你要說特別,倒也沒什麼特別的。”
“不過,”他抬頭看向星空的某個角落,“說起這個,孔雀神的夢境一直有兩是崩塌的。楚家一直不清楚原因。”
他指了指角落。
那里果然有兩團極其暗淡的芒。
和其他夢境比起來,它們簡直太不起眼了,仿佛下秒就會熄滅。
路迎酒問:“它們在現實中對應著哪兩個地點?”
楚半就說了地點。
一個是臨海的村子,一個是一所學校。
路迎酒記下了兩個地名,想著,不論這與他有沒有關,終歸是要去找線索的。
楚半問:“所以,‘59’這個數字與你有關?”
“對。”路迎酒說,“但我現在沒弄清楚。”
楚半頓時滿臉寫著好奇,滿臉寫著“想知道”。
但他就是不開口,死活憋著。
要換作平時,路迎酒就開口調侃他幾句了。
但今天他實在是沒這個心,開口說:“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說出去的打算。不等到事水落石出,牽扯太多的人,我從直覺上覺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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