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蘭愣了一下，眼珠慢慢地轉到繆杭音所在的方向，而后便對上一雙安靜徹的眼睛。這雙眼睛像平靜的湖面，又像是一面潔凈的鏡子，可以清晰地映照出鐘小蘭的心。

鐘小蘭張了張，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繆杭音握住放在床邊的手，溫卻有力量地說道：“你沒錯。”

“你什麼都沒做錯，”繆杭音重復了一遍，“你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妻子，是母親，你有資格決定自己過什麼樣的生活。你做到自己該做的，便沒人有資格指責你，審判你。”

鐘小蘭眨眨眼，下一秒眼淚從的眼睛里涌了出來，無聲哭泣。

繆杭音不再說過，只握著的手，陪著睡。

夜漸漸深了，風很輕，月很。

***

回同州的車上。

夏孤寒偏頭看向窗外，難得深夜了還沒覺得困，只要一想到詭醫想要把“神仙散”推廣開的目的，夏孤寒的心就沉甸甸的，眉頭地皺在一起。

一雙冰涼的手推開夏孤寒的眉峰，夏孤寒偏頭看過去，便對上顧晉年平靜深邃的雙眼，于是心中的急躁被平。

“老鬼，”夏孤寒沉聲說道：“我們要主出擊了。”

桃花眼里一片黑沉，又彌漫著寒意。

顧晉年能夠到夏孤寒心的緒，握住夏孤寒的手，“你想怎麼做？”

夏孤寒瞇了瞇眼，語氣里充滿了危險，“將他們上絕路，不得不現出原形。”

老鼠躲在里不敢見人，但若是有火往里燒，它們就不得不跑出來。

顧晉年了他的手，“好。”

夏孤寒是凌晨的時候抵達同州，苗盈盈在酒店的房間里等他，見到夏孤寒開門進來，一臉興地同夏孤寒打招呼，“夏老板，有發現！”

夏孤寒聞言，馬上朝苗盈盈走去。

苗盈盈的面前擺放著一臺電腦，電腦的頁面正停留在夜網上。苗盈盈指著電腦和夏孤寒說道：“夏老板，你發給我的賬號，就是黑joker，他的權限比我想象得要高。”

能拿到joker的夜網賬號，絕對是一條重要的線索。這個賬號不僅不再IP地址的約束，還能打開任務板塊和賞金板塊。

苗盈盈拿到賬號后，馬上就打開這兩個板塊，正如他們之前所想的那樣，任務板塊是下任務的地方，賞金板塊是接任務的地方。無論下任務還是接任務，不論善惡，不限道德，只有出得起足夠的報酬，都有人接。

苗盈盈看了一些歷史任務，發現警方至今未破的幾樁懸案都在里面，沒有毫猶豫地拍下來發給楚君珩，讓楚君珩出面和警方通，破獲案件。

“有趣的是，”苗盈盈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賞金板塊第一的任務和夏老板你有關系。”

邊說邊點開賞金板塊，指著高掛第一條的任務給夏孤寒看。

【懸賞一億！殺夏孤寒！】

這條任務的更新時間是三天之前。

“夏老板，一個億啊！”苗盈盈嘖嘖稱奇。

夏孤寒有些嫌棄地皺皺眉，“才一個億？”

他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在場的人都沒有把這條懸賞放在心上，倒不是覺得一個億，而是不擔心那些人真的能傷到夏孤寒。

不過苗盈盈還是點開這個懸賞令，發現接任務的人還真不。下面甚至有人跟帖匯報夏孤寒的位置。

懸賞令下達的第一天，接了任務的人前往霧州香火店，結果撲了個空，第二天，就有人把夏孤寒在同州的消息掛上去了。

甚至有人形聯盟，想要一起合作殺了夏孤寒。

“人還多。”苗盈盈看熱鬧一般翻著跟帖，卻也不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人再多也沒用。”

苗盈盈深信，無論來多人都殺不了夏孤寒，整個懸賞令就是個笑話。忍不住慨道：“夏老板，你覺得他們圖啥呢？”

“拖延。”顧晉年微微瞇著眼，吐出兩個字。

那些接了懸賞的天師或許殺不了夏孤寒，但可以拖住夏孤寒調查案件的腳步。

苗盈盈不傻，顧晉年這麼一說，就懂了，手指挲著下，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詭醫是真的急了，也說明神仙散對他們很重要。”

又或者說，詭醫把復活“神明”的希都放在“神仙散”上了，畢竟這些日子以來，詭醫犯一個案子，夏孤寒就打掉他們一個復活“神明”的法子。到現在，估計是被到墻角里，頗有點孤注一擲的意思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苗盈盈再看懸賞令上的那兩個嘆號，莫名看出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夏孤寒也輕笑了一聲，“看來真的是打到他們的七寸了。”

詭醫現在或許還沒發現兩界通道已經關閉，夏孤寒但是有些期待看到他們發現再也拿不到間石頭，直接被斬斷貨源后的表，或許會更瘋狂吧？

誰也沒把這條上賞金令當回事。夏孤寒不知道這件事，他們或許還有機可乘，可夏孤寒知道了，真的過來殺夏孤寒，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能不能見到夏孤寒再說。

苗盈盈從賞金板塊退出來，點進黑joker的主頁，發現黑joker的易記錄里有很多人向他買蠱，大多都是害人的蠱，全部都是一口價。

除此之外，黑joker還和很多人進行過私聊，這些人都是白素雪一樣，是黑joker教的“學生”，他通過這些“學生”，利用蠱蟲去傷害一些。

好在這些“學生”都需要固定IP才能登夜網，黑joker的賬號里就能找到這些IP，特殊部門便可以順著這些IP找到那些“學生”，及時阻止他們犯罪。

這些并不是joker這個賬號帶來的最大發現，苗盈盈還發現joker這個賬號長期和一個固定賬號保持聯系，流的都是蠱蟲的信息。

這個賬號的昵稱只有一個“。”，頭像是一朵盛放的紅彼岸花。

苗盈盈點開“。”的主頁，跳出來的畫面一片空白，但是昵稱“。”后面帶了一個小圖標，上面寫著“管理員”三個字。

黑joker并沒有定期清理聊天記錄的習慣，通過這些聊天記錄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于黑joker而言是師父一樣的任務。

夏孤寒一目十行地瀏覽聊天記錄，確認了“。”的份，正是黑joker的師父，余大師。因為他在這份聊天記錄里看到joker師父給他下的任務，和之前joker的口供對得上。

夏孤寒盯著“。”看了許久，而后把電腦拿到自己面前，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輸框里便出現了一段文字。

【joker：師父，我研究出子蠱攝取靈魂，而不傷靈魂的辦法了。】

【joker：而且我還找到一種母蠱，可以無限繁子蠱，還能有效控制子蠱。】

發了這兩條消息后，夏孤寒就不了。

“你打算引蛇出？”顧晉年看到這兩條消息后，馬上明白了夏孤寒的想法。

夏孤寒點點頭，應了一聲。

如果詭醫真的著急的話，看到這兩條消息，就會馬上回復“joker”，到時候不管是他親自過來找“joker”，還是讓“joker”去找他，無疑都暴自己的行蹤。

“。”應該暫時不再電腦前，并沒有馬上回復“joker”的信息，夏孤寒等了一會兒，確定暫時等不到回復之后，才起了個懶腰。

苗盈盈收起電腦，打算離開。

夏孤寒忽然住，“任學禮那邊怎麼樣了？”

苗盈盈最近還住在任靜靜家里，夏孤寒跟蹤joker前往小河鎮之前，給苗盈盈一個任務，讓苗盈盈和任學禮商量一件事，也不知道任學禮同意了沒。

“他同意了，”苗盈盈差點忘了這一茬，趕說道：“說是隨時都可以配合我們。”

夏孤寒“嗯”一聲，便是知道了。

苗盈盈離開后，夏孤寒去浴室里泡了一個澡，今天一整天都在奔波，熱水一泡，整個人就放松下來，沒多久躺在浴缸里睡著了。